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遇刺(1 / 2)

《被係統劇透曆史後》全本免費閱讀

果不其然,誰忘了林生長子叫什麼,王胥都忘不掉。

他連林生家裡那幾隻貓叫什麼名字都一清二楚,這點真不是信口開河。

提起林生取名的能力,王胥滿臉都是真情實感的嫌棄,在起名這事上他是真的自認為強過林生不少。

“他家兒子名字取的一個比一個古怪,長子叫林泓,聽著沒問題對吧?可那是算命先生起的,說是命裡缺水,名字要有水。”

“說起來在年少時,林生取名就怪裡怪氣的,他家那隻貓叫林怪。林生還與旁人說日後要生兩個兒子,一個叫驚,一個叫奇,正好與老貓的名字相配,林生起初給長子取的名字叫林驚。”

不過說起這個“旁人”時,王胥還有點心虛。

是的,這個旁人就是王胥自己,他們也交好過一段時日。

但宿子年已經顧不上去注意王胥微妙的神情了,隻喃喃道:“奇…奇?”

“是啊,誰曉得真有兒子了,一個都沒這麼起,林錮這名字還不如林奇。”

一時宿子年眼色一沉,雙指無甚節奏地敲打著茶桌,時不時發出幾聲沉悶的“咚”聲,正合著門外風聲。

過了一會,見王胥停下來喝茶,他才隨意地問道:“你說他家貓下了幾隻崽你都清楚,那他夫人究竟生了幾個兒子?”

“兩個啊,後來林夫人傷了身子,也不能生了。懷林泓的時候,其實應該就傷著了,林生這人不懂,哪能讓夫人吃那麼胖,人胖了,肚子那麼大哪好生啊,結果早產了還大出血呢!”

“林泓生下來沒多胖,估計養分全給母親了。”

後來,王胥嘰嘰喳喳地說了不少林生的往事,摻雜了不少個人主觀臆斷,宿子年得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後,便隨他說個儘興了。

宿子年走出書院時,日上三竿,婉拒了王胥留飯的請求,揉著被吵得生疼的耳朵踏上了馬車。

林奇恐怕真的是林生的兒子,林夫人當初肚子那麼大,懷的應是雙胎,但不知為何隻將林驚養在家中,隱匿了林奇的姓名。

如此推斷的話,林奇在歲數這事,應當是作了假。

其實,等林奇十五年後從建真再回京城露麵,已經及冠了,差個四五歲也瞧不出來。不知情的人隻會以為他是在建真受苦了,看著滄桑些。

而林奇去建真的前一年,林驚就出事了,他或許是為了避禍才遠赴建真。

即使林奇隱瞞了身世,他就會是當初出賣軍機中的一個嗎?

有些燥鬱的情感壓他的心頭有些喘不過氣來。

宿子年掀開車簾,在顛簸不停的馬車上遠望天垂,初春微涼的風吹亂了他的發絲,輕輕蹭著他的脖頸,周遭湧動著的風是從天垂而來的嗎?

而山意秋這裡也並未好哪去。

城南有近百個從中原而來的流民,趙黎不願收,其中有幾個孩童,瓏煙得了消息後就請她來做主,要不要收到養濟院裡。

中原啊...是自古就比北涼這種極北之地要強上不少的地方。

山意秋透過有些渾濁的琉璃窗,看著裡麵癱坐在地上麵色暗沉的流民,一個個竭力的樣子。

他們應是從開年後不久逃的,身上幾件單薄的襖衣裡連棉花都透了出來,袒露在外的腳腕和雙手間滿是流膿的凍瘡。

仔細一看,他們的臉頰和耳朵也沒好哪去。

至於那些個孩童都被爹娘抱在了懷裡,這時睡得極為安穩。

隻是個個臉上都乾癟發黃,有個孩童甚至還在發熱。

瓏煙為這事昨日一整天忙得焦頭爛額,信裡寫得很簡陋,隻讓她過來一看。

但她猜想瓏煙應該是心有不忍,想讓她親眼看了慘狀後,再做決定。

山意秋微微閉上眼睛,啞著嗓子問:“煙姐,他們是遇上什麼災了嗎?”

“他們中大半的人都是從慶州來的,起初是地龍翻身,後來遇上暴雨旱災顆粒無收。今年他們所在的城裡小吏胡亂收稅,比新稅收得還要多,他們就是...單純交不起稅,又不想被抓去乾一輩子苦役,就把家裡物什都帶上,逃了。”瓏煙眼神漂移,有些不忍,但還是說了實情。

山意秋對此有所耳聞,慶州新上任的太守不仁,底下的小吏也有樣學樣,逼走了不少百姓。

跑不掉的被抓回去痛打一頓,跑得掉的自然越跑越遠,怪不得來了北涼。

但無論如何,按景朝律例來說,這就是逃稅,逃稅在景朝就是一項重罪,不死也要脫層皮。

趙黎不願收下他們的原因就在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