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結局)我們幾個人好好過(2 / 2)

白允也因此跟著他的父親,來到了江沉的家裡,重組了一個新的家庭

是一個很冷的冬天,距離林歲安離開時逾深,已經有半年之久了。

林歲安跟著江沉生活,逐漸也熟絡了彼此的生活。

林歲安裹著一條厚厚的圍巾,搓了搓手,呼了口白氣,說道:“下雪了。”

“怎麼了,你想出去看雪嗎?哥。”

江沉問道。

林歲安繼續說道。

“我出生的時候,是在一月,一個很冷很冷的天,那天也下雪了。”

“可是除了那一年外,我再也沒有看到過雪了。”

他的表情有些遺憾。

江沉抱緊了林歲安,將他摟進了懷中,親了親他的鬢角,回道:“我知道有個地方,看雪特彆的漂亮,過幾天我帶你去看看,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

“好。”

江沉將氧氣瓶給了林歲安,說道:“多吸幾口,免得高反了。”

林歲安點了點頭。

他跟著江沉一塊上了山。

江沉拉著他的手,始終都沒放開過,兩人就這麼從山底,一塊慢慢地一步一個腳印,上了山。

“山上,一個人都沒有,我們到時候出了事情怎麼辦?”

林歲安不免關心了起來。

江沉笑道:“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林歲安聽著這句話,不免心頭,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的錘了一下似的,有種感到的險少的刺痛和驚愕感。

他們在雪山的民宿上呆了幾天,而就在他們下山的時候,經曆了一場雪崩。

巨大的雪球從天而降,越來越大,江沉將林歲安推了出去,獨自一個人卷入冰冷的雪中。

直到昏迷前,林歲安的耳中還一直還縈繞著江沉的那句話。

你長得像你的爸爸,還是你的媽媽呢?

哥,你長得漂亮,是因為你是你爸爸和媽媽最愛時生下的小孩,所以你才這麼好看。

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的。

林歲安看著那個病態而又高大的少年,離自己越來越遠,直到他與雪球融為一體,直到不見

他就像是做了一場夢。

再次醒來。

眼前出現了一張溫柔而又乾淨的臉,男人對著他笑,“你醒了。”

林歲安睜了眼,望著眼前的男人,有股說不出來的感覺,好像他們曾經認識過,還有過一段很深的羈絆。

“你是。”

林歲安問道。

沈抹對著他說,“你不認識我了嗎?”

“可是我還是依舊記得你很深啊,歲歲。”

沈墨的話語之中,多了幾分歎惋,有股無可奈何,卻又心疼的感覺。

聽的林歲安的心,一揪一揪的。

林歲安恍惚,想著,他又記不起誰了。

又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沈墨看著不像是個壞人,對他也很好。

沈墨跟林歲安講起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他們是一對伴侶,在外國領了結婚證,是一對合法的夫夫。

林歲安一開始還不信,直到後來,沈墨拿出來他們的結婚證,他才信了。

沈墨又拿了一張病例出來,說是林歲安因為受了刺激得了失憶症,所以才不記得他了。

說著,沈墨掉了眼淚,將他死死的摟在了懷中,哭的眼睛都紅了。

林歲安選擇相信了沈墨,嘗試著去接受他。

就這樣,過了將近一年的安逸生活後,林歲安有了身孕。

沈墨帶著他去國外的一家私人醫院,做了全方麵的檢查。

醫生說,這個孩子大概率是保不住的,因為在那之前,他已經流過一次孩子了,還拋婦產過一個孩子,身體素質已然變得非常差勁,不再適合生孩子。

林歲安這才知道,原來他肚子上那一道醜陋的傷疤,是為了生小孩才留下的,不過,他以前既然生過小孩

那現在這個小孩,又在哪裡呢。

沈墨沒跟他講過,也沒提起過一句。

從醫院回來以後,沈墨明顯看起來有些不開心,但是出於為林歲安的身體考慮,他隻好讓醫生儘快去安排手術。

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林歲安為了儘好一個愛人的職責,從後邊抱住了沈墨的腰身,去安撫著對方,“沈墨,對不起。”

聽著他的抱歉,沈墨卻反問了回去,“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呢。”

“我不知道。”

林歲安說道。

他還是問了句,“醫生說我以前有過一個小孩,那他現在在哪裡?”

