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你們出師了(2 / 2)

“嗬,本公主何時來找他趙文還要你通報了?”。

“讓開!”

隨著年輕女子嬌蠻的喝聲,狹小的院門“砰”地一下就被踹開了。

趙文才回過神來,朝門口無措的門童揮揮手,示意他先下去。

定睛一瞧,進門的女子纖長窈窕,滿頭珠翠,一襲紫色留仙裙,裙擺泛蕩著層層褶皺,裁似花蕊。

人影未至,就聽見一陣銀鈴清響。

她愈行愈快,縱得銀鈴響個不停,等到了趙文跟前那陣聲音才歇下。

趙文一低頭就看見那張明媚四溢又張牙舞爪的臉。

顧毓往前一步,貼在趙文懷裡,踮起腳尖,拿起絲綢手絹擦著他的淚痕,調笑道:“喲,趙文,你怎麼還哭了啊?”

隻一低頭,便能嗅見張揚的牡丹花香,這股芳香霸道肆意地占據了人所有的感官。

趙文並未阻止她的動作,也不敢再瞧著她,她頭上的鳳釵在光下太晃眼了,看著眼睛太酸澀。

他隻輕輕應了一聲:“嗯。”

“好無趣啊你,君子都如你這般嗎?”

顧毓一陣泄氣,後退一步,嬌嗔著將手絹砸向他懷裡。

趙文忙不迭地接住她的手絹,隻一觸到,那溫軟細膩之感,讓他指尖不免顫栗起來,像是接到了燙手山芋。

小院裡連張乘涼的椅子都沒有,除了一口枯井,就隻剩一棵長得極好的老梨樹,可惜此時不是亭亭如蓋的季節。

但每當顧毓闖進來時,那鳥鳴一般的銀鈴聲、熱烈的牡丹香氣,總讓人覺得不可及的春意在身畔流連奔走。

“趙某不敢認下君子二字。”

趙文也後退幾步,避開她灼人的視線。

可惜院子哪怕空無一物,也逼仄得很,他已被逼得不背靠院子角落的梨樹。

即使他們各退一步,也近在咫尺。

顧毓嘴角彎彎似月牙,嬌笑道:“哎呀,趙文,你煩不煩啊?每次都這般,你真不考慮做我的駙馬?”

逢秋悲寂寥,枯藤老樹,狹小的院落裡,女子笑著定下終身。

明明是該很慎重的事,她卻總是說得如此輕易,“駙馬”總是掛在嘴邊,讓人不敢輕信。

往常趙文總是致歉婉拒,但這日不曉得為何,大抵是徹底孤身一人的離愁太過,以致於他無端生出一些執拗來。

趙文第一次迎上了顧毓,猛地撕破了套在身上無形的枷鎖,又像是扯開眼前戴了許久的白紗,天光大亮,豁然開朗。

他那雙光淡如水的眼裡,此時也不免染上霧色,低聲說著:“公主,我或許並不如你想的那般光風霽月,趙文內裡就是個極為齷齪又不擇手段的人。”

“沒多久,全京城就能曉得我是個被家族除名之人了。”

這人說著自棄的話,怎麼還含著期待呢?

“為何?趙家為何這般待你?”

顧毓不為所動,歪頭淺笑,露出白皙如玉的脖頸,似是會發光一般。

“我自是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我認罰。”

說完,趙文便側過了眼,神色微異,不敢正眼再看顧毓。

一隻手攥著顧毓的手絹,另一隻手則抵著老樹,這是他最後的退路。

兀地,不知哪的本該南去的鳥卻飛上梨樹枝頭,引吭高歌,叫了一聲又一聲,攪亂了他原本的心跳。

顧毓腳腕上的銀鈴也欣然為之伴奏。

她再次往前走了好些步,單手環著梨樹,蹭在他懷裡,極為篤定道:“就算這樣,我還是想嫁你,你會娶我的,對吧?”

樹下,她呼吸時的吐氣聲,她發間的步搖輕動聲和他的情動,都聽得一清二楚。

牡丹就此盛開,載著春信,枝繁葉茂,生生不息。

趙文局促著俯下身去,一隻手正好握住她被樹乾磨得發紅的掌心,他花了極大的毅力,才勉強忽略了手裡那溫香軟玉之感。

從“郡主”到“公主”,這是他第一次叫了顧毓的名字,卻像喚了千百次流暢。

然而話語間,他像是在一字一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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