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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歲歲

林歲安燒迷糊了,一張臉蒼白又羸弱,細膩如玉的肌膚沒有任何的紅潤,隻顯出病態的脆弱感,就連嘴唇也沒多少血色。

他眼睛閉的緊緊地,可眼尾卻還是不爭氣地掛了些淚珠,時逾深剛好走近了些距離過來,卻隻聽到對方的嘴裡,不停地在嘟囔著一句話。

林歲安嗓子都啞了,帶著些哭腔,“乾爹,我會聽話的,你不要把歲歲送走”

他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眼中混混沌沌的,抓著時逾深的衣尾,哭的異常的傷心,一字一句的哽咽著。

時逾深聽著他的囈語,卻隻是冷漠的笑了一下,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

傻不拉幾的蠢玩意,被人賣了還能做到給對方數錢的地步。

“放開,我可不是你那個乾爹,喊錯人了。”

時逾深甩了甩他的手,卻被對方握地更緊了,灼熱的溫度覆了上來,燙的人皮膚發麻。

林歲安依舊固執的喊著勤佑,嘴裡念念有詞,說著些時逾深不愛聽的話。

時逾深看不下去了,索性一巴掌把他給重重地扇醒了。

“睜大你的眼睛看看,我到底是誰?”

時逾深用手掐緊了他的齒鄂,強逼著人與自己對視。

林歲安眼中泛了迷離模糊的水色,過了幾秒後,才逐漸的對焦了起來。

在看清那張臉後,他瞳孔驟縮,鼻子緊張地翕張了下。

“歲歲?”

時逾深俯下身子,彎著腰,往他的臉邊湊去,像極了野獸在捕食時,在嗅著底下的獵物,壓迫感十足。

林歲安往後縮了下,一股清冽而又溫熱的氣息,撲麵而來,引得他汗毛直豎。

時逾深為什麼突然要這麼叫自己?

難不成他又做錯了什麼事。

“你喜歡彆人這麼叫你?”

因為小時候給那瞎眼的師傅算過命,說自己命裡大悲大難少不了,所以他外婆才給取了個名,叫歲安,本意歲歲平安。

至於歲歲,就是小名,隻有跟他親近的人,才會這麼叫。

盯著時逾深笑意不達眼底的眸子,林歲安莫名的慌張了起來,說道:“不喜歡。”

林歲安的口是心非,一下子就被時逾深看穿了。

“不喜歡的話,你剛才在夢裡一直在嘀咕什麼呢?”

聽著時逾深的話,林歲安的眼神,一點點地暗了下來。

“歲歲。”

12.籠中鳥

時逾深把他關在屋子裡,不讓自己出門。

林歲安被關怕了,他還得去上學,完成學業,不能一直呆在這裡。

他光著腳,盯著底下蜷縮的腳趾,小心翼翼地對著時逾深說道:“我還得去上學,能不能白天的時候,不留在家裡?”

“婊子還用去上學的,頭一回見。”

時逾深斂著細薄的眼皮,漫不經意地調侃他,“歲歲真厲害啊,白天要去上學,晚上還要給人陪睡。”

“忙的過來嗎?”

他嘴角的笑意戛然而止,抬眼盯著林歲安看,似乎在提醒對方不要這麼不識好歹,得寸進尺。

“求你了,我已經請了好幾天的假了,再不去學校,要被扣處分了。”

林歲安急了眼,慌裡慌張地摳著指頭,一副坐立難安的模樣。

時逾深表情輕鬆,對他勾了勾手指,說道:“好啊,你把我伺候好了,我讓你去上幾天學,怎麼樣?”

林歲安嘴唇發白,嗡動了下,“真的?”

