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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再見時逾深【1】

沈墨一回到家,發現林歲安人沒了。

意識到不對勁後,他左思右想後,去找了祁陽,套了些話。

祁陽一開始還死不承認來著,但他這人藏不住心思,沒兩下,就招了。

沈墨冷笑,翻臉不認人道:“祁陽,我們的交易就此結束。”

祁陽神色緊張,臉白的厲害,他無奈的嘶吼著,“是林歲安自己聽到的,關我什麼事。”

沈墨甩了他一巴掌,臉色不再如平日裡那般溫柔和善,像是偽裝成羊的狼,終於卸下了偽裝,渾身上下透出股狠勁。

祁陽被這一下,嘴角被抽出了血來,但他不敢吭聲。

“你沒管好你的嘴巴,怪得了誰。”

祁陽終於是憋不出了,這麼高大的一個人,此時臉色都紅了,一副委屈的要哭的樣子,“我爸媽要是在外麵知道我打了人,還欠了這麼多錢,他們會把我給殺了的。”

“那關我什麼事。”

沈墨冷冷的笑,悲天憫人的睨了他一眼,“那你到時候就去死好了。”

祁陽拽他,拉他,懇求他,可沈墨卻怎麼樣也無動於衷。

“你要我乾什麼都行,能不能不要終止這場交易。”

祁陽掉了眼淚,跪了下來求他。

沈墨彎了腰身,伸了手指抬起他的下巴,一字一頓道:“那你去把林歲安,給我重新找回來。”

祁陽被戳了痛,不管沈墨要他乾什麼,他都會同意的。

可是。

“沈墨,我不知道林歲安去哪了。”

祁陽咬牙道。

沈墨沒理他,冷嗤了下,轉身走了。

祁陽如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把攥住了沈墨的褲腳,雙眼赤紅的顫音道:“沈墨,我去找,求你了,彆放棄我。”

沈墨以勝利者的姿態,勾了唇角,“三天,我就給你三天時間,到時候你要是找不到他,你就準備找個地把自己給埋了。”

祁陽有些絕望了,但他現在左右逢源,已被逼到絕境,沒了回頭路,隻能答應沈墨的要求,“好。”

回到家後,沈墨單手撐在陽台上,一根又一根的抽起了煙,底下全是散亂的煙頭。

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他瘋了似的,一邊抽著煙,一邊扯著嘴角冷冽的笑。

三天後。

林歲安為了保持正常的生活溫飽,隻好去了一家小館子幫忙乾雜活。

今天沒什麼客人,所以老板比平時放他早了些。

林歲安去路邊的小攤,買了個烤紅薯,他暖了暖手後,扒了皮,準備吃了。

此時,一個流浪漢眼巴巴的看了過來,“能不能,給我吃一口。”

林歲安看他可憐,所以掰了一半,遞給了流浪漢。

可還沒碰到那個流浪漢,他就躺地上不起了,一個勁的喊著,“啊喲,疼,好疼,小夥子,你怎麼能亂推人呢,你不想分我吃,也不用這樣啊。”

林歲安懵了,他沒想到,自己一個看上去這麼窮困潦倒的人,有一天也能被碰瓷。

他本就是在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怎麼能惹事。

林歲安拔腿快步疾走著,但還沒邁出來兩步,就被一堆人給圍了上來。

“誒,小夥子,你怎麼能打了人,就走了呢,你要是不賠點錢的話,信不信我們把你帶到公安局去,找警察說個理啊,到時候可就不是這麼你一言我一語的簡單事了。”

一聽到公安局這三個字後,林歲安怔住了,但他儘量還是在維持著冷靜的狀態,不慌不忙的回道:“我剛剛隻是看他餓了,所以我才把手上的紅薯,分了他一半,我一靠近他,他就自己躺下了,我根本就沒打人。”

“有沒有打人,看看他身上的傷口就知道了。”

為首的男人,“唰”的一下,把老人的衣服給掀開了,上麵布滿了淤青還有傷口。

這附近又沒監控,再加上他現在的身份,又不能正大光明的去警察局查個清楚。

去了警察局很麻煩,需要一係列的手續,而且就算這個老人真沒事,警察那為了登記信息,第一個也會查到自己的身上。

他現在是各種不便,用的又是假身份證,到時候肯定會被扣留的。

林歲安有些認栽了,他問,“你們要多少錢?”

他把身上的零錢全掏了出來,給那些人,“我是個窮人,你們應該看得出來,而且我現在全身上下,就隻剩這麼多錢了,你們要多的,我也沒有。”

為首的男人笑了笑,“沒錢,那更好辦了,你去我們那辦個貸款,慢慢還唄。”

林歲安一聽貸款,懵了,這不是搞詐騙嗎?

他拒絕,“我可以打欠條,慢慢給你們,但這個貸款,我是不會辦的。”

為首的男人惱了,“媽的,你要錢沒錢,什麼都沒有,那不辦貸款還我們,那拿什麼還。老頭的命可等不起你慢慢來啊,說不定等會兒得不到及時的治療,就死了啊,到時候你賠得起嗎。”

林歲安推了他一把,“我不去。”

“你一個爺們,怎麼跟個娘們似的磨磨唧唧的,今天你就是不想去也得去,不然的話,我們就把你告警察局去了。”

男人威脅他。

林歲安拗不過他們人多,沒幾下就被他們給撂倒了。

過了幾秒後,他們的身後,傳來了一道低而沉的嗓音,“他欠了你們多少錢呢,我來還。”

林歲安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後,背後竄了股冰冷的涼意,他緊張的吞咽了口唾沫,臉色變得也不是很好。

男人見來人了,獅子大開口道:“三萬,少一分,我都不放人走。”

沈墨笑,“他犯了什麼事了?你們要這麼逮著他?”

男人義正言辭的說,“他推了我們家老子,不得賠錢。”

沈墨瞄了老人一眼,“行,我等會兒把錢給你們,把賬號給我。”

林歲安急了,下意識的喊了聲,“不要給他們錢,他們是騙子!”

