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洲：“背。”
老男人頓了頓，“背。”
“如果你背著她爬了一天山，腰酸背痛，晚上她還要和你親熱，你是從還是不從？”
顧之意悄然鬆開連洲的手。
連洲順勢抬起她鬆開的手，抹了抹下巴，“我不回答你這種腦殘問題。”
“狗子意，吃飽了就走。”他站起身來，看向那幾個手下，“你們自己找活動去。”
騰飛影滿嘴壞笑，“連洲，你行不行啊，明天我們還騎行嗎，彆腰酸背痛出不來。”
顧之意嘴一噘，瞪了老流氓一眼。
黃宜連也不甚樂意，這些問題聽起來像是諷刺她。
連洲：“腰酸背痛那是你，老流氓才騎行，我得回我老丈人家，晚了不好。”
騰飛影嘴都要笑歪了，“不要臉，哈雷不要我給你賣了，我看過幾天你怎麼回去。”
這個飯莊在半山腰上，又挨著寺廟，青燈古寺，夜風微寒，往山下一看，安靜的村子懸燈結彩，和城裡一比，少了許多喧囂。
“連洲，黃宜連不會真的抽到歐洲遊吧？”
“不會，騰飛影壞著呢，她能順利走出九裡青就不錯了。”
她笑笑，“就是，彆讓黃宜連占了便宜，大學的時候她最喜歡占便宜了，有一次，肖晴……”
連洲手臂一揚，搭上她肩膀，“停，這一次讓她占個夠，不剝一層皮，她走不出九裡青。”
“……這樣她老公是不是有點慘？”
“她老公這個年紀，能選她這樣的人，除了蠢還有什麼。”
她想了想，“也是，蠢大叔，也有點可憐。”
連洲輕嗤，“除了蠢，還壞。”
顧之意瞪著杏眼看他，“你知道？”
“這把年紀還拋妻棄子的，能是什麼好人。”
連洲一語帶過，顧之意也就沒有往下問了。
她坐上電動車，“上來吧。”
連洲撫上車頭，“我來開。”
“你不熟路。”
“熟。”
顧之意隻好把位置讓出來給他。
還是苟煦給她買的那輛小電動車，兩人坐上去，依然擠得要死，走了沒多久，她伸手，攔腰抱住連洲。
連洲停下車子，把她的手往防風外套裡放。
身後的人捏了捏他的腹肌，低聲笑，軟聲細語地說：“連洲，你不要和騰飛影混了，遲早要變流氓。”
他胸腔在抖，身子也跟著抖動，“現在是你在耍流氓。”
沒幾分鐘就到家了，連洲停好車，顧之意在一旁絮絮叨叨和他說話。
“在S市的時候，禁電動車了，我才把車寄回家，要不然我在S市上班都不開小車，回這裡，屁大的地方，也用不上車。”
走過她的車，她說：“你看看，好久沒開，都臟死了，到了保養時間，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去保養……”
看見顧淑娟從大門走出來，顧之意總算閉上嘴了。
“媽，連洲來了。”
“伯母。”
連洲不是來一次兩次，十天半個月就要來一回，顧淑娟早就習以為常了，詢問兩人吃了晚飯沒有，廚房還有飯，又說老苟不知道逛哪裡去了，她才要出門，找人聊天，讓兩人關好門看電視。
顧之意鎖上門，“我媽這是去打麻將，她說我嫂子生小孩，她就沒時間了，現在是最後的自由時光。”
連洲：“說不準你哥不讓她去呢。”
“為什麼不讓？”
“結婚了就是一個小家，如果我們有小孩，我也不會讓我媽來，我媽也不會來。”
顧之意微滯，一股微妙又怪異的思緒上了心頭，她和連洲極少會聊到他媽，仿佛他媽是一個遙遠的人物，但，彆說生孩子，她和連洲要結婚，到底要經過他媽這一關。
就算，她一點都不想見他媽。
顧之意小心翼翼的，“連洲，你媽要是不喜歡我呢？”
連洲：“不會的。”
他熟門熟路，進廚房拿了杯子，倒了一杯水，喉結滾動。
顧之意亦步亦趨跟隨著他，“萬一她想換了……換個時髦一點的兒媳婦呢？”
連洲從杯子裡，挪了點眸光到她臉上，“那就讓她再生一個時髦的兒子。”
“……”
“時髦的兒子也不一定能娶上時髦的媳婦。”
顧之意呆滯看著他。
沒用，問他問不出一個屁來。
連洲手往她腦袋上一壓，“卷毛狗還不夠時髦？她有什麼好挑的。”
她緊抿的嘴角有些崩裂了。
連洲外客廳走。
顧之意三兩步，一躍而起，摟上他的脖子，“連洲，背我！”
這個衝擊力不小，連洲穩了穩重心，抓著她的大腿往上顛了顛，背著她往樓上走。“騰飛影問個流氓問題，你就這麼快學會了。”
她笑，“你們都是流氓，流氓進村啦！”
嬌聲軟語的，笑起來跟個小女孩一般。
一聲重咳，嚇得顧之意七魂六魄都要飛了。
老苟繃著一張臉，正居高臨下看著她。
“伯父。”
連洲手一鬆，她從他背上下來了。
“爸……你乾嘛呢？”
“我看那幾個流氓走了沒有？”
顧之意捋捋卷毛，“應該……走了吧，聽不到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