“歲歲,哥還能騙你不成。”

時逾深說的親昵,可眼神裡卻透著股玩味。

跟第一次林歲安見到他的時候,一模一樣。

那種骨子裡透出來的輕蔑無視,看上去跟誰都溫柔隨和,可性子裡卻終究是冰冷無情的。

燒還沒退,時逾深脫了他的衣服,壓低嗓子說了句,“聽說發燒的時候,裡麵會更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林歲安痛的咋舌,時逾深卻沒打算放過他,把手機掏了出來說道:“給你個機會,讓你再請兩天假,就去學校。”

“你自己親口跟老師說。”

林歲安冒了冷汗,牙間打顫,卻始終說不出一個字來。

時逾深將電話打通了過去,林歲安聽著老師的問候,眼神如同一灘死水,嘶啞的聲音難以掩飾內心的惶恐不安。

老師:“你好些了嗎?歲安同學,要是病還沒好,再請幾天假也沒事,到時候把課補上就行了。”

時逾深在後麵掐著他的腰身,逼著自己講話。

耳邊的聲音逐漸低沉,帶了些脅迫感。

“不說話我掛了,你以後再也彆想去學校了。”

林歲安要哭出來了,鼻頭直泛酸,又不能讓在自己心裡一向尊貴的老師,察覺到他的異樣,隻說了一個字,“好。”

他掛斷了電話,將臉埋在枕頭裡,哭的像個無助的孩子。

其實仔細一想,他也就才剛剛成年而已。

“哭什麼?”

時逾深將他抱在了懷中,像是在撫摸著一條狗,眼中卻沒了溫度。

林歲安不敢再哭了,怕時逾深生氣,他更沒什麼好果子吃。

他哽咽,對時逾深說了謊,往臉上努力地扯出了一抹笑,“我隻是太開心了,你能答應我去學校上課,所以才哭了。”

林歲安吸了吸鼻子,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那麼委屈。

時逾深眯了眯眼,親了一下他滿是淚水的臉蛋,心情卻莫名的好了些。

“我這麼對你,你還開心?”

時逾深來了興致,挑著眉梢樂此不彼地問著他,也不知道是出於何種心態。

林歲安卻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就把他當成一條狗吧,主人開心了,狗才會開心。

就這麼幾天的時間,相處了下來,他發現時逾深的脾氣陰晴不定,喜怒無常,實在是讓人摸不透。

林歲安不想惹到時逾深,哪怕有時候無端的挨了教訓,他也不敢吭一聲。

此時,他回著時逾深,表情很勉強,戰戰兢兢地吐了兩個字,“開心。”

13.我真的很心疼你

第二天,他從時逾深的床上爬了下來,全身都沒一塊能看的好肉。

林歲安拿出裝著衣服的袋子,從裡麵掏了兩件校服出來,往自己身上套了去。

他的動作很輕,實在不敢吵醒還在睡夢中的男人。

林歲安穿完衣服後,輕手輕腳地關了房門,連頭都沒抬,下了樓。

一想到這些天做過的事情,他直倒著胃口,連早飯都沒吃,走出門口後,坐了兩趟公交車,去了學校。

現在的天氣,還是有些熱的,剛一進教室,他就被盯上了,因為其餘的男同學都隻穿了件短袖,唯獨自己,厚外套底下,還套了件長袖,顯得格格不入。

“喲,林歲安來了,生了什麼病啊,裹的這麼嚴實。”

男生看他沒理會,冷了自己場子,又開始調侃上了。

“這身子骨比女生還弱啊,怎麼這麼沒用。”

林歲安沒講話,他現在臉上還戴著口罩,渾身悶熱,差點連氣都喘不上了。

他的同桌穆曉陽聽著不舒服,往嘴貧的男生那裡,扔了一本書過去。

“閉上你的狗嘴,人家身子骨弱不弱,穿多少衣服,關你什麼事。”

男生一把接住了,又將書扔了回去,沒聲好氣,惱羞成怒的來了一句。

“喲嗬,年級倒一幫年級倒二了,不過也正常,臭味相投,畢竟就你們倆能聊得來了。”

林歲安聽了這話,皺起了眉頭,他用手習慣性地撐了一下側臉。

可被口罩遮擋的臉蛋,早就腫了,稍微碰一下都疼。

看穆曉陽還想為自己打抱不平,他嘶啞著跟破鑼似的嗓子,拉住了對方的手臂,“算了,彆跟這種人計較了。

“曉陽,你的書給我一下,我記點筆記。”

穆曉陽這才平息了點怒氣,將自己的書本遞給了林歲安,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我的筆記做的不太好,要不我去找班長,把他的給你。”

林歲安最怕麻煩人了,他當即搖了搖頭,拒絕了對方的好意,“沒事的,我隨便看一下。”

