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遇刺(2 / 2)

“今年養濟院買了城郊那塊荒地是吧?讓他們開荒吧,去種新作物,隻準給他們能勉強活著的吃用之物。這般乾個三個月,就讓他們自生自滅。若再留不下來,就是命了。煙姐,你派人去問問他們願不願意吧。”

“這些孩子都有爹娘,不必收在養濟院了。沒爹娘的孩子是無法孤身逃到北涼的。”

這些條款看似苛刻,但如今北涼不隻有種田這一個謀生的路子,不少工坊都包吃包住,三個月之內都無法做到養活自己的人,隻能說明這人太懶了。

北涼從不養懶人。

而聽了條件後,一個個倒在地上的人瞬間精神了起來,迫不及待問東問西,大約都想留在北涼。

一路被拒、被趕還被殺,他們已經跑到了邊境,再無城池得以安身,與死無異。

這些條款至少能保證他們安安穩穩活上三個月,為何不應?

侍衛走了出來,朝山意秋點點頭,表示他們都同意。

山意秋揉了揉有些發澀的眼睛,她眼裡的憐色蕩然無存,隻剩下堅毅與肅穆。

然後她緩步走了進去,環視麵露熱切的百姓們,正色道:“我是北涼山大人,各位來到北涼不容易,來者是客,但有一事必須與大家說清楚了,北涼絕不收犯過事的人。”

“因此,接下來每人分彆進不同的屋子,檢舉出誰犯了事的,此人有獎,可得十兩銀子。反而被檢舉者,重者即刻按律處置,輕者逐出北涼。”

十兩銀子不少了,眼下這三個月幾乎是包吃包住的,聽人說北涼又有工可做,若是找個包吃住的工,十兩銀子夠一年多的花銷了。

底下不少人的眼睛微微亮了,但又很快瑟縮了起來。

這些都被山意秋收在眼底,苦難時才見人性,有些人哪怕之前素未蒙麵,走了一路多少也知道對方的為人。

等到下午,侍衛們便抓了二十多個人扔在山意秋麵前,這一個個手上都沾過血,十來個是路上主動殺了人,還有十來個是逃犯。

幾乎都是死罪,除了幾個偷雞摸狗的。

這麼一想趙黎不收也正常,但總有些個真的是可憐人,不該一棍子打死。

不知為何,這幾日總要格外疲憊些,明明作息再正常不過了。

山意秋揉著太陽穴,忍著乏力聽完了侍衛的口述,擺擺手道:“這些人都送去府衙,按律處置吧,這幾個偷雞摸狗之輩就趕出北涼。”

卻不想底下有個男子正滿懷怨恨地瞪著山意秋,起身後,在他離山意秋最近的時候,不知突然怎麼掙脫了繩縛。

趁侍衛不備,飛快衝到山意秋跟前,單手死死鎖住了她的脖子,笑得相當得意。

隻見他舌頭一翻,就吐出了壓在舌頭底下的小箭頭,將其死死地抵住了山意秋的咽喉。

她如玉般的脖頸瞬間被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從箭頭尖不斷滴落,胸前的衣料都被這片血色燃得通紅。

霎時間,眾侍衛如臨大敵,紛紛拔劍相對,殺意一觸即燃。

好疼。

山意秋心頭的困意頓時被喉間灼熱的疼痛驅逐。

她的脖子正死死地被他扣住,不容她動彈分毫,餘光隻能瞄見了一隻青筋直冒的手,也不知殺了多少人了。

他的指縫間殘有幾縷白色粉末和繩子碎屑,不知從哪蹭來的。

這時,刻薄又扭曲的嗓音從她頭頂傳來:“都把劍放下,不然我殺了她!”

侍衛們猶疑不決地望著山意秋,握著劍柄的手都有些遲疑。

瓏煙在屋外看得急得要哭了,恨不得以身替之,手足無措間,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

“小賤人,憑什麼要殺了我們?!”

憤怒的情緒上頭,他抵在喉間的手勁不免又大了些,山意秋隻覺喉間冒血,心跳得極快,似是要蹦出去一般。

而那些個被縛住手腳的流民忍不住麵露喜色,沒想到自己竟然絕處逢生了。

這很不妙。

亡命之徒對上訓練有素的侍衛,或許不敵,但這院子裡還有那麼多孩子和體力透支的流民。

隨便抓幾個威脅,該怎麼辦?

她忍著疼,聲音嘶啞朝侍衛喊道:“將這些人打暈了,速速送去府衙受審,繩子再係緊些。彆怕,他此時不敢為這點事就殺了我。”

這些侍衛大多是在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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