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第六十八章 “你是我唯一的愛人。”……(2 / 2)

婚婚入睡 慕吱 12407 字 4個月前

但他還是想,算了吧。

齊雲川這次去江城,大概是去和許流霜告彆的。

人和人之間,需要無數次的告彆,也需要一次真心的再也不見。

果不其然,再次見到齊雲川,他一臉頹廢失意。

齊雲川作為齊聿禮的八位伴郎之一,婚禮前一天就已抵達齊聿禮的私宅。

南煙乍一見到齊雲川那幅頹靡貴公子的模樣,嚇了一跳,甚至還以為齊聿禮又對齊雲川下什麼狠手了,“你對他做什麼了?”

齊聿禮默了默:“在你眼裡我到底是什麼形象?”

南煙沒有任何猶豫,脫口而出:“南城第一大變態。”

換來他陰惻惻的一眼。

南煙是恃寵而驕的人,恃他的寵,理直氣壯地質問:“明天就要結婚了,你還要和我擺臉色嗎?未婚妻說你幾句,你還不樂意了?”

齊聿禮:“……”

他眉梢輕抬,到底把實情透露給她。

聞言,南煙驚訝:“許流霜……怎麼就要訂婚了?”

齊聿禮漫不經意的語調:“她比你還要大幾歲,你都結婚了,她怎麼就不能訂婚?再說,許家情況特殊,許流霜必須得通過聯姻,穩固自己的地位。”

這讓南煙想起之前齊聿禮對許流霜的稱呼:“你為什麼叫她許家二小姐啊?據我所知,她是許家最大的女兒不是嗎?”

“她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一直以來,以她父親好友兒子的身份寄養在她家。”提到這種齷齪事兒的時候,齊聿禮神情裡流淌著不齒和不屑。

南煙倒也沒有很震驚,這個圈子裡,齷齪事兒多了去了,她早已司空見慣。

“五哥……很喜歡許流霜吧?”她問。

“應該吧,但是插足旁人的婚姻,不是他會做的事。”

所以齊雲川如此的潦倒頹廢。

南煙不無惋惜地歎了口氣,下意識又感慨:“還好,我們兩個在一起。”

齊聿禮眼裡淌著柔光,即便此刻,他還是免不了幾番說教:“不要在旁人痛苦的時候,僥幸自己擁有的一切。”

南煙嫌他煩,冷漠對待:“哦。”

齊聿禮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和自己四目相對:“彆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南煙:“左耳朵就沒進。”

齊聿禮加重力度,捏她的下巴,南煙沒覺得疼,隻覺得癢:“很癢。”

她癢的往他懷裡靠,笑嘻嘻的在他懷裡說著不著四六的話。一會兒說我知道這些道理,一會兒話題又跑到彆的地兒去,說起了明天的婚禮,旋即,提到了齊月。

齊月是八位伴娘之一,也是明天要上台給她遞戒指的人。

“我和她說,八位伴郎裡,除了五哥和她有血緣關係,其他七個都沒有,而且他們都是單身。一個個都是青年才俊,隨便她挑。”

“你的婚禮現場,反倒成了她的相親大會?”齊聿禮描述精準。

南煙聽得直樂。

她在他懷裡笑得更開心了。

“有這麼好笑嗎?”

“有啊,齊聿禮,你真的很有搞笑天賦。”

齊聿禮麵無表情:“謝謝。”

南煙笑得停不下來。

-

那晚是婚禮前一天。

齊聿禮的私宅裡,擠滿了十六位伴郎伴娘,還有許多的攝影人員工作人員,熱鬨嘈雜聲,持續了很久,直到半夜,才消散。

南煙和齊聿禮沒有在一起過夜。

南煙回到了自己的家裡,等待第二天早上,齊聿禮帶著他伴郎團過來接親。

南煙以為自己不緊張也不期待的,可那晚,她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

她睡不著,也自私地不讓齊聿禮睡覺,正準備給齊聿禮打電話的時候,仿佛有心靈感應般,手機界麵,亮起了來電提醒。

是齊聿禮的來電。

南煙接了起來,“你怎麼給我打電話了?”

齊聿禮:“你還沒睡?”

