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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帆在想什麼,蕭如歸和林錦文兩人都很清楚,林錦文對此張嘴嗤笑一聲,然後斜眼望向蕭如歸,眸子裡還有深深的譏誚之色。

蕭如歸麵不改色,賀帆從他手下出來的,這點是沒辦法辯解的。

兩人本來想找個偏僻之地說會話的,畢竟兩人麵上有仇,回住處也不好待在一起。

在柳巷拐角處,兩人遇到了安昭儀和周康。

蕭如歸和林錦文忙錯開身給安昭儀和周康彎腰行禮,此時安昭儀秀美的臉頰上帶了幾分焦急,看到兩人後勉強鎮定下來和他們打招呼道:“蕭統領、林副統領,皇上怎麼樣了?”

林錦文道:“王禦醫已經為皇上把脈了,皇上剛才睡下了,昭儀娘娘和五皇子放心好了。”

這種時候蕭如歸一般是不吭聲的,都靠著林錦文那張嘴在說話。不過兩人麵上給人留下的印象一直是,蕭如歸還沒開口,林錦文便搶先說話。

而後蕭如歸就站在一旁不吭聲,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但能讓一些人心裡為他和林錦文加一場你來我往的怨恨情仇。

安昭儀聽了林錦文的話鬆了口氣,她道:“皇上沒事便好。”

這時周康奶聲奶氣道:“母妃,我們去看看父皇吧。”

安昭儀看著他點了點頭,然後朝蕭如歸和林錦文說道:“多謝蕭統領和林副統領。”

周康也十分有禮道:“多謝蕭統領和林副統領照顧父皇了。”

說完這話,安昭儀帶著周康離開了。留下蕭如歸和林錦文望著兩人的背影沉默著。

然後林錦文轉身歎了口氣,蕭如歸跟著離開了。

走了一會兒,蕭如歸感到四周沒什麼人時,他開口道:“你剛才為何歎氣?”

林錦文沉默了下道:“沒什麼,就覺得生活在這皇宮裡的皇子都挺糟心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被人給陷害了。”

蕭如歸遲疑了小聲道:“現在皇宮裡隻剩下大皇子和五皇子了。五皇子現在還年幼,安昭儀身後又沒有特彆的勢力,我這邊要不要稍微看著他一點?”

蕭如歸這話裡暗含之意很是清楚了,他本身也不怎麼待見周瑞。周瑞心眼不大,他上次拒絕了周瑞的招攬,隨即又被害入牢房,差點家破人亡。

他和周瑞之間根本沒有和好的可能,這個皇位他自然也不想周瑞坐上去的。林錦文自然也是如此的,那現在照看著點周康,日後安穩的離開這個大漩渦中想來也方便些。

蕭如歸甚至有種感覺,林錦文一開始就是這麼個打算。

蕭如歸的話讓林錦文神色頓了頓,最後他緩緩搖頭道:“彆這麼做,現在滿朝文武,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著這皇宮,盯著大皇子和五皇子。有時候你護著一個人就等於是在害他,也等於在害你自己。若是因此被人抓住了把柄,那可沒人救得了你了。”

蕭如歸總覺得林錦文這話裡有話,但他知道林錦文這話說的在理。

皇宮裡的局勢現在已經是非常明朗了,周祥再倒下後,大皇子周瑞可是占據了絕對的優勢。以後隻要他不犯下什麼謀反大罪,皇帝應該不會動他的。

林錦文看著蕭如歸陷入沉思的臉,他想說什麼,最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反正他和蕭如歸現在算是跳繩上的螞蚱了,周瑞繼位,等著他倆的應該會是同一把刀。

林錦文不想在這個生死問題上多想,因為想得太多說說明牽掛太多,說不定就會心生退縮。

於是林錦文鄭重道:“先彆想這個了,我問你,皇上身體沒事吧?”

蕭如歸道:“看王禦醫那模樣應該是沒事的,至少年前應該沒問題。今天放他出來的時候隻讓他好好給皇上把脈贖罪,王禦醫神情不像是很著急的模樣。”

說到這裡,他沉默了又道:“王禦醫是皇上身邊的老人了,我也不敢過多打聽什麼。你救了他一命的事,我也沒有提。你知道他在宮裡這麼多年,是個人精,聽到消息應該能猜測的出來。不過應該不知道你是故意的還是瞎貓碰到死耗子。”

林錦文聽罷這話望著蕭如歸正色道:“我也不是故意要救他,那話皇上要是聽不進去誰也救不了他。這點好人的名聲我也不放在心上,我現在最擔心的是顧輕臨。有關皇孫的流言還在,我怕有人會耐不住性子,朝他出手。”

蕭如歸皺了下眉,他自己家裡亂七八糟,倒是能體會林錦文現在的處境。

林鬆仁寵信林錦文,但林家對林錦文來說並不是保護傘,甚至是個漏洞百出能被人輕易找出破綻的地方。

如果周瑞真的按捺不住想對顧輕臨下手,那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

可是林錦文沒辦法暫時脫離林家,在世人眼中,林鬆仁對他那麼疼愛,林錦文再怎麼胡鬨名聲再怎麼不好,眾人還是覺得他剛剛成親不懂事,還有林鬆仁在一旁袒護著他,即便是表麵的袒護。

林錦文如果真的搬離林家,那他就是大大的不孝之子不說,他根本不可能把自己的家安置的如銅牆鐵壁一點縫隙都沒有。

想到這些,蕭如歸道:“不若讓柳老將軍幫忙,柳老將軍從北境帶回的人都是他老人家信得過的,讓他安排些人暗中保護林少主君豈不是正好。”

