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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蕭如歸想開口時,林錦文撇嘴道:“大皇子,這樣不好吧。”

周瑞挑眉道:“哦,怎麼不好了?林侍衛什麼時候有一副菩薩心腸了。”

林錦文鼓著臉道:“大皇子,下官這人雖然不怎麼聰明,旦秦老頭這事下官就是不同意。皇上沒有說去用刑,那這用刑了,事發後誰負責?你是皇子,這秦老頭上次狀告劉暌把劉家給弄垮了,皇上這次罰他也算給大皇子你找回場子,證明皇上他心裡惦記著你。蕭統領更不用說,皇上本就看重,下官還是他手下呢。就下官在皇上心裡分量淺,這好不容易剛在皇上跟前有點臉麵,萬一皇上因為這事惱了不信任下官了,那豈不是下官我最倒黴?我好不容易混了個禦前侍衛,宮裡宮外人人敬畏著,可不願意把這美差給丟了。”

蕭如歸眼中笑意一閃而逝,隨後他臉色繃緊,道:“林侍衛你想太多了吧,誰不知道皇上目前最寵信的是你,我和大皇子也是比不上你的。”

“蕭統領,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也彆給卑職戴高帽子。你們仗著皇上的寵信想用刑,那你們隨便,反正有皇上給你們兜著,卑職我是不會參與的。而且皇上要問起來,下官肯定會如實稟告的,絕對不會動搖皇上對我的一絲寵信。”

林錦文說道後麵,滿心滿肺滿臉都是那副誰敢擋我被皇帝信任的路,我就給誰翻臉的模樣。

周瑞聽了林錦文這一番沒頭沒腦卻又強硬到極點的話,他忍不住開口道:“林錦文,你腦袋裡麵長得是草吧。”他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可以逼迫下蕭如歸,結果林錦文這一番胡攪蠻纏還信誓旦旦要告狀的模樣,他還怎麼逼迫蕭如歸?親手拿把柄往林錦文手上送,讓他在皇帝跟前立功?他又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林錦文望向周瑞,摸了摸頭一臉鬱悶道:“不是草啊。”

周瑞被氣的胸口來回起伏著,呼吸都濃重了三分,最後他連聲說了幾聲,你很好,然後甩袖離開了。林錦文望著他的背影扯了扯嘴角,心道還真不經氣,這點肚量都沒有,腦袋清楚的誰敢跟著他混?

蕭如歸一旁道:“林侍衛,我又欠你一次。”

林錦文望向他麵無表情道:“哦,你說欠了那就欠著吧。日後卑職找蕭統領幫忙,蕭統領可彆忘了。”

蕭如歸詫異林錦文這次竟然沒有反駁自己,他微微一笑道:“能力範圍之內,自然不會忘的。”至於能力範圍之外,那就免談。

林錦文道:“其實蕭統領現在就可以幫忙,卑職吧最近手頭挺緊張的,蕭統領若是方便,拿銀子來還這兩份人情,卑職也是打心眼裡高興的。”

蕭如歸:“……”

林錦文失望的歎了口氣道:“沒有嗎?蕭統領口袋這麼單薄,還說什麼償還人情。哎,怕是有心無力了。”

蕭如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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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錦文和蕭如歸再次相見時,是下午時分了,皇帝已經醒來。林錦文問蕭如歸索要銀子不成,蕭如歸就避開他了。林錦文還念叨著蕭如歸臉皮太薄,現在沒銀子以後給就是了,他可以等的。

皇帝精神頭比著早上好多了,他把林錦文和蕭如歸召來,自然是為了知道秦南在牢裡是何種態度。

皇帝問起話來,林錦文臉上有些為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皇帝看著他眯了眯眼道:“錦文怎麼了,可是秦南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你不好直言?”

