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失去信任。”傑克說,“這是最可怕的事。當你對某樣東西失去信任,你就再也不能為它而戰了。”
沉默良久,艾瑪麗絲收起律師徽章。如果她再次打開法庭記錄,它會回到證物檔案的第一格。
“我知道了。”她說。
*
“你認為詹姆斯·科裡根是什麼樣的人?”
“芬尼根酒吧的皇帝,滑不溜秋的泥鰍,膽小如鼠的幽靈。”
文森特警司的聲音隔著電話聽不出情緒,好像他不是在數落自己的敗類同事。
“他真正棘手的地方是從不留下任何罪證,沒有檢舉他的證據,他什麼都敢做。”文森特說,“他用錢和人情織了一張網,你無法想象這張網裡有多少……在警局工作的人。”
艾瑪麗絲評價:“這聽上去和膽小如鼠不沾邊。”
文森特苦笑一下:“有時候膽大和膽小不是對立的兩麵。”
他似乎又在抽煙,朗聲打火機響起清脆的開合聲。
“邁克爾
局長在籌劃一次整改行動,肅清局內風氣。未來或許能好轉。”文森特說著自己都不完全相信的話。
邁克爾·埃金斯是一個好人,但不是好人當上了哥譚警察局的局長就能解決所有問題。邁克爾缺少足夠的個人威望。
更好,還是更壞。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掛斷電話前,艾瑪麗絲問:“杜雷同意接受我的辯護了嗎?”
文森特隻說:“我會努力。”
艾瑪麗絲查看了接下來一周的天氣,陰雨連綿。她買了很多件不同顏色的雨衣。
從律所到哥譚警察局,從哥譚警察局到科裡根的家,從科裡根家到芬尼根酒吧。她一天比一天更熟悉這條路線,一天比一天更了解科裡根。
文森特對科裡根的認識不夠,他的認識是好人對壞人的認識。
他知道科裡根有一位女友,卻不知道他有時會到流鶯家裡過夜。
他知道科裡根的女友馬爾卡西也是一個警察,卻不知道馬爾卡西背地裡做著販賣違/禁/品的生意。
他知道科裡根想和黑麵具搭上關係,卻不知道他沒丟掉能證明杜雷清白的保險箱,他不敢處理黑麵具的東西。
他知道艾瑪麗絲有多關心這起案子,卻不知道艾瑪麗絲跟蹤科裡根觀察了整整一周時間。
也許他知道。
他隻是不說。
*
“如果你碰上了一個棘手的敵人,你會怎麼做?”
“潛伏、觀察、了解、製定計劃、執行。”
傑森在撒了麵粉的墊子上揉麵:“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你終於決定和路口的披薩店進行商戰了?”
風雨雷鳴都不能阻止傑森來律所炸甜甜圈,艾瑪麗絲到現在都沒餓死,他要算頭功。
艾瑪麗絲對自己的衣食父母很有一分尊重。
“我是一名律師,了解對手是我的職業素養。”
傑森都不忍心戳穿她:“你賣甜甜圈都賣了半個月,再接不到案子,律所的名字可以直接改成麵包房。”
“我知道。”
艾瑪麗絲擺弄著“蜂群”,蜜蜂似的浮遊炮從窗口飛出去。攝像頭記錄下的一切傳送到艾瑪麗絲眼中的晶片上。
科裡根是警察,哪怕他不常出外勤,躲在證物科渾
水摸魚,他也是警察,有一定反偵察意識。
“蜂群”適合黑夜出動,夜色是合適的偽裝。
它還有一處妙用,在科裡根進入擁有多個逃生出口的建築物時,艾瑪麗絲不用自己貿然跟上去。
考慮到它的主人很可能是黑麵具,艾瑪麗絲遺憾地收回付給他,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