沈墨頓了下,才回道:“他死了。”

“死了。”

林歲安不知怎麼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悲傷了起來。

他什麼也不記得,什麼事情,都要靠沈墨說。

其實他也不知道,沈墨說的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但是自己現在隻有沈墨一個人可以依靠,他不信沈墨,還能去信誰呢。

“是的,他死了,歲歲,以後不要再提起孩子的事情了,好不好。你生不了,我們以後去福利院領養一個就好了。”

聽完沈墨的話後,林歲安翻了身。

他心裡難受,卻又不想跟沈墨說。

手術安排在後天下午的第一場。

沈墨特意叮囑他,在手術前的二十四小時內,不準吃任何的東西,也不能喝水。

林歲安裹得嚴嚴實實的,跟個鵪鶉似的,點了點頭。

就在他即將手術的前兩個小時,沈墨的家四周,被一輛又一輛的車,包圍的嚴嚴實實。

林歲安再次見到了那個男人,時逾深。

隻不過這次,他再次忘了那個男人。

興許是因為醫院的看病檔案,留下來了記錄,再加上他的體質過於特殊,所以時逾深才靠著這一點信息,將林歲安找到了。

時逾深一見到沈墨,就特彆的生氣,對著他瘋了似的拳腳相加。

林歲安隻聽到時逾深對著沈墨大吼大叫的,“他是我的人,你竟然敢碰他,還讓他懷孕了,沈墨,我真殺了你。”

沈墨趴在時逾深的耳邊很輕的說了句,林歲安聽不見,但從口型上來看,是那三個字。

林歲安的眼淚,唰的一下,從眼眶裡流了出來,他上前攔住時逾深的手腳,大喊著,“你彆打他。”

“我不打你,那你能跟我走嗎?”

時逾深一把將沈墨甩到了後邊的桌角邊,隻聽到一聲巨響後,沈墨倒了下來,在地上吐了幾口血出來。

時逾深看起來像是急壞了,他一把拽住林歲安的手臂,往自己這裡拉了去,“你就算失憶了,也還是會愛上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更彆說愛上一個曾經那麼傷害過你,表裡不一的人,可就算是這樣了,你也不會願意留在我的身邊,留在孩子的身邊,去愛我們。”

林歲安被他的力氣拽疼了,剛剛勸架的時候,小腹被挨了幾下,此刻抽疼痙攣的厲害。

林歲安捂著小腹的位置,蒼白著臉,對著時逾深說道:“孩子,那個孩子,原來是你的”

時逾深紅著眼眶,裡邊閃了不爭氣的淚光,就那樣盯著林歲安看去,“對,你還想殺了他,就跟之前一樣,想殺了我。”

“你怎麼能忘了我,還把他也給忘了。”

林歲安扶著牆根,緩緩地彎了腰身,他早已全身無力。

到了醫院的時候,林歲安和沈墨,都被送進了急診室。

林歲安倒是沒什麼事,但是沈墨卻受了比較嚴重的傷。

因為在打鬥的過程中,時逾沈推了沈墨一把,導致他的後脊背撞到了桌角的位置,正好傷了那裡的神經,導致了下半身不遂,這輩子可能都要靠輪椅度過餘生了。

時逾深堅持要帶林歲安離開,但是他怎麼也不肯走。

“沈墨是我的老公,我不能丟了他一個人走。”

“你們結婚了?”

時逾深不願相信。

林歲安點了點頭,說,“嗯,我跟沈墨結婚了。”

時逾深這才很深的歎了口氣,語氣飽含無奈,“那你要怎麼樣,才能跟我回家。”

林歲安說,“我不能離開沈墨。”

“行。”

時逾深做出了最大的讓步和妥協,他咬緊了牙關,才勉為其難地從喉腔內擠出了幾個字眼出來,湊成了一句話,“那我們幾個人,以後好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