林錦文乾巴巴的道:“回皇上,卑職也不是說不出口,就是這秦老頭……不,秦大人他說話文文縐縐的不說還一直引經據典跟講天書似的。卑職學問淺,聽不大懂。卑職想讓秦大人說點淺薄的能聽懂的,他又不樂意,不願意搭理卑職。”

皇帝靜默了下,他默默的端起茶杯,默默的喝了幾口,然後他緩聲道:“秦南位列朝堂之前,家境雖貧寒,卻也是有名的才子,說他飽讀詩書不為過。成了禦史之後,更是潛心修學了這麼多年。你……你性子不受拘束,和他是說不到一塊。”

說罷這話,皇帝突然有點懷念自己拿學問把秦南這老匹夫堵的啞口無言的日子了。

林錦文恍然不知皇帝在嫌棄他沒學問,他點頭道:“皇上說的在理兒,這秦大人身為讀書人吧,人老了不說,脾氣還跟茅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的,說話也不中聽,這家裡也沒搜出什麼贓銀,要不然倒是可以給他用點刑。”

皇帝聽著林錦文這粗魯的形容詞,連說話的心情都沒有了,他有氣無力道:“胡說什麼呢,秦南是言官,本朝太-祖有命,言官上奏,不得被用刑。你這出的都是什麼餿主意。”

林錦文一臉敬畏道:“皇上仁慈。”

在場的人聽到皇帝這話,心道,你這些年做事的手段可不像是個聽從太-祖話的人。又見林錦文這般真誠讚歎的語氣,心想果然是眼瞎。

話說到這裡,皇帝也懶得提秦南的事了。他都說出不能對言官用刑的話了,當然皇帝是可以改口的,隻是對著林錦文這目光皇帝也不想改口,便道:“先把秦南給關著吧,磨磨他那書生的傲骨。”

而後皇帝又詢問了有關祭拜太後的事,這是蕭如歸的專長,他回答的很讓皇帝滿意。

皇帝道:“如是甚好。”

皇帝到底是有病在身,很快就沒精力了,他揮了揮手道:“你們都下去吧。”

蕭如歸和林錦文默默起身退下。

這天直到林錦文出宮回家,也沒有再受到皇帝召喚了,這讓他狠狠鬆了口氣。

回到家裡,對著顧輕臨,林錦文腦中繃緊的那根弦鬆了下,他把宮裡的事講了一遍,道:“和那些人打交道,真是心身疲憊。”

顧輕臨給他倒了杯茶,道:“秦禦史在天牢裡也罵你了?”

林錦文道:“他那老古董思想陳舊,自然是看不得我這種紈絝子弟的,罵了個痛快。不過我不跟他一般計較,要不然以我這擰巴的性格,能把他氣暈在天牢裡。”

顧輕臨道:“秦禦史年邁,乃是朝中清流之輩,身後也是站著一些人的。”皇帝行事荒唐,最近幾年尤甚。朝堂上下沒有幾個敢指著皇帝鼻子罵的人,秦南是一個,可能也是唯一一個。

林錦文道:“事已至此,皇上沒要了他的命算他走運,咱們不提他了。你說今天大皇子這態度是不是有問題啊?”

顧輕臨聽著林錦文說話,感到肚子有些餓了,他便拿了一塊酥吃了。著酥是玉竹做的,模樣好看不說,裡麵加了很多糖,聞著就有股甜甜的味道。顧輕臨最近很喜歡吃這些甜膩的東西,等他把一塊酥吃完,才看向林錦文悠悠道:“你忘了大皇子背後乃是外祖父了,外祖父身為相爺,指點大皇子幾句,他當能聽得進去。”

林錦文嗯了聲,然後伸出右手食指在顧輕臨嘴角處抹了抹,那裡沾了一點酥。

收回手時,看到顧輕臨正愣愣的看著自己,林錦文心中一動,他緩緩把手指放在嘴裡舔了下低低道:“挺甜的。”

顧輕臨看著他的動作腦袋一片空白,臉被他這話砸的瞬間通紅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雖然沒有昨天長,但也可以,o(*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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