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裝的像嗎(1 / 2)

朝慕雲很快和厚九泓一起,到達了案發現場。

暗夜火把聚集,動靜小不了,不隻他們,其它院子的嫌疑人,俱都和大理寺官差一起,來了案發現場。

火光明暗閃爍,人也太多,朝慕雲一時間觀察案發現場,死者死狀,並未看清圍過來的人都有誰。

這是一個空院子,距離大理寺劃給嫌疑人住的院落略遠,隻院門開著,房間門鎖並未打開,院子西北角落插了三炷香,現在還燃著,兩邊點了白蠟,柱身滴淚,往外是一堆紙灰,因地麵潮濕,東西未有燒完,可以清晰看出,是燒給死人的紙錢元寶。

死者倒在東側不遠,俯趴,額角右側破了個大洞,鮮血溢出,右側石階邊角處有血跡,往下往南,因雨濕泥軟,地上有一道略長,極重的腳踩滑泥痕,非常明顯。

再看臉,是奇永年。

薛談皺著眉:“這看起來像是給死人燒紙,不小心腳滑摔倒……”

樊正達不大敢上前,挨著他站著:“剛好磕到硬石階上,把自己磕死了?”

厚九泓在朝慕雲耳邊低聲嘟囔:“難不成是他殺了黃氏母女,心中不安,過來燒紙錢?”

他還煞有其事分析:“你看啊,若不考慮彎彎繞繞的正路,這裡算起來,距離黃氏院子近多了,那個院子被封存,他去不了,遂退而求其次,來這裡燒紙祭奠?”

注意到門鎖,厚九泓更篤定了:“肯定沒錯,你看著院門開著,房間門鎖的好好的,他根本沒想進去,就想借個地方燒紙!”

現場屍體剛剛被發現,大理寺官差和嫌疑人相繼到來,沒人敢大聲說話,小小嘈雜卻是免不了的,朝慕雲沒聽清楚彆人在說什麼,叫誰,對誰行禮,他隻專注眼前場景。

“不,這是他殺。”

現場陡然一靜。

也許是被他的話驚到,眾人沉默,也許剛好此刻,現場因其它陷入寂靜,獨他在說話,便顯的極為突兀。

朝慕雲抬眉,見大理寺卿鞏直走了過來。

鞏直,不,易容成鞏直的夜無垢大踏步走來,額闊唇薄,眉正目清,一派肅穆,連眼角細紋,口唇因年紀老相造成的下垂都帶著正義感,凡所過處,眾人行禮,鴉雀無聲。

走到人群最前方,他方才停下,眉目肅淡地看向朝慕雲:“本案所有人中,唯有奇永年是為祭亡妻而來,你因何篤定,此非意外,而是他殺?”

厚九泓翻了個白眼,一個病秧子,一個高官,都是聰明人,說話肯定有指向,絕對不簡單——

對麼,現場香燭紙錢哪兒來的?這裡是寺廟,香火白蠟自不缺,哪都有,不難找,但燒給死人的東西,紙錢元寶,附近可沒有,想找,怕是得費些功夫,處在大理寺監管的嫌疑人並不方便,現場這一圈人,過來相看的,陪伴的,辦差的,乾什麼的都有,唯有奇永年,是為祭奠亡妻,為亡妻點燈而來,除了他,誰會隨身攜帶這些東西!

朝慕雲卻隻道:“若是他過來上香燒紙,是不是需要打掃?”

人群一片安靜,似是沒懂,隻有夜無垢若有所思。

朝慕雲視線滑過人群:“大家都認為這是意外,死者過來是因為心中愧疚,悄悄為黃氏母女祭奠上香?”

“這……看起來就很像麼……”樊正達站在薛談側後邊,聲音略低。

朝慕雲:“他夤夜背著人做這件事,應該不想讓彆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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