林錦文聽到這話眉眼彎彎,他道:“我正有此意,沒想到被你給說出來了。隻是我現在身邊不便,不好直接和外祖父接觸。如是,就麻煩蕭統領幫忙告知一聲了。”

蕭如歸明白林錦文這話裡的意思後,那張俊逸的臉騰的紅了起來,鳳眼之內滿滿都是無措。

他慌忙錯開眼,腦子裡卻突然想到了柳俊溪。

那天從林家出來,柳俊溪並沒有跟上,但就如同他所言,當晚柳俊溪出現了他門前。

柳俊溪把他擋在門和自己之間,低聲在他耳邊道:“我說給皇上聽的那些話都是真的,我見過太多生死,手上也沾了太多鮮血。我沒喜歡過什麼樣的人,我本來已經認了,可我回京遇到了你,你在我心裡是最特彆的。我這輩子不娶妻不納妾,隻要能和你一起就好。你也一樣的是不是,要不然你也不會沒有娶妻生子。”

柳俊溪當時離他太近,他渾身都感到不自在。他想把人給推開,但柳俊溪更過分,直接在他脖子上吻了下,很有流氓氣息。

在那種環境下,他簡直是心驚肉跳的,手死死的抓住了柳俊溪的肩頭準備把人推開。

而後柳俊溪悶哼一聲,自己退開了一步,忽明忽暗的燭火中,柳俊溪望著他笑道:“我背上的傷口裂了,就不在打擾你了,等我的傷徹底好了,再來尋你。”

柳俊溪說完這話就跳窗離開了,隻是當晚他穿了一件白色衣衫,跳窗離開時後背上的血跡很是明顯。

蕭如歸明知道柳俊溪這是在使苦肉計,心裡卻一直很掛念他的傷,當晚甚至因為他背後的血跡而沒怎麼睡好覺。

後來柳俊溪倒是沒出現了,不過總是在他回去時,有人給他遞紙條,上麵隻有一個安字。一個字讓他知道柳俊溪現在身體狀態,也讓他安下心了。

林錦文看著不知走神走到什麼地方的蕭如歸,在蕭如歸臉色咻然紅了時,他把目光錯開。他剛才隻是隨口說了這麼一句,沒想讓蕭如歸聯想太多的。結果這人這麼純情,臉上神色都控製不住。

不過看情況,這兩人間的進展速度很不一般。

林錦文聳了聳肩默默不吭聲了,他沉下心繼續想著該如何安置顧輕臨。

他不是不擔心顧輕臨,尤其是在周容出事後,他那顆心更是時時刻刻都在提著。

他不是不想找柳老太爺幫忙,但當時時機都不對,那時柳老太爺出手的話,很容易讓人抓住把柄的。直到皇孫流言出現和現在皇宮內的情形,這流言和宮內的緊張對他和顧輕臨來說是一把雙刃劍。

可以刺傷他們,也可以護著他們。

柳老太爺派人暗中保護他們,就算最後皇帝知道了,隻要皇帝暫時不想林錦文死,尤其是現在宮裡淑妃出事又連累到了三皇子。那流言中的皇孫會不會出事?柳老將軍派人暗中保護顧輕臨也就算是一件彼此心照不宣的事了。

隻是林錦文知道狗急跳牆這四個字的含義,雖然他明白,不到最後一步,這幕後之人應該不會動他的。但他還是不放心顧輕臨,還是覺得要找個機會找個借口把顧輕臨給送離京城才好。

這事雖然不那麼好辦,但林錦文還是決定要試試的。何況這種事需要提前和顧輕臨商量的,夫妻之間事情要商議好了之後才能做決定的,要不然就算是以為他好的名義,也等同於在傷害人。

等一切都塵埃落定後,彼此心裡還是會有縫隙的。

林錦文思緒都飄到了顧輕臨離開京城後自己的生活了,蕭如歸也回過神了。

他看向林錦文沒有吭聲,林錦文也沒想著打趣他,他本想岔開話題說些彆的時,賀帆從遠處趕了過來。

蕭如歸收聲,林錦文跟著閉嘴了。

賀帆是一路小跑過來的,跑到他們跟前時那是不停的大喘氣。賀帆斷斷續續道:“統領、林……副統領,芳……芳美人死了,皇上……皇上召見。”

“什麼?”蕭如歸的眉頭緊緊皺著,他道:“芳美人死了?”

賀帆點了點頭,他低聲飛快道:“皇上聽了消息很生氣,統領快回去吧。”

林錦文也有些驚訝,這芳美人可是皇帝此時最恨的人沒有之一,在她沒有說出為何要殘害皇帝的真相之前,皇帝肯定派人把她看的牢牢的。

既然這樣,那她怎麼就死了?

如果是什麼都不想說的死士,那被抓住的一開始就應該自儘,她等了一夜這個時候才死去是為了什麼?有人給她通風報信嗎?

想到這裡,林錦文望著沒怎麼把自己放在眼裡的賀帆道:“皇上還沒審訊她呢,她怎麼就死了呢?”

林錦文當然可以好聲好氣的問賀帆,人是怎麼死的。隻是那不符合他目前的人設,隻能用這樣的語氣質問了。

這不,一看他這說話的態度,賀帆的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林副統領,她怎麼死的,卑職怎麼知道,卑職又沒守在那裡。”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會努力日六的,實在不行,我也會努力日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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