之前,他是在一個小農村裡麵上的學,那裡的教育很差,所以自己的基礎也沒打好。

高二的時候,勤佑幫他轉了學,來到了市中心最好的學校。

來這第一天,他傻眼了,除了語文課,自己能稍微聽得懂外,其餘的基本上是一概不通,也根本跟不上老師的教學進度。

雖然他已經在很努力的學習了,但每一次的考試,自己基本上都是墊底的。

他倒一的時候,穆曉陽倒二。

穆曉陽倒一的時候,他倒二。

兩個難兄難弟,基本上就沒離開過倒數的位置。

想到這,林歲安記筆記的手,都有些抖了,使不上力氣。

穆曉楊從書包裡拿出精心做好的小點心,眨巴著雙亮晶晶的眼睛,問他,“歲歲,吃嗎?我聽說你要來學校了,昨天晚上特地做的。”

林歲安剛想伸手,品嘗一個,但馬上又停住了動作。

時逾深跟他做的時候,總是很粗魯暴力,不僅臉破相了,就連嘴角都抽裂了,根本吃不下東西。

更彆說,要在穆曉陽麵前,把口罩摘下來,讓對方看清自己狼狽淩亂的模樣了。

他擺了擺手,說道:“不吃了,我生病了,怕把口罩摘下來,會把病傳染給你。”

林歲安儘量說的體麵一點,不想將自己不堪的一麵,展露給對方看。

“好吧,那等你下次病好了,我再重新做。”

他有點失落,但還是在關心著林歲安。

穆曉陽是林歲安來到這個學校後,第一個結交的好朋友。

因為長相和性子的原因,林歲安挺受女生歡迎的,但不是很受男生待見,所以總是被排擠。

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是獨來獨往的。

林歲安碰到穆曉陽,是在體育課的時候,正好撞到他被隔壁班的幾個混子給欺負了。

那時候,林歲安還挺仗義的,看到不認識的同學給霸淩了,還主動的挺身而出,幫了穆曉陽一把。

雖然兩個人最後都被胖揍了一頓。

從那以後,穆曉陽把林歲安當成自己的救世主一樣,天天來找他玩,兩人一回生二回熟,也就這麼交上了朋友。

穆曉陽上課無聊,聽不進去東西,往林歲安那看了一眼,卻瞥見了領口下一大片的傷。

各種不好的預想,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林歲安腦子發暈,眼睛一睜一合的,犯困。

老師正好瞧見了兩人走神的畫麵,麵色凝重地嗬斥了一聲,“林歲安,穆曉陽,給我去門口罰站。”

“成績這麼差,自己不找找原因嗎?天天上課發呆神遊不聽講,能考的好嗎?”

穆曉陽深吸了口氣,喊了聲,“老師,林歲安生病了,你彆罰他了,我自己出去站著就行了。”

“不行,都給我出去,再給我討價還價,你們中午飯也彆吃了,就在門口給我站著。”

就這樣,兩人吃力不討好,一前一後,去了門外。

身上悶了汗,流到傷口裡麵,一陣辛辣,又癢的不行。

風灌到袖子裡麵,他骨子直打著顫,頭也昏沉的厲害,就連步子都站不穩了。

站了好幾分鐘後,穆曉陽才鼓足了勇氣,湊過來問他,“歲歲,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可還沒等林歲安再回一個字,人就暈倒了。

等再醒來的時候,他隻瞧見穆曉陽趴在床頭,握著自己的手心,哭紅了眼睛。

林歲安心想,自己是不是要死了,怎麼還能聽到這麼淒慘的哭聲了。

可仔細一瞧,他才晃了神,恢複了些意識過來。

“曉陽,你在哭什麼?”

他聲音啞的不成樣子,可語氣還是溫柔的。

穆曉陽見他終於醒了,沒忍住,眼淚又“唰”的流了下來。

“嗚嗚,林歲安,你告訴我,是不是有人揍你了,怎麼身上這麼多傷啊,以前我都沒見過你這樣。”

“你看我身體了?”

林歲安第一時間沒在意那些傷,而是問了穆曉陽這個。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問我什麼看不看的,我就問你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林歲安搖頭,不敢把真相說出來。

“沒有,我自己摔了一跤,不小心……”

還沒等他講完,穆曉陽的眸子變得更紅了,情緒激動地打斷了自己的話,“你撒謊!”