沈墨一如往常的溫和,將林歲安摟到了懷中,摸了摸他柔順的發,“彆惹上麻煩就行了,這些錢沒你重要。”

可聽了沈墨的話,林歲安的身子,卻不由自主的開始發抖了起來。

沈墨跟沒事人似的,繼續道:“歲歲,你怎麼突然就不辭而彆了呢,我找了你好久。”

“我真是要想死你了。”

62.再見時逾深【2】

林歲安盯著沈墨的一張笑臉,一如往常的乾淨,明媚,哪裡有半點像祁陽口中說的那樣十惡不赦。

此刻沈墨的質問,更像是在他心頭紮了一根針,刺撓的讓人神經發麻。

仿佛對方沒有錯,錯的是自己,不該這樣不辭而彆。

林歲安往後退了步,甩開了沈墨的手,慘著張蒼白的臉,有些恐慌的說道:“沈墨,放我走。”

沈墨的目光,如釘在了他身上一樣,怎麼樣也不肯轉移。

“歲歲,你這是什麼意思?”

沈墨的麵上,一點點的沒了笑,唇邊微微顫動,發出低沉的聲音。

“沈墨,你彆再裝了。”

林歲安心如刀絞,費力地抬了眼,他難以啟齒的一字一頓道:“我都知道了。”

沈墨的表情,一瞬間凝固了,“你都知道些什麼了?跟我說說。”

林歲安從沒在沈墨的臉上,看到過像現在這樣的神情,冰冷,淡漠,跟以往的他,簡直是判若兩人。

林歲安不想把如此殘忍的事實,全都說出口,這樣太過於讓人分裂了。

他隻好說,“沈墨,我不管你接近我,到底是有什麼目的在的,但是現在,我請你高抬貴手,放過我。”

林歲安堅忍的繼續道:“我們以後再也不要見麵了。”

沈墨卻不樂意了,他眼神變得愈發陰沉,泛起了困獸一般的猩紅之色,用低啞的聲音吐起了起伏不大的字眼,平靜又帶著點瘋狂,“那我們之間的過去,怎麼辦?”

“你說你喜歡我,又算什麼?”

“難不成,都是騙我的?”

林 歲安聽著這些話,真是心痛急了,可他已經不敢再去麵對沈墨了。

他真當害怕極了,隻想立馬逃離這裡。

這時,沈墨將細薄泛紅的眼皮,緩緩地抬了起來,澀澀的笑著,“歲歲,是你非要打開潘多拉的魔盒的,能怪的了我嗎?”

“難道你真的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接近你嗎?”

林歲安紅了眼,一個勁的搖頭,絕望到了極致,“我不想知道,求你了,沈墨,不要告訴我。”

“歲歲,你不想知道的話,那就重新回到我的身邊,我可以像之前一樣對你的,隻要你把那些不好的事情,都當做沒發生過”

沈墨一步一步地朝他走了過來,林歲安一步一步地往後退了去,可這身後就是死胡同了,哪裡還有退路。

“不要再過來了,放過我吧,沈墨。”

林歲安崩潰的喊著。

他將林歲安摟緊,力道大的有些嚇人,像是要把人的骨頭都給碾碎了,死也不肯撒手。

林歲安使勁的推著他,卻怎麼樣也掙脫不開。

沈墨低頭很凶的吻上了他的唇,在這陰暗的小巷子裡,再無彆人,隻有他們倆。

林歲安被他親的哭了,窒息到連氣都喘不上來。

“跟我回去,歲歲,我們回家。”

沈墨就像是當初的時逾深一樣,明明做錯了事情,已經讓他心死了,失望透頂了,卻還在自顧自的規劃著,幻想著他們的“美好”未來。

“你喜歡畫畫,我會陪著你做複健,直到你的右手能重新拿起畫筆,繼續完成你的夢想”

沈墨唇邊,鼻腔的熱氣,胡亂地隨著氣息噴到了他的皮膚上,“我會繼續輔導你做功課,直到你考上你喜歡的大學”

“你以後想去哪裡,我都會陪著你一塊去的。”

沈墨像是真的怕失去他了,著急的挽留著,“歲歲,那些你聽到的事不一定是真的,但我喜歡你這件事,一定是真的”

林歲安沒再繼續跟他爭執,冷靜了幾分下來,“那你喜歡我,為什麼還要做出那些事”

他真的想明白了,興許沈墨的一開始出現,可能就是帶著某種預謀來的。

哪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對你好的。

聽到林歲安的話後,沈墨無法再做解釋。

林歲安知道,沈墨可能還想再騙他,在找理由。

他太累了,也不想再去揣摩沈墨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沈墨看他不為所動的模樣,如被觸及到某根不正常的神經了一樣,歇斯底裡的嘶吼了起來,“怎麼,我對你不夠好嗎?”

沈墨也不再裝了,將虛假的麵具,在他麵前撕碎的徹徹底底。

“那個時逾深就對你好了?你不跟我在一起,難不成還想跟他在一起!?”

聽到時逾深的名字後,林歲安瞳孔驟縮,不可置信道:“時逾深?你怎麼知道他的?你認識他?”

沈墨冷笑,磨牙道:“何止認識。”

聽到這,林歲安的心,冷了半截。

沈墨將他拉到了一旁的車內,壓到了身下。

林歲安揮著拳腳,往他身上打去,“沈墨,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沈墨死死地壓著林歲安,將他的衣服扯開了,往上麵啃了,咬了去。

林歲安被咬疼了,眼中含了淚。

“我不可以這麼對你,那你要誰這麼對你。”

沈墨氣極怒反,冷冷的說,“你要是心裡還想著他,那我就把他帶到你麵前,讓他親眼看著我怎麼對你的。”

沈墨的壞,扭曲的占有欲,在此時表現得淋漓儘致。

林歲安甚至不願相信眼前這個人,真的是沈墨。

那個曾經對他這麼好過的沈墨。

他寧願這是一場噩夢罷了。

林歲安哽咽,“沈墨,你真是瘋了。”

沈墨吼道:“我早就瘋了,我早就不正常了”

