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裝的像嗎(2 / 2)

眾人頜首,偷偷找了個院子,偷偷燒香,很明顯不想讓人知道。

朝慕雲繼續:“那他做這件事,可預想到了自己的死亡?”

眾人搖頭,那肯定不會,這就是個意外。

“因心中愧疚,過來祭奠亡魂,不知道自己會死,有計劃的來,卻不考慮善後?”朝慕雲指著地上的東西,“蠟燭就算了,燃燒完的紙錢灰燼不處理,留在這裡,生怕彆人發現不了?他是不是,應該隨身攜帶一二打掃工具?”

朝慕雲說完,視線移向一邊石階:“或者,至少選一個不那麼濕漉漉,非雨後春泥的地麵,選方乾淨石台,即便有落灰,也能輕易處理乾淨。”

若是乾燥石台,甚至根本不用打掃工具,完事後用手就能扒掃整理,包在布巾或盒子裡帶走,濕布一抹,石台了無痕跡,第二天什麼都看不到。

這裡不是沒有石台,院中有石桌石凳,房門前有石階,院子角落有形狀大小不規則的石板,院裡也有青石鋪就的路,死者不是沒有選擇,從高到矮,從寬到窄,他的選擇很多,為什麼沒有用?

隨著他的話,大家環視院子,對啊,奇永年是過來燒紙敬香慰亡靈的,偷偷摸摸背著人的事,是不是做的太隨便了點?他要是個糙人,想不到也就算了,可他持正謹慎,分明是個很講究的人,怎麼可能想不到?

難道真是他殺!

朝慕雲又道:“現場諸人,確隻奇永年為祭奠亡妻而來,隻他會隨身攜有紙錢元寶,但他來寺裡乾什麼,我們所有人,可是都知道的。”

厚九泓眼睛一亮:“所以這是栽贓嫁禍!”

必是他殺啊!

朝慕雲看向夜無垢,眸底映著火把,有暗光明滅:“若我所料不錯,黃氏丟的金子該有下落了,大人可派人去他院中查看。”

夜無垢微抬手,立刻有皂吏去往奇永年的院子查看。

皂吏去的飛快,回來的也很快:“啟稟大人,金子找到了!就在奇永年衣櫃裡!”

黃燦燦的金子,用藍色布包裹著,打開是二十根金條,不管重量還是成色,都閃人眼睛。

現場一片寂靜。

朝慕雲卻似早料到:“大人應已查過所有人院子?”

非是他過於自信,大殿提調時,他曾提醒過這一點,他不信鞏直會忘。

夜無垢眯眼:“今夜之前,奇永年房間裡,並沒有這筆金子。”

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做成了此事,殺人,栽贓,偽造現場和證據……有意思。

雖則他此行目的並不在破案緝凶,重在黃氏本身,外務未插手太多,但大理寺辦差皂吏可不是廢物,一個個經驗豐富,凶手此舉,著實挑釁打臉啊。

“長夜漫漫,看來有人無心睡眠,”夜無垢慢條斯理伸手,鬆了鬆過於板正的衣衫領口,“那就都彆睡了,再來過一遍堂,說說今晚都有什麼閒情雅致,玩了什麼,看到了誰,讓本官好生瞧一瞧,是誰那麼喪心病狂,膽敢在本官坐鎮之地,行此放肆之事?”

他一席話說的漫不經心,唇角甚至微微輕揚,似乎覺得好玩極了,可那一雙眼睛,又深又寒,似藏著殺人不見血的刀鋒,令人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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