林歲安不知道該怎麼講了,把要編的話,給咽了回去。

穆曉陽卻難受了起來,哽咽著說,“跟我講吧,好不好,我真的很心疼……”

14.我不開心

林歲安聽了穆曉陽的話,臉色如紙般蒼白,他哽著喉嚨,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見林歲安緘默不語,穆曉陽腦補了一下,也不知道想到了啥,他忽的有些不安的說了起來,揣測著,“是不是你那個乾爹打的,我聽說這些有錢人表麵看起來風風光光的,私底下可變態暴力,愛虐待人……”

林歲安笑了,可笑的比哭還難看,他咋舌,“行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真沒事……”

“林歲安,你把不把我當朋友,哪有對朋友這麼隱瞞的。”

可過了幾秒,穆曉陽卻變得有些恍然,麵上的神情也跟著一點點的暗了下來,像是有心事在即。

他小聲呢喃,“不過你不想說就算了,但是真遇到了什麼難事,一定要和我講。”

林歲安握緊了他的手,不想讓對方擔心,定定的回了一聲,“好。”

穆曉陽先回教室上課去了,醫務室就剩下林歲安一個人。

周邊靜悄悄的,隻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還有輸液時從上至下的滴答聲。

本應是一副孤獨冷清的場景,卻讓林歲安感到了從始未有的安逸放鬆,沒了前幾日心跳加快,肌肉緊繃的壓迫感。

到了下課的時候,林歲安拔了輸液管,去教室找穆曉陽,卻看到他一個人在裡邊掃垃圾。

原來是上次的綜測下來了,作為獎懲,班裡排名倒數的同學,要幫前幾名的,掃一星期的地。

這次正好輪到他們了。

林歲安盯著臟兮兮的地板,問道:“怎麼地比平時要臟這麼多,全是垃圾。”

穆曉陽哼了口氣,“這些傻.逼,一聽是咱兩掃地,下課以後,就把平時裡攢起來的垃圾,全扔地板上了。”

“這也太過分了。”

這不存心欺負人。

但一看穆曉陽那麼賣力的在掃地,林歲安也於心不忍了起來,他顧及不上虛弱的身體,上前拿起了一把掃把,跟著對方一同打掃起了衛生。

“行了,我自己來吧,很快就掃完了,你先回家休息吧。”

林歲安搖頭,嗡動著泛白的嘴唇,說道:“不行,說好了要一起的。”

他一個人就這麼走了,也太不夠義氣了。

穆曉陽拿他沒辦法,這人性子太倔了,執拗的很。

差不多過了快半個鐘頭,兩個人才乾完了手裡的活,累的氣喘籲籲。

“這群混蛋,等下次到他們值日了,我去廁所裡挖大糞,甩地上讓他們拖……”

穆曉陽越說越起勁,聽得林歲安捂著胸口笑個不停,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有這麼好笑嗎?我說的可都是真心話。”

盯著林歲安笑紅的臉,穆曉陽不好意思地用手指刮了刮自己的鼻子,還有些羞澀了起來。

“穆曉陽,你太好玩了。”

林歲安眼泛水色,勾了他的肩膀,“走吧,咱們回家。”

穆曉陽點點頭。

一回到時逾深那,林歲安徹底沒了笑臉。

隻看到時逾深沉著張臉,坐在沙發邊抽著煙,邊對著手機裡的人破口大罵,語氣特彆凶。

林歲安嚇了一跳,也沒敢跟時逾深說自己回來了。

過了好幾分鐘後,時逾深才把手機扔了,轉過頭冷不丁地對他說了句,“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去哪裡野了”

15.真想

“今天我值日,耽誤了點時間,才回來晚了。”

明明說的是實話,可林歲安還是有些莫名的心慌。

“幾點了,天都黑了,你掃個破地,能掃那麼久?”