過了會兒後,沈墨又將爆發的情緒,收了回來,撫摸著他滿是熱淚的臉,輕聲說道:“歲歲,你聽我話,乖點,好不好,我就不這樣了。”

林歲安咬緊了牙,沒回沈墨。

沈墨看他這一臉不服輸不相信的樣,當真是氣瘋了。

林歲安見著沈墨抽了身,沒再繼續對他施暴。

但他早已脫不了身,手腳都被綁的嚴實。

隻見沈墨對著前麵的司機說,“回家。”

再後來,他也不知道被帶到了什麼地方,司機足足開了十幾個小時,才到了目的地。

沈墨給他喂了藥,到了中途的時候,自己早已變得神誌不清了。

空氣中傳來皮帶抽.動的聲響,此刻在空蕩蕩的屋子裡,襯的格外的刺耳。

沈墨掐了他的下巴,笑的愈發深濃,眼中再無純良之色,沾了邪惡的欲望,“你說,我們做到一半了,那人才會到呢,還是做完的時候,那人才會到呢?”

林歲安眼前一片混沌不清,喉嚨燒熱到說不出一個字來。

沈墨,你彆這樣。

求你了。

沈墨當著他的麵,掏了手機,轉了個視頻出去。

“歲歲,你真不能怪我,都是你非要逼我這麼做的。”

63.林歲安重回時逾深身邊

沈墨將林歲安壓在了身下,聲聲嘶啞,“說啊,說你喜歡我,說你愛我,隻要你還願意跟我在一起,我就撤回即將要對你做的事。”

聽著沈墨的話,林歲安的眼眶一點點的紅了,如有血滲了進去,他咬爛下唇,絕望的搖著頭,“沈墨,我不會再喜歡你了”

“你說認真的?”

沈墨再次不死心的問道,死死地盯著他看去,如四腳朝地的野獸,緊咬著自己不放,沒有任何鬆懈呼吸的機會可言。

林歲安嘴角一扯,笑的艱澀,“沈墨,從我知道你那樣對我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再無任何可能”

他說的果斷堅決。

沈墨像是狠了心,沒再給他留任何的餘地,往他身上粗暴而又蠻橫的使著力氣,直到上邊慘白的皮膚上,留下了一個又一個觸目而又猩紅的印子。

林歲安一聲都沒吭,就那樣平靜而又麻木地看著沈墨在自己麵前發瘋,發泄,一下又一下的疼痛感,如被電流觸過,刺激的神經分裂。

沈墨抓起他脖子,往後麵的牆壁處摁了去,“時逾深很快就要來了,我告訴他,你在我這了。”

聽到時逾深的名字後,林歲安應激性的顫了下,那是一種由內而外的恐懼感,怎麼樣也掩飾不住住的害怕。

比起沈墨,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他更怕時逾深。

林歲安嘴角滲血,惶恐而又窒息的吞咽著口水,可他的喉腔被沈墨掐的死緊,渾身的血液都瞬間不流通了。

沈墨見了他的反應,冷冷的笑出了聲,“歲歲,你很怕他吧,是不是?”

“我知道你傷害了時逾深,時逾深自然是不會放過你的,不然也不會從你的那天起,他就在那瘋狂的找你了。”

沈墨字字逼仄,沒一點想給他喘氣的機會,要把人往死路上逼。

“你說,他知道你在我這,跟我談情說愛,還跟我上床睡覺了,會怎麼樣?”

沈墨還敢往下繼續說,林歲安卻不敢再聽一個字了。

他終是低了頭。

“怎麼樣?你怕了吧?歲歲。”

沈墨鬆了手勁,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那張看起來斯文溫柔,又人畜無害的麵龐,此刻的表情,卻是那樣的陰鷙,駭人。

林歲安得了放鬆,這才大口大口的吸起了氣,他眼睫上掛了淚珠,悲憤交加的自己,此刻卻怎麼也乾不了,隻能一步步地走向死絕的路,成為這兩人的砧板肉,盤中餐。

他早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可他不會再去求任何人,去放過自己。

哪怕今天這兩個人要當場玩死他。

林歲安的神情如一灘死水,再無一絲光亮可言,沈墨拽過他的腳踝,欺身而上。

“吭吭。”

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道敲門聲。

沈墨笑了,“我都還沒進去呢,這人就來了,真是急。”

但他不想撒手,此刻也不能不撒了。

沈墨將身上的衣物隨便理了下後,好整以暇的出了門,將他一人留在了屋子裡。

他麵無表情,將單手插進了兜內,步伐輕挑。

沈墨出了門,管家對他說,“你父親,沈先生來了。”

“嗬,他來乾什麼。”

沈墨語氣不屑,問道:“外邊,還有彆人?”

管家臉色一沉,“有。”

沈墨不問,也知道是誰。

他到了客廳處,隻見沙發上坐了兩個人。

沈墨的目光,往不遠處瞥了去。

男人一手搭在沙發邊上,一手正夾著根還在燃燒的煙,從側臉上看,那人的眉眼依舊不變的冷峻,麵部線條乾淨利落,鼻梁高挺倨傲,垂眸時可以看見又濃又長的睫毛。

他身段好,皮囊也是一頂一的好,走到哪裡都是人群中的焦點。

沈墨也忘了,上次見到這人,到底是幾年前了。

但是那樣的場景,沈墨怎麼能忘。

沈墨笑了,他父親沈姚卻冷了臉,“沈墨,給我過來。”

沈墨走了過去,兩條又長又細的腿交疊在一塊,透著股不羈的勁,他挑眉,有些明知故問的說道:“喲,時少爺,今個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都找上我的門了。”

這些日子,圈子裡的人都傳遍了他時逾深的事了,可謂是鬨得沸沸揚揚,人儘皆知。

時逾深就像是與世隔絕了一樣,不再出現在大眾的視野下,時江為了掩蓋他被情殺的消息,更是跟外界說是去外國進修學位去了,概不承認這件事。

但知情的人,早就之前是那麼一回事了,時家再怎麼欲蓋彌彰,也沒什麼用。

他時逾深,早在外麵傳成了個“情種”,被人笑話的不成樣子。

時逾深看上去卻與之前毫無差幾,在外人麵前,還是一副矜貴優雅,高不可攀的天之驕子模樣。

經過這麼些天的蛻變,他變了不少,瞧著是比之前成熟穩重多了,但又好像沒什麼變化。

時逾深神情淡漠,眼中壓了陰戾的光,他惜字如金的說,“我要的人呢,他在哪?”

