“哎,那不是丘巒嗎？”趙希陽也注意到了丘巒，但沒親眼見過賀秋，所以沒認出他來,隻好奇地問：“他旁邊那人是誰？瞧著像是在哪兒見過一樣。”
列缺視線定定地落在那兩人身上,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趙希陽在跟他說話,也沒有回答趙希陽問題。
直到趙希陽碰了下他手肘：“怎麼了？不上去打個招呼？”
列缺這才收回目光,臉色瞬間沉了下去,扭過頭抬腳便走：“算了。”
他就知道賀秋來蒲大是為了丘巒，還說什麼丘巒父親朋友,一看這身份就是編出來。但他們隻是說個話而已,又沒做什麼不該做事。而且,他也沒理由阻止他們見麵。
趙希陽追上他腳步：“真不去打個招呼？”
“不了。”列缺邊走邊說：“晚上還要去他那兒找他，有什麼事到時候再說也不遲。”
趙希陽一副‘我就知道’表情,接著問：“你們現在這樣，算是同居了？”
這算是同居嗎？
列缺也在心裡問自己。
其實他隻是偶爾才去丘巒那兒過夜,其他時候都住在學校宿舍。而今天晚上之所以要去找他,是為了方便明天一起坐車回丘巒家。
想了想,他回了三個字：“還沒有。”
“你這還沒有。”趙希陽打趣地說：“你啊，就差直接搬到丘巒那兒去了。”
列缺沒有再說話。
而另一邊,在目送賀秋離開後，丘巒回頭往林蔭小道方向望了一眼。
他總感覺有人剛才在看他，是阿缺嗎？
從他位置望過去,隻有一排高大茂盛樹木和一片修剪整齊草坪，根本沒有他想象中那道身影。
可能是錯覺吧。
丘巒轉身朝著校門走去,還沒走出文體活動中心範圍,便看見操場邊有不少人圍著賀秋要簽名。
他從旁邊繞過去,剛好碰到要完簽名出來林兮,隨即出聲喊住：“小兮。”
林兮正和畫室另一名omega同學走在一起，丘巒很少和畫室裡其他同學來往，很多人名字都記不清。隻隱約記得那名同學姓蕭，叫蕭任，家裡挺有錢，性格也有些任性。
“小巒。”林兮停下腳步看過來，等到丘巒走近了身旁才說：“你剛剛到哪兒去了？我找了你好一會兒都沒找見。對不起啊，本來是進去找輔導員要報名表，結果怎麼也沒找到輔導員，不過還好你進來了。”
“沒事，小兮你不用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我剛才也在找你，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沒看見就先出來了。”丘巒看了眼他們手上筆和紙：“你們去找戀山老師要簽名了嗎？”
旁邊蕭任‘嗯’了一聲，揚著下巴，目光上下打量著他，問：“丘巒，你和戀山老師認識嗎？”
“啊？”難道他們看見自己和戀山老師說話了？
“我和林兮都看見了，你是和戀山老師一起進禮堂。”蕭任繼續打量他，有些不太相信地說：“你真認識戀山老師啊？”
丘巒連忙搖了搖頭，向他解釋：“我不認識，隻是在外麵時候剛好碰見。戀山老師聽說我是美術係學生，就讓我進去了。”
“哦，這樣啊。”蕭任扯了下嘴唇，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運氣可真好。”
林兮也笑著說：“早知道小巒會碰到戀山老師，就讓小巒幫忙要簽名了。”
三人聊完，丘巒想著還要回去收拾東西，便先一步走了，剩下林兮和蕭任留在原地。
“我看啊，他一定就是故意。”待丘巒走後，蕭任第一個開口，“知道戀山老師要來，假裝自己沒有報名，在外麵等著。嗬，最討厭這種裝可憐人了。”
林兮則是皺眉歎了口氣：“我明明記得我幫小巒交了報名表，也不知道為什麼就不見了，不知道還以為是我故意弄丟，唉。”
“說不準是他自己弄丟。”蕭任一副早就看不慣丘巒樣子，“他不就是想接近戀山老師，想做戀山老師實習助理。也不照照鏡子，就他那樣，家裡一沒錢二沒背景，還好意思報考美術係。真以為自己得了個第一名就了不起了，戀山老師才看不上他。”
“說起實習助理，我聽說，戀山老師會在下一次作業中篩選，還會挑出一幅他最滿意作品放在他畫廊展覽。”林兮說：“我覺得小任畫挺好，一點兒也不比小巒差。隻是因為風格比較小眾，所以才沒有引起老師注意。這次隻要稍微換一下風格，一定能夠大放光彩，說不定一眼就被戀山老師看中了。”
說完，林兮又急忙補充：“不過我這隻是一個小小建議，並沒有說小任現在風格不好。”
蕭任對他話很是受用：“你說得對，我畫確實有些小眾，自然比不上丘巒那種隨大流風格。你建議我會考慮一下，等著看吧，我這次一定會超過丘巒。”
*
下午上完課，列缺直接去了丘巒出租屋。
這次假期一共有四五天，算起來快接近一個周了。兩人一起打掃著房間，收拾時候，列缺發現這裡添了很多他東西。
玄關處多了兩雙屬於他鞋子，衛生間裡牙刷和毛巾變成了雙份，就連喝水杯子也被丘巒換成了情侶專用。
難怪趙希陽問他是不是在和丘巒同居，這要說不是連他自己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