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奎下一招攻過來時,靈寶毫不躲避的迎了上去,在劍尖即將刺入要胸口時,偏了偏身子,旋即手中長劍斬下,對準的是對方手臂。
這種兩敗俱傷的打法太過出人預料,但趙奎深知,絕不能在第一場比試上受傷,不得不倉皇收招後退。
待站定時,少女長劍已經抵在了他的脖頸。
趙奎瞪著對麵那雙幽深烏瞳,不敢相信,握劍的微微發抖。
銅鑼敲響,比試結束。
靈寶收劍,抹了把額角細汗,似脫力一般踉蹌的往回走。
場外台階上,花佑祁站起身迎了上去,隻是那一貫掛在臉上的笑意消失了,眼眸裡又沉又暗。
“......”靈寶不想對上某人視線,回到座位後一直垂著眼皮。
另一側,冉千千已經搶了活兒,給少女包紮,“小白,你至於麼?那劍刺過來時,我都替你捏了把汗。”
“......放心,我心裡有數”,這話是對冉千千說的,亦是對一旁冷得要凍死人的少年說的。
“哥哥說的話在你心裡就這般沒重量?”
靈寶有些心虛,終是扭頭看向少年,“......事急從權。”
花佑祁笑而不語,是真的生氣了。
“不會再有下次了。”靈寶又道,表情認真,聲音軟糯。
“疼嗎?”
“......”憋了半天,還是憋出了個疼字。
免得這師弟冷不丁給自己來上一劍,試試是不是真的不疼!
哎——腦殼疼。
此次大比耗時三日。
共三輪。
第二日是複試。
第三日排名比拚。
靈寶、花佑祁、冉千千不出意外地都進了前十。
六月中旬。
十人將由李管事親自送入徐州城內城。
分彆在即,數月前一塊進來的新弟子,轉眼又要道彆了。
宿舍院外,朱小文與王富領著眾人來送行。
對他們三人是又佩服又羨慕,“武館這麼多年的大比,能擠進名次的幾乎都是習武一年以上的老弟子,你們仨才來了幾個月就上了名次。
千千,小白小花,你們真的太厲害了,以後我也要勤加練習武藝,掙取能在明年的大比上取得名次。”
暑中的天氣很是炎熱。
哪怕是清晨的陽光,落在人身上也是燙的。
冉千千一掌拍他肩上,鳳眼笑得彎彎,“姑奶奶看好你。那些老弟子以後要再敢欺負你們,不要慫,打回去,打到他們怕為止。”
一旁,花佑祁用包裹擋在靈寶頭上替她遮陽,臉上依舊笑得憨態可加,“諸位,我與妹妹命苦,常年過著顛沛流離被人欺負的日子。
幸而遇上武館招收弟子。也是為了能討口飯吃,才會沒日沒夜地練功,這次能在大比中擠入前十,大概算是倒黴十年,走運一回吧!
你們努力,明年肯定能進入鏢局。”
隻是不知明年這武館還在不在?
這路遠鏢局還在不在?
王富四顧一眼,走進悄聲道,“此次,沒有名次的老弟子全被送去乾苦活了,何冬也在其中。”
“趕緊的都上車!磨磨蹭蹭一會兒到徐州城都得下晌了。”李管事站在馬車前,朝這邊人堆吆喝一聲。
仨人匆忙拱手道彆,坐上馬車,一搖一晃的出了山莊。
十人,分坐兩輛馬車。
夏日炎熱,馬車車簾是撩起狀態。
李管事坐在門口位置,一邊吹風一邊給幾人洗腦,“路遠鏢局的名頭你們應該都知道,能進鏢局做事是你們的榮耀。
你們此次大比脫穎而出,但你們不能驕傲,在鏢局裡比你們努力比你們有天賦比你們有能耐的人比比皆是。
去了鏢局要懂規矩,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自己心裡要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