他語氣不淺不淡,卻聽出了些脅迫感。

沈墨笑,“我要的東西,你拿來了?”

時逾深沒講話了,指尖的煙蒂早已燃滅,煙灰落在真皮沙發上,將上麵灼了幾個洞。

“時少爺,多有得罪了,是我平時教子無方,這才衝撞了你。”

這時,沈姚臉色變得不是很好看,他嗓音低沉而又渾厚,帶了些說教和警告的意味,“沈墨,把時少爺的人,老老實實還回去,再給人賠個不是。”

沈墨不樂意了,"如果我說,不呢?"

他將衣領扯了些開來,故意露了痕跡出來。

時逾深不瞎,看了個清楚,他眼神一暗,如裹了把無形的刀子,說道:“沈墨,你可以要其他人,但這個人,我絕不可能拱手讓給你。”

他繼續道:“你要的東西,我也不會給你。”

“但你要是想跟我對著乾的話,我絕對放不過你。”

他似從前那般高傲自負,不肯退讓一步。

“哦,那我倒是要看看,你要怎麼對付我?”

沈墨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笑的狡黠放肆,沒一點怕的樣子。

時逾深抬了下頜,點了下桌麵的一遝文件,“東西,都在這了。”

他皮笑肉不笑,嘴角的弧度儘顯輕蔑,語氣更是不善,帶著強勢的侵略性,“今天這人,就算你不想還我,也必須得還了。”

64.沈墨刺激時逾深

沈墨將文件拆來了,在看到裡麵白紙黑字的資料後,一下笑出了聲。

他灰沉沉地抬了頭,扭頭對沈姚說了聲,“爸,你先離開這一會兒吧,我有話要跟時少爺講。”

“彆再惹事。”

沈姚像是不放心他,再次湊近了些,低聲警告了下。

沈墨表情冷了,沒回沈姚。

沈姚走後,沈墨也不裝了,將文件“啪”的一下,扔到了桌麵上,一臉不悅,“時逾深,你什麼意思,我讓你帶著時家的股權來見我,你就拿這個東西反過來威脅我?”

時逾深唇邊勾了抹淡漠不屑的笑,他語氣不輕不重,聽出了些嘲弄的意味,“沈墨,就你家這塊地,最近要投標了吧,要是讓大家知道,這是個有問題的豆腐渣工程,到時候會怎麼樣?”

沈墨還沒來及講話,時逾深再次開了口,沒給他開口的機會,“就你也配,跟我談交易。”

“哈,那不談交易,咱們聊點彆的吧,怎麼樣。”

沈墨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麵上的笑容愈發濃鬱,但怎麼笑,那表情終究還是冷的,沒什麼溫度。

時逾深一下將手頭的煙給掐滅了,起了身,"我沒興趣聽。"

沈墨見他不想聽,卻越發的來勁了,自顧自的講了起來,“時逾深,你會有興趣的。”

“今天你來到這,就證明你心裡是有那人的。”

沈墨握拳將手放在了唇邊,輕笑了下,眼中卻閃過一絲殘忍,“難道你不想知道,這些日子,歲歲跟我呆一塊的時候,都發生了些什麼。”

歲歲。

時逾深聽到那兩個親昵的字眼後,還是不受控製地停住了動作,從前林歲安在他身邊的時候,隻有他這麼能叫對方的。

可當這個無比親密的稱呼,出現在另一個男人的嘴中時,時逾深雖麵上平靜,但他背地裡早已氣得牙癢癢,恨不得當場將沈墨千刀萬剮,抽筋拔骨。

時逾深在爆發邊緣徘徊,不由得咬牙道:“沈墨,你最好立馬給我閉嘴。”

見時逾深終於有反應了,沈墨卻怎麼樣也不肯收手,勢必一副要將對方惹的惱怒的模樣,急不可耐地繼續道:“歲歲跟我在一塊的時候,他總是會在我麵前說起你的不好,他說他討厭你,他說他恨你,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

沈墨笑的更冷了,他盯著時逾深的眼睛,像極了舉著槍支的獵人,漂亮狹長的眸子一眯,透出狹隘的光。

時逾深眼眶紅了,泛起了困獸一般猩紅的光,他站的挺直,氣勢壓人,與沈墨對視。

沈墨接著拔高了音量,添油加醋的說:“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很乖,很聽話。我想要什麼,他都給我,不止幫我口,還讓我主動的上他。”

“夠了!”

沈墨嘴裡吐不出什麼好話,時逾深也一樣,他此刻聽了這些不堪入耳的話,終於是抑製不住內心那股暴躁之氣,發了瘋似的,上前拽住了對方的領口,一下將人摔到了沙發上。

這樣還不夠。

他想殺了沈墨。

這樣一個人,憑什麼能玷汙他的東西。

憑什麼能將林歲安從他的身邊搶走。

林歲安,從始至終,隻能是他的人。

他不甘心!

他恨到快要沒了理智。

時逾深野獸一樣憤怒的雙眸,緊緊地盯上了沈墨,好像下一秒就要撲上來將他碎屍萬段,“沈墨,你搞了我的人,竟然到頭來,還敢這麼囂張的告訴我,你玩了他?”

沈墨望著他,卻一個勁的在笑,覺得對方這幅發狂的樣子,實在是有失體麵。

“我給你發的視頻,你看了嗎?”