二人同時說話。

問完話後,默契地沉默幾秒,又默契地笑了出來。

南煙誠實道:“一想到明天要結婚,就睡不著。”

齊聿禮也誠實回答:“身邊沒有你,睡不著。”

好像很多黏膩的話語,總是在黑夜出現的。

他倆後來抱著手機聊了很多東西,聊以前很小的一樁小事,聊齊聿禮的冰塊臉……還聊以後,以後要是有小孩兒了,小孩兒千萬不能像齊聿禮,總是冷冰冰的,家裡已經有一座冰山了,她可不想再要一座冰山,那大夏天都不用開空調了。

所以最好還是生個女兒吧,女兒像她一樣漂亮,南煙不害臊地說。

齊聿禮一本正經地應,兒子女兒都像你,才好。

其實聊的都是些沒營養的無聊話題,齊聿禮不是話多的人,但是南煙不管說什麼,他都會認真地回應,他的態度和語氣,真誠又妥帖,讓南煙有種自己被他用心愛著的感覺。

事實上,她就是被他認真愛著許多年的。

再後來,天邊泛著魚肚白的光,南煙和齊聿禮終於不舍地結束對話,在工作人員的催促下,化妝換衣服去了。

南煙的接親禮服,是沈老太太為她親手製作的白色蕾絲旗袍。

身旁的伴娘們一個個驚呼好漂亮的新娘子,南煙看到角落裡的齊月低頭默默擦眼淚。

南煙拽著她:“哭什麼呢?”

齊月:“我沒哭。”

南煙:“是嗎?”

齊月:“我眼裡掉的是小珍珠。”

南煙拿她沒轍,失笑著:“我又不是嫁給彆人,我嫁的是你的三哥,以後我們是一家人了,小月亮,彆哭。”

“你有多少年沒叫我小月亮了?”齊月喉嚨微哽,紅著眼,強忍著哭腔,說,“怎麼我們就認識了這麼久了?煙姐,你怎麼就要結婚了?在我的意識裡,我們兩個還小呢。”

“是還小啊,隻是我遇到了很好的人,這輩子我就認定他了,所以我想和他結婚。”南煙安慰她,“你以後也會遇到這麼一個人的,我給你找了七位單身伴郎呢,總有一個你喜歡的。”

“都、都是單身嗎?”

“都是單身。”

齊月又哭又笑,“煙姐嗚嗚嗚,還是你對我最好了。”

南煙:“不許哭了啊,妝都要哭花了。”

齊月點頭如搗蒜,點完頭,又搖頭,強詞奪理:“我沒哭,我隻是眼睛進沙子了。”

南煙:“好好好,你沒哭,你眼裡都是小珍珠。”

齊月自己反倒不好意思起來。

談話間,工作人員嚷嚷著:“新郎來了——”

齊月匆忙地擦擦臉,推搡著南煙出去。

他們沒有所謂的堵門一說,更何況,誰敢攔齊聿禮啊。

南煙和齊聿禮,在伴郎伴娘的推搡中碰麵。

室外陽光溫和,風清日暖。

迎著所有祝福與欣羨的目光,他們在人群中視線交錯,望向彼此。

南煙站在原地,等待齊聿禮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直至最後一步距離,南煙突然抬起腳步。他向她走了那麼多步,她不會不為所動,她也會向他靠近。

似有所料般,齊聿禮張開懷抱,南煙一頭鑽進了他的懷裡。

眾人見到此番場景,忍不住起哄嬉笑。

一片叫好聲中,南煙和齊聿禮恍若無人般的動作親昵。

她仰起頭,“要抱抱——”

停頓了下,她踮起腳,湊近他耳畔,把剩下的兩個字,清晰地說完:“——老公。”

許多年前的那個擁抱,南煙貪戀著,一直貪戀迄今。

可那時候,她對他的稱呼,隻是一聲清白的三哥;如今,她貪戀的懷抱依然緊抱著她,而那聲三哥,也徹底被另一個稱呼取代。

從今以後,你不再是我的青梅竹馬,你是我唯一的愛人。

齊聿禮側過眸,瞬間捕捉到她的視線,一個眼神,便在空中癡纏出熱烈的旖旎。

不管是作為三哥,還是作為老公,齊聿禮的懷抱,永遠都隻為南煙張開。

世事千變萬化,但我愛你,始終如一。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