時逾深勾著薄唇不耐煩的說道,冷冷地逼視著他,眼底隱約泛起一絲戲謔淡漠的笑意。

“是真的。”

林歲安言不由衷,聲音弱了幾分下來,生了股拘束之感。

“你好好在家裡呆著,等我不行嗎,非得出去上那破學。”

時逾深走過來,用手指鉗住他的下巴,往上抬了抬,眼神陰沉:“怎麼,我要是想*你了,還得等你忙完,才能有空啊。”

林歲安低著眉眼,不敢看他,生怕在對方深邃細黑的瞳孔中,看到自己驚慌失措的局促模樣。

太過於難堪。

“我今天真的有事,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他再三強調著,希望時逾深不要再跟自己計較。

時逾深低頭,往他的嘴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見了血味。

林歲安痛的皺眉,卻不敢吭聲。

時逾深盯著他皺成一團的小臉,卻惡趣味地笑出了聲,嗓音低沉道:“懶得再跟你扯皮。”

“真是倒胃口。”

語畢,他攔腰,將林歲安抗到了肩膀上,上了樓。

時逾深在這種事上,就從來沒對他溫柔過,這次也不例外。

林歲安下意識的,用兩隻手捂在了身體前麵,做出防備的動作。

時逾深見了,毫不留情的哂笑了下,揶揄道:“你還真是有意思啊,我們做這種事情,都不止一遍了吧,到現在了,還裝什麼純情。”

居高臨下的睥睨,眼底滿是鄙夷和蔑視,沒了初見那份偽裝出來的和善。

林歲安將手放開了,時逾深扯了腰間的皮帶,頤指氣使的冷聲嗬道:“自己把上衣咬住。”

他將衣服掀起,扯到了嘴邊。

唇邊還沒乾透的血,滲到了衣角邊,留了紅印子。

還沒等他做好要挨教訓的準備,時逾深卷著掌心的皮帶,往自己的腰間,狠狠地抽了幾下過去。

林歲安痛的從喉腔發出幾聲壓抑的悶哼,眼中含了層朦朧的霧,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轉著,卻始終沒有掉落下來。

時逾深把所有的壓力,欲火,通通施壓發泄到了林歲安的身上,像頭野性大發,四肢朝地的困獸,伸出鋒利張揚的爪子,將自己盯上的獵物狠狠地撕裂咬碎,直到徹底沒了血性,隻剩下滿眼的陰戾和殘暴。

林歲安忍不住求饒,哭的滿臉是淚,“好痛,彆這樣……”

時逾深掰過他的臉蛋,湊到耳邊,卻隻是冷冷的笑了笑,“歲歲,你彆哭了,你一哭,我就更想欺負你了。”

林歲安不知他生的一副好皮囊,家裡又有權有勢,明明擁有了平常人一輩子都不缺的東西,性子卻為何還能這般的扭曲和暴力。

時逾深就讀於美國的一所名牌大學,他每個星期都要在國內國外趕往飛機,除了平日裡的繁重學業以外,作為家裡唯一的繼承人,其餘的時間也不得空閒,還得周旋於各大重要商場,幫著家族打理龐大的企業。

這樣嚴苛而又備受控製的生活,讓他感到無趣乏味,精神失常。

時逾深將手中的皮帶扔了,上頭沾了乾涸的血,他麵色陰鷙,上前將林歲安緊緊地摟在懷中,無端地來了一句,“真想把你玩死……"

“但是把你弄壞了,我還得重新再找一個,有點太麻煩了……”

他這個人,最怕麻煩了。

15.真想把你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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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上什麼學

等時逾深闔上眼睡著了,林歲安才敢從床上爬了下來,往地板上一件一件地撿起自己的衣服。

他忍著身上的痛,將醫藥箱從櫃子裡抽了出來,然後隨便拿了支藥膏,往傷口上塗抹了上去。

林歲安還小,也沒什麼經驗,不知道做完這些事後,應該怎麼處理才好。

他隻知道皮膚上落了疤,會難受,得快點好掉才行。

林歲安心驚膽戰地開了桌邊的台燈,將燈光調到了最暗的亮度,彼時,他小心翼翼地將目光瞥了過去,看了一眼時逾深。

對方瞧上去似乎很疲憊,眼周那被弱化的陰影打的很深,雙眼皮被困意扯得有些深,就連嘴角都是微抿著的弧度,比起平時那副冷峻傲氣,生人勿近的模樣,此刻這張些許淩亂和放下防備的睡顏,倒是增添了些難得的平和之意。

林歲安盯著這張臉,好像也沒那麼怕了。

他彎下腰,把床底下的書包撿了起來,當時時逾深將自己壓到床上時,嫌它太礙事,便一腳踹了出去。

連上麵的灰都不敢拍,他將書包的拉鏈扯了開來,然後拿出了上次綜測考過的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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