沈墨故意扯開話題,他當著時逾深的麵,把手機掏了出來,故作造作的喊了聲,“哎呀,視頻發送失敗了,要不要當麵看一下你的寶貝,是怎樣被我玩的。”

“歲歲很喜歡我,很愛我,不管我怎麼樣,他都會原諒我的。在我生日那天,他還給我親手做了蛋糕,跟我表白了,說要跟我在一起一輩子。”

沈墨揚著張天真無邪,人畜無害的臉,歪了下頭,“嗯?你要不要成全我們,讓我們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可就是這樣一張斯文清秀,毫無攻擊力的好臉蛋,此時襯托著他說出的話語,以及那漫不經心的語氣,更為挑釁了起來。

“你要是不願意放手的話,不如,加入我們?”

沈墨一副是正主的樣,沒把時逾深當回事。

他手賤,還把當時林歲安跟他表白的錄音,給放了出來。

“歲歲,要不,跟我談個戀愛吧。”

“那個人,是你的初戀嗎?所以才讓你這麼難忘。”

“他不是我的初戀,我們什麼也不是。”

“我還挺喜歡你的,沈墨。”

沈墨早有預謀,親手策劃了這一切,怎麼能罷休。

但此刻,他的目的,像是已經有些達到了。

時逾深一下攥緊了拳頭,眼神冷到極致,如結了一層霜般冷。

他聲音幾乎是從牙間磨了出來,爆了粗口,“沈墨,你他媽去死吧。”

時逾深一拳一腳,凶猛而又粗暴地往沈墨身上打了去,沒把他當人看一樣,隻當成個發泄的工具。

沈墨一開始沒還手,但後麵他找到了動手的機會,也沒對時逾深手下留情。

兩人就這麼扭打到了一塊,誰也沒讓誰,下手一個比一個狠重,要把對方往死裡揍去。

聽到客廳的動靜不對勁後,管家急匆匆地邁著步子,跑了過來。

“誒,沈少爺,時少爺,剛剛還不是說的好好地,彆動手呀。”

見到眼前的混亂場景後,管家急著上去將兩人分開,勸起了架。

但這兩人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一動手就要拚個你死我活的,他一個上了歲數的,攔在中間,還被無辜的挨了幾下。

“哎喲,你們可彆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管家隻好先將沈墨給扯開了,好言勸道:“沈少爺,你可彆再動手了,不然等會兒沈先生看到了,又該不開心了。”

沈墨癱在地上,失了神誌似的咧嘴笑,一副不怕死的樣,可他一笑,口裡的血,又止不住的往下流,活像那地獄裡爬出來的玉麵修羅。

他往地上吐了口血出來,“今天這事,誰都不準插手!”

65.我怎麼可能會放過你

時逾深拿了桌邊的煙灰缸,一下砸到沈墨的頭上。

沈墨瞬間頭破血流。

他用儘最後一點力氣,伸出了沾滿豔稠鮮血的雙手,抓緊了時逾深的衣袖,仍在固執的喃喃著,“我要給我哥報仇,時逾深,這輩子,我都不會放過你。”

時逾深卻隻是眼底一片冰冷,輕輕地嗡唇道:“沈墨,放手。”

沈墨在疼痛中此起彼伏的沉淪,最終還是兩眼一黑,昏厥了過去,如瞬間被雷劈中的燈塔,轟然倒地。

時逾深起了身,他將沾了血的外套脫了下來,問著一旁的管家,“我要的人,在哪?”

管家臉色變得很是難堪,他戰戰兢兢地從兜裡掏出一把鑰匙,交給了時逾深,“時少爺,你自己找去吧,我要帶沈少爺去醫院了。”

他一把扶起沈墨,朝著門外走了去,地上被拖出幾道很長很深,帶血淩亂的印記。

沈姚往沈墨那瞥了眼,眼中閃過幾分心疼,但人都已經受傷了,他也沒什麼好說的。

畢竟是沈墨先去招惹的時逾深,又去搞了他的人。

沈姚麵上掛不住了,難以啟齒的說道:“時少爺,你把我的犬子沈墨打了一頓,怎麼著來說,理應也該消氣了。”

“這人,你要帶回去就帶回去。從今往後,我也會管教好沈墨,讓他以後不要再出現在你們的麵前,這事你大可放心,不會再給你添上一點堵。”

“但願你能說到做到,要是沈墨再乾出這樣的事,我保不住會怎麼對他。”

時逾深的臉上掛了彩,看起來其實也沒比沈墨好上多少,但他現在不能去醫院處理傷口,在那之前,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乾。

他要去見林歲安。

那個讓他日思夜想,夜不能寐,如覆骨之蛆鑽進他血肉一般的人,現在到底是何種模樣。

時逾深攥著手中的鑰匙,一步步地走向了走廊儘頭的房間。

沉重的步伐,讓周邊的氣壓都低了下來,如凝固了一樣。

隨著“哢嚓”一下的開門聲,林歲安聽到後,他的神經幾乎是一秒撕裂,甚至在連臉都沒看到的情況後,艱澀又著急的開了口,朝著遠處的方向聲嘶力竭的喊了聲,“沈墨,你快放我出去!”

“沈墨?”

時逾深冷笑出聲,“叫的還真是格外親昵啊。”

聽到那道熟悉的低沉嗓音後,林歲安渾身的血液瞬間凍結,如墮冰窖,他沒想到,沈墨竟真的就這麼將自己拱手讓人了。

沈墨,將他“歸還”給時逾深了。

林歲安瞳孔驟縮了下,在看到那張冷峻好看的麵龐後,他應激性的,不由自主的顫了身子,連骨頭都抖了起來。

似乎有無數道帶著刺的繩索,將他緊緊地,死死的束縛,捆綁著。

他疼的鮮血淋漓,無法逃脫。

“時”

逾深。

林歲安啞著嗓子,卻喊不出他一個完整的名字。

時逾深邁著不緩不慢的步子,如一堵帶著明火的暗牆,朝他逼仄了過來。

“怎麼,叫彆的男人的名字通順了,連我叫什麼都忘了。”

時逾深笑的譏諷,不屑,嘲弄,他一如既往的高不可攀,正襟危坐,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用著那樣不淺不淡,卻又字字刺耳的語氣說著話。

“說話啊,啞巴了?”

