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地龍翻身(2 / 2)

反正曲濟都被安頓在王府裡了,為何還要以此作借口呢?這其間耗費也太大了!景朝如今一匹寶馬的市價,比平民百姓一家幾口一輩子的開銷還多得多呢!

宿子年不解其意,他本來唾手可得的馬場,怎麼好端端的又遇危機了?

山意秋儘量勸他:“你當真不準備給後代留點什麼傳家寶了嗎?”

“可這是容家的傳家寶,和宿家又有什麼關係?我的後代裡,還能有比我和我娘更親的?”

宿子年不以為意,容家富,宿家窮,容家的財富為何要留給宿家的後人呢?不如讓他花了得了,好歹沒落入外人之手吧。

山意秋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心生歉意:管家伯伯,我對不住您了,還是沒能勸住,年底這賬還是您自己來做吧?

她最後隻在意一個問題:“所以,最後宿將軍這孔廟進去了嗎?”

宿遊將軍為宿子年求的孔廟文氣,成了嗎?

“自然沒有。”宿子年回答得相當乾脆,他爹和孔家傳人結的那已經能算是世仇了。

山意秋點點頭,“嗯,挺好。那這樣看,你們誰也不欠誰。”

趙黎敲敲桌子,兩隻耳朵裡全塞滿了他們倆的廢話,真是聒噪得很呢。

他連忙阻止他們:“好了,彆吵了!你倆課業寫好了?”

兩人看著空白的紙張齊齊搖頭,舉白紙投降,一時哀聲載道:“趙叔,對待學生還是得投其所好的,課業兩個字有點太傷人肺腑了。”

他們就是仗著趙黎脾氣好,在太守府裡越發得寸進尺,課業也開始拖拖拉拉的了。

趙黎見著兩個孩子委屈的眼神,想起自己小時候也在父親的棍棒下討生活,難免心軟,連忙撿了些好事來說。

“也不是沒好消息的。”

“皇上聽從了覃國師的讖言,令慶洲免於地龍翻身了,一城的百姓都因此活了下來。要曉得,慶洲此次的地龍翻身是在深夜,若未能提前撤退,傷亡得多麼慘重呐!”

趙黎提起這事,臉上每一道溝壑都洋溢著喜悅,能預知地龍翻身,對整個景國而言都是一場幸事,皇上的地位愈發穩固,渙散的民心也因此能重新凝聚,更彆提那麼多條幸存的命了。

但麵前兩個孩子不為所動,山意秋已從顧容鳶的信裡料到了不妙,而宿子年不知是天生反骨還是如何,眼底是淡漠的不屑。

他不附和趙黎的叫好,反而問了一串的問題:“那壞了的房屋如何了?修了嗎?後續的安置呢?朝廷有撥款嗎?稅減了嗎?”

山意秋聽完,緊緊盯著趙黎,不給他說謊的機會,“趙叔,人無信不立。”

趙黎在兩人咄咄逼人的視線下,艱難地搖搖頭,不得不感歎他爹教人還真有兩把刷子啊?棍棒教育真這麼有效?這兩孩子真難糊弄啊...

“那這,又能算得上是什麼好消息呢?”山意秋搖搖頭,百姓連個遮風擋雨的屋子都沒有,先前的暴雨又有損糧食,明年又是重稅。

苛政猛於虎啊。

趙黎也歎了口氣,孩子們太早熟,小小年紀就操心這些,也太累了。

但兩人終於如趙黎所願,都靜了下來。

晚間,宿子年就拉著山意秋一塊去了其中一間庫房。

他隨意摸了幾塊和田玉,聽著玉環相撞的清脆回聲,麵向山意秋,笑了笑:“意秋,你挑幾件喜歡的吧?”

“為何?”她不解其義,卻隱約能感受到他身上藏著不做聲響的寂寥。

宿子年環顧四周,目光流轉間摻了幾分複雜。

“這間屋子裡的大半珍寶,我都準備托師父折成金銀,捐出去。”

想起白日裡這人提到的慶洲百姓,她一下子就想到,他這一室的財寶是要捐給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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