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佑祁老頭附身,捂著靈寶嘴巴,“呸呸呸!烏鴉嘴,說什麼死不死的。真有那天哥哥替你報仇,然後給你燒很多紙錢。”再下來陪你。
最後一句少年沒敢說出口,怕挨揍。
靈寶聽著熟悉的話術,揚了揚嘴角,轉到彆的話題上,“不知道瘋爺爺現在在哪兒......也不給咱們捎個信。”
“你就甭擔心瘋爺爺了,老頭激靈著,若二伯的消息傳到他那兒,估計這會兒正跳腳給你尋辦法呢。”
靈寶點頭,無話。
臨走前,花佑祁第九次問起靈寶身體有沒有什麼不適。
被靈寶一腳踹出了房間。
關上房門閉了燈,躺在床上卻沒有絲毫睡意。
屋外寂靜一片,偶爾有風吹過,吹得窗戶發出細微響動。
靈寶望著頭頂上方黑漆漆的蚊帳,腦子開始放空。
想到近一兩年所發生的事,從自己第一次出現差點失控的情況,到後來隻要稍微多用點空間之力就會出現頭疼流鼻血的症狀。
總感覺無形中有一雙手在推著自己慢慢走入深淵。
到底會是誰?
夜漸深,風聲好像更大了些,一縷極細微的異樣音律夾雜在風聲中,輕易就會被人忽視掉。
床上剛剛閉眼的少女眼睛豁地睜開,瞳孔赫然是鮮紅欲滴。
一股暴虐之氣,莫名滋生,在腦海裡來回亂竄。
靈寶拚命壓製想要瘋狂廝殺的衝動,最後“哇——”的吐出一口血。
那股莫名的暴虐之氣才緩緩消散。
少女抹角嘴角血漬,翻身越窗而出,身形之快所過之處隻留下一抹殘影,循著剛才那道聲音尋去。
是笛音。
已經聽過很多回,她太熟悉了。
邊城內冷清,不到亥時,家家戶戶都已經閉了燈,大街上更是連隻鬼也瞧不見。
靈寶在屋頂上縱越,停下時已經來到了城邊一處破廟,殘簷斷壁,淒涼蕭瑟。
卻看不到任何人影。
須臾,身後傳來破風聲,靈寶回頭跟剛剛落下的人四目相對。
月光下,靈寶的嘴角還殘留著些許乾涸的血漬,落在少年眼中,讓他胸膛起伏更加劇烈,“你又動用空間之力了?”
“沒有。”
“那怎麼——”
“回去再說。”
靈寶轉身就走,卻總感覺背後少年的目光能將她射穿,後背都炸毛了。
待他們走了好一會,破廟後方才閃過一道身影,速度極快,絲毫不亞於輕功了得的少女。
回到客棧,將房間裡的燭火重新點燃。
昏黃燈光把花佑祁的神色清晰照亮,整張臉緊繃得厲害,眉頭緊緊擰在一起,不苟言笑時,身上的氣息鋒利,強勢,壓迫感極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