時逾深彎了腰身,一把擰過他下巴,抬了起來,怒不可遏的吼道。

林歲安沉了呼吸,可胸腔那塊卻是壓抑的喘不上氣來,他聲音沒了起伏,比時逾深看起來要淡定的多。

“我對你沒什麼好說的。”

他又不怕死的加了句,魚死網破道:“大不了,我就去警察局自首,蹲監獄吃牢飯。”

時逾深盯著林歲安笑了,他嘴角勾起的弧度,卻沒了一點溫度,“蹲監獄?”

他湊到了林歲安的耳邊,低了嗓音,循循善誘道:“你想得美。”

“歲歲,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你以為你去了監獄,我就能放了你。”

他頓了頓,將笑容收回,語氣變得更狠了些。

“就算你到了監獄裡,我也照樣能變著法子玩死你。”

林歲安眼神灰塵,暗了下來,他仰頭,深吸了口氣,潰不成提卻又不甘示弱的猛推了時逾深一把,手上的鐵鏈搖搖欲墜的響了起來,在窒息死絕的空氣中聽起來格外的刺耳。

“時逾深,我不欠你的。”

林歲安語氣絕望又無奈,“如果我不是為了我的母親,我怎麼會聽了勤佑的話,去包廂見你,我怎麼會變成一個沒臉沒皮的婊子,沒了尊嚴的巴結你,討好你,還做出那樣不堪下賤的事情。”

他聲音啞的不成樣子,幾乎是說不出話來了。

“你要算賬,找勤佑去,那三千萬,我沒要一分,關我什麼事。”

就算這三千萬,真的給了他。

他也不會要。

那三千萬,救不回他母親的命。

也不能讓他母親起死回生。

林歲安字字哽咽,“我唯一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就是當年捅了你那麼一刀。你要是覺得不爽快,你也往我的身上來幾刀,直到你爽快了為止。”

“你給我聽好了,我從小到大,最不缺的就是錢,你以為我稀罕那點錢。”

時逾深卡了他的脖子,掐緊了些力道,送到了麵前,咬牙道:“林歲安,當初我那麼死命的求你,我求你不要走,你有聽進去我一句?”

“哪怕當年,你捅了我,但還是願意留下來跟我去美國,如果事情沒發展到這種地步上,我興許還是會對你好的。”

當年時江要斷了時逾深的念想,騙他說,已經將林歲安給解決了。

林歲安早就不活在這個世上了。

可就算這樣了,時逾深養好病後,還是一直沒放棄去找林歲安的下落。

他恨林歲安。

可在恨的同時,卻也在瘋狂的想念著。

時逾深眼睛紅的嚇人,如燒著一團怒火,“可是你這個臭婊子,就那樣一走了之後,不僅對我沒有一絲愧疚也就算了,竟然還敢在外頭,跟一個來路不明,表裡不一的野男人搞上了。”

“你想讓我放過你,你做夢。”

時逾深冷眼睨著他,麵色陰沉的可怕,此時那些充滿了憎恨怒氣的話語,更是如一根根鋒利帶毒的針,要將自己單薄的肉體,刺的針針見血,遍體鱗傷。

“林歲安,你讓我輸的這麼難堪,讓我被人看儘了笑話,我恨不得都將你給抽筋拔骨,千刀萬剮,我怎麼可能還會放過你!”

66.我告訴你,沈墨究竟是什麼人

時逾深恨他。

林歲安怎麼可能不知道。

像時逾深這般高傲狷狂的人,你傷害了他一分,他恨不得反過來回你十分,將自己身上遭受的痛,通通十倍百倍的還到你身上,折磨到你生不如死為止。

林歲安當年,也是在一念之差之中,才做出了那樣瘋狂的舉動。

可他現在想想,卻依舊不會後悔。

時逾深微蹙眉,眼底如藏了一片幽深灰暗的湖,冷的讓人看上一眼就覺得可怕。

兩人的爭執,在沈墨的彆墅內,正式劃上了一個句號。

時逾深將他帶回了彆墅,那個他們曾經在一起過長達快一年時間的房子。

這些日子,他們除了做.愛再無其他。

時逾深沒再跟他有過多的交流,林歲安跟失去了靈魂的布偶一樣,沒了任何的反抗,任由對方在自己身上,肆意粗暴的發泄。

很快,時逾深就覺得沒了意思。

時逾深不僅要讓他的肉體,感受到劇烈的疼痛,就連他的心也不想放過。

在他們做的時候,時逾深故意在林歲安的麵前,放了一段視頻。

林歲安不瞎也不聾,看的清清楚楚,聽得也明明白白,但到最後,他確實眼前一片混沌不清,視線模糊到什麼也看不見了,就連耳朵都開始出現了鳴叫,如有蚊蟲在一旁嗡嗡作響。

是那時候,他得知沈墨得罪了人,出院了可能要被人圍著毆打的事後,自己不得已翻了學校的牆,抄了後山的路,結果被一群人欺負的場景。

他看見了。

原來始作俑者,都是沈墨一個人乾的。

為什麼。

為什麼沈墨要這麼對他。

明明他那麼相信沈墨。

林歲安本以為不會再有情緒,可看到了那樣混亂臟臟,令人發指的畫麵以後,心臟那塊還是忍不住的隱隱作痛,他的眼睫混著眼角,掛了淩亂無助的淚水。

時逾深這一招,實在是太過於殺人誅心。

林歲安呼吸不上來,窒息到臉色發白,喘不上氣,時逾深見了他這副痛苦的模樣,卻隻是冷笑出聲,更加變本加厲,不加留情的說了起來,“我不是什麼好人,沈墨就能是什麼好人?”

“你彆跟我說,你真喜歡上他了,你真愛上他了。”

林歲安繼續保持沉默不語。

時逾深譏諷的哂笑,“沈墨那種人,怎麼可能會真心實意的喜歡你,愛你,他跟你在一起,也隻是為了利用你,來報複我罷了。”

“報複你?”

林歲安的喉嚨,如被根刺卡住了一樣,艱難到說不出話來。

他眼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含了點笑意,卻是冷的,苦的,笑的讓人心疼不已,如有玻璃渣碎在了裡麵,透著壓抑的疼痛之色。

原來他真是隻是這兩人之中互相博弈,報複的籌碼罷了。

沈墨對他所有的好,都是假的。

是看到他受傷流血,差點喪命後,不顧一切地將如同陌生人的自己,送去醫院的沈墨。

是看到他被排擠,無家可歸,將像一條流浪狗般的自己,帶回去當成家人一樣對待的沈墨。

是看到他的手殘廢了,再也完成不了夢想之後,會哭紅眼心疼自己的沈墨。

是得知他被人欺負,會第一時間出手幫自己教訓回去的沈墨。

是表白被拒以後,得知他失蹤了,會立馬飛奔過來救自己的沈墨。

這段時間,他們就像家人一樣相互依偎,相互取暖,相互救贖,可林歲安怎麼也想不到這樣一個,溫柔,溫暖,體貼,陽光,善良又單純的男孩子,竟會是像祁陽,時逾深口中那樣說出的壞人。

又或者是剛才他在視頻裡看到的一樣。

這一切,都隻是沈墨預謀已久,精心布置的陷阱罷了,而他又傻又狼狽地往下心甘情願的跳。

陷進去後,才發現,假的,什麼都是假的。

林歲安並沒有表現的那樣撕心裂肺,他的表情逐漸平靜麻木,聲音啞到幾乎發不出來,喃喃道:“他為什麼要報複你?”

時逾深將他的後頸掐到了床邊,往下摁了去,力道粗魯而又大力,“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我恨你們。”

林歲安的臉色白到幾乎透明,他閉了眼,咬牙切齒的說著。

時逾深早已瘋到了極致,他強行霸道的占有欲,此刻病態到了巔峰,刻在骨子裡的暴虐和欲望因子一下被點燃,“嗬,你恨沈墨?我不準你恨他,你要恨,也隻能恨我一個人。”

“你要是再在我麵前提起他,想起他,我就把你帶到他的麵前,我死命的乾你,玩你,讓他看著你被我怎麼操。”

時逾深知道怎麼樣的羞辱方式,才能讓他最為恐懼害怕。

就這樣,他在暗無天日的屋子裡,呆了足足一個月,再也沒出來過半步。

每天,林歲安一睜開眼,麵前就是黑漆漆的一片,他根本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除了對麵掛著的鐘表,時刻告訴自己現在幾點了。

這樣日複一日,度日如年的痛苦,讓他幾近到了一種精神失常的地步。

時逾深不讓林歲安出去,他每天就被鎖著,也失去了人身自由。

就這樣,林歲安再次錯過了高考。

他都快二十歲了。

高考結束那天,時逾深將他放了出去,似乎是在磨滅了他的意誌之後,再也不擔心自己會逃跑了。

因為就算他逃跑了,時逾深也有十足的把握,能將自己繼續抓回來。

鐐銬脫卸,他卻不能如釋重負,在看到外邊的亮堂後,自己卻不能適應似的,用手掌遮了遮眼睛。

林歲安垂了眼眸,壓了烏泱泱的睫毛,在恍惚之中,他見了另一張從未見到過的麵孔。

眼前的漂亮小男孩朝他打了個招呼,熱情又諂媚。

他像是專門做過表情管理一樣,笑的眉眼彎彎,嘴角上勾,但臉上的肉卻分散的恰到好處,一點也不誇張,“你好啊,我叫白允,很高興見到你。”

林歲安這才眨巴了下眼,瞧了下麵前的人。

身材纖細,皮膚白皙,一張精致的臉蛋上滿滿的膠原蛋白,看上去倒是年輕,活力十足,但除了這些之外,從五官輪廓上來看,他長得倒是和林歲安有幾分相像,特彆是低頭斂眉看人的時候,眉眼那塊的神韻,不說像九分,也有七分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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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各位寶子,因為作者要去旅遊了,心思都在玩上麵了,就先不寫了,寫出來也沒什麼質量。大概一星期不更,到時候一次性發出來更完,會一章寫很多,因為也差不多快完結了,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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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不要這個孩子

才剛來沒兩天的時間,白允就把自己當成這裡的主人了。

林歲安不傻,知道白允是時逾深在外頭找來的情人。

不過白允這長相,跟林歲安倒是有幾分像,相像的還有些太過於可以,說不是來找氣他的,都沒人信。

但是白允性子更熱情,活潑些,話也多。

林歲安比起他來,太過於冷了。

時逾深看林歲安哪哪都不是順眼,一將他給放出來後,就把家裡的活,都攬到了他的身上。

林歲安忙裡忙外的,剛剛才擦完了桌子,白允挽著時逾深的手臂,從外頭回來了。

時逾深眉頭一挑,抬了下頜,看了眼林歲安,說道:“去做飯。”

林歲安累的腰身都直不起來,但還是一聲沒吭,就這麼直直地走向了廚房。

白允在後麵噗嗤一下,笑出了聲,“怎麼跟個木頭似的,這麼無趣,怪不得時少爺會找上我的門呢。”

時逾深眼神一暗,露出意味不明的光,他勾了白允的下巴,往上抬了抬,嘴角雖是上揚的,但看上去還是冷的,“你說他是木頭?”

“那晚點,你看看他在床上的時候,還是不是木頭樣。”

白允故作誇張的喊了聲,臉紅了,推了時逾深下,將聲線放低了說,“時少爺,你真壞,該不會是想要人家跟你玩3p吧。”

時逾深沒講話。

林歲安此刻還在廚房裡切著菜,全然聽不到外頭兩人的對話。

聞到廚房飄起的油煙味,林歲安莫名的想吐,最近他腸胃不適,什麼都吃不下去,整個人看起來都瘦了一圈。

白允見菜上來了,殷勤地將筷子伸到了菜盤裡,然後夾了塊肉放到了時逾深的碗裡,嬌滴滴的撒嬌著,“時少,你多吃點啊,我看你最近老是加班,肯定也沒休息好。”

這時,時逾深瞅了林歲安一眼,“杵在那乾什麼,不嫌礙眼。”

林歲安自覺地脫了圍裙,然後走開了。

時逾深將他一把扯到了腿上,往自己的嘴裡塞菜,“瘦成這樣,能有什麼力氣乾活?”

林歲安嘴角一抽,卻沒敢笑,麵上的肌肉走向有些艱澀,“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慢慢吃吧,等會兒我再來收。”

時逾深見他不領會自己的好意,急了眼,“林歲安,你彆給臉不要臉。”

油膩味沾上了口鼻,林歲安胃裡一陣惡心,忍不住想吐。

他嘔了聲,時逾深眉頭皺的更緊了。

林歲安掙脫開時逾深的懷抱,往洗手間跑了去,他蹲在馬桶邊將胃裡的東西,吐了個底朝天。

吐的有些難受了,他眼睛一酸,落了幾滴淚。

時逾深臉色陰沉,將筷子放下了,屬實也是沒胃口吃了,白允見了,提議道:“時少,要不我們去外邊吃吧。”

“去什麼,倒胃口極了,還吃得下飯。”

時逾深沒再理白允,往樓上走了去。

白允也沒再上前貼著時逾深,自覺地在樓下呆著,他捏著遙控器,看起了電視劇。

林歲安吐完了,上前收碗筷。

白允扭頭看他,天真無邪的笑,“你不餓嗎?反正時少爺現在又不在這,你就算吃點,他也不會發現的。”

林歲安搖頭,“我不吃。”

白允看他一副前胸貼後背的樣,瘦的都有些脫相了,可那臉色白泱泱,看著確實讓人心疼,“時少對人這麼大方,脾氣也還算好,怎麼唯獨對你這麼壞來著,你之前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所以他才生氣了,想報複你。”

白允猜的大差不差,林歲安心裡起毛,並不是太想回他。

“不過男人嘛,最接受不了的就是被戴綠帽了,難不成,你真綠他了?”

白允揣測著,一雙小鹿般明亮的眼睛滴流的轉。

這回,輪到林歲安臉黑了。

白允看他臉色不對勁,磕巴著,“你真綠他了?為什麼啊,時少這麼有錢,長得又帥,整個京城,還能找出第二個比他還好的人嗎?”

對於白允來講,時逾深確實是個不錯的金.主。

但是對於林歲安來講,時逾深卻又不是那麼個樣。

“你覺得他好,就好吧。”

就隻怕哪天翻臉不認人了, 比誰都要冷漠無情。

他又不是沒見識過。

林歲安將飯菜都倒進了垃圾桶內,打包帶走了。

他在外頭散了會兒步,但也沒敢逗留太久。

夜有點黑了,等林歲安回彆墅的時候,白允喊了他上樓。

關了門以後,白允想走,但時逾深朝他喊了聲,“你留下。”

林歲安頓時呼吸凝滯,渾身的血液倒流了般,手腳冷的厲害。

他也並非是那樣沒有自尊心的人,怎麼能被這樣對待,還絲毫感覺沒有。

莫大的恥辱感湧上心頭,林歲安咬緊了牙關,與時逾深對視,卻隻見對麵那人往自己這勾了勾手指,冷不丁的來了句,“過來。”

林歲安蹙了眉頭,在額頭中間形成了淡淡的“川”字,麵色兀然發白的厲害。

他的腿腳如灌了沉重的鉛,怎樣都動彈不得,時逾深不耐煩道:“怎麼,要我說第二遍?”

林歲安終是鬨了脾氣,吐著發白的嘴唇,哆嗦了聲,“時逾深,你把我當什麼?”

聽完這句話以後,時逾深一秒笑出聲,眼中多了幾分冰冷的禁忌之色,喃聲道:“把你當什麼?你不清楚?”

他又何必這般自討苦吃,說出這樣讓對方侮辱自己的問題。

把他當成什麼。

其實他心裡可不是太清楚了。

不過就是個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玩物罷了。

時逾深見林歲安沒動作,徹底沒了性子,他上去拖拽著對方的身體,往床上甩了去。

“混蛋,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這是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對時逾深做出了反抗,再也沒了之前一副宛如死水,對什麼都絲毫不在意的模樣。

時逾深箍緊了他的手腕,笑的肆意得逞,“很好,終於不像個死人了。”

他盯著林歲安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倒是要看看,玩你到什麼程度,你才能徹底向我磕頭認錯。”

時逾深就這麼讓白允在旁邊看著,他如何去開鑿著林歲安的身體,使儘了法子去玩著對方。

到了中途,時逾深來了電話,像是有急事,這才放過了他一碼。

林歲安渾身遍布青紫的淤青,印記,他兩腿顫顫,滑了些黏膩出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白暈嚇的臉都白了,往林歲安的身體上裹緊了被子,問道:“你沒事吧。”

林歲安很艱難的吐了口氣,抓緊了床單,“沒事。”

時逾深真要玩死他,自己也沒法。

白允想拖著他去浴室洗個澡,往下探了探手,“血,怎麼有血”

林歲安的臉白到沒了血色,白允真怕出事了,想給時逾深打個電話問問,但對方的手機一直處於占線的狀態,情急之下,他隻好先將對方送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後,醫生把人推去了急救室。

過了十幾分鐘後,時逾深的電話才再次打了過來。

白允接了。

時逾深:“怎麼了,有事?”

白允不敢打擾時逾深太長時間,隻好長話短說,“林歲安進醫院了,你要過來看看嗎。”

時逾深的語氣不淺不淡,回道:“這點小事,就彆跟我彙報了。”

白允聽了,也不敢再多聊,隻好把電話掛了。

等麻醉效果過了,醫生才走進了病房,跟林歲安聊起了這次的情況。

林歲安腦子混亂,意識模糊,處於一種很是薄弱的狀態,醫生說什麼,他也隻含糊的應。

直到醫生說了那句,“你懷孕了,準備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