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可的爸爸媽媽從小就帶她去圍觀囚徒們的死刑,他們說,這是培養意誌與膽量的一種方式。從迷宮的頂部看下去,瀕死的囚徒像一群狼狽的野狗。
現在,妮可也是一隻狼狽的野狗,她連滾帶爬,跌跌撞撞地跑出校園。
等她被巷口的石頭絆倒,她才想起來,應該叫傭人開車來接自己。
隨後,妮可又想起,上次和自己一起出門的傭人害怕繼續為妮可家工作會遭到報複,一周前就辭職了。廚師和花匠也走了,爸爸媽媽不在,管家根本不管事。
早就過了放學的時間,美麗的黃昏不再眷顧妮可,天幕染上紫色。哪怕是沒有接觸社會的學生也明白,哥譚即將迎來魑魅魍魎橫行的時刻。
妮可慢慢爬起來,拿出手機想給管家打一個電話。巷子另一端端慢慢有人走過來,妮可留了一個心眼,將手機藏進口袋裡。
幾個混混歪歪扭扭地走過來,身上散發著一股飛/葉/子的臭味。其中一人身子一倒撞向妮可的肩膀。
妮可忍不住抽泣一聲,退後撞到牆上。
她突然明白了為什麼法庭失勢後所有人都瞧不起自己。失去法庭的庇佑,她隻是一個看過血腥秀的邪惡小女孩。
沒有利爪,沒有法庭,她、她的父母,有什麼值得人在意的地方呢?
一群普通的有錢人,還不是哥譚最有錢的人。哥譚警察局隻派了兩個警察過來,爸爸媽
媽就得乖乖銬住雙手、坐上警車。
混混們朝她圍攏,聚成一堵高大的人牆。
“小妞,借點錢花花。”他們嬉皮笑臉。
妮可翻了翻口袋,急忙從裡麵抽出好幾張鈔票:“我就隻有這些了,你們都拿去。”
她留了一個心眼,把手機壓在胳膊肘下,小心不讓混混們發現。
“你很有錢嘛。”喊住她的混混嘻嘻一笑。他和同伴對了一個眼色,直接抓住妮可的手,另一個人會意扒開妮可的衣服,上下摸索。
臭氣熏人的大手穿過妮可的外套,像一個巨大的臭蟲在她的外套裡鑽來鑽去。妮可顧不上手機,尖叫起來。
反胃的嘔吐感在她胸口衝撞,她以為自己變成了在迷宮裡亡命奔逃的受害者,而利爪的尖刀穿透她的胸膛,亮出染血的刀鋒。
她什麼都聽不見,隻有自己的抽泣聲越來越大。一樣東西被扔到她麵前,是她的包。
妮可抽了抽鼻子,混混們痛苦的呻/吟聲湧進她的耳朵。她抬頭,淚眼朦朧中看到一個猩紅的頭盔。
紅頭罩踹了混混的屁股一腳:“滾吧,今天沒時間和你們玩遊戲。”
妮可擦掉眼淚,慢吞吞抓起紅頭罩帶來的包,裡麵的死貓頭鷹和粘液都被處理掉了,留下她的作業和課本。
“等等。”紅頭罩抓住一個爬起來準備逃跑的混混,從他的口袋裡掏出妮可的錢和手機。
他把那些東西遞到妮可麵前:“你的。”
妮可猶豫了一下,像是怕他反悔,飛快從紅頭罩手裡搶走錢和手機。
女孩慢吞吞地站起來,含淚問道:“你剛才一直跟著我,為什麼在他們圍住我的時候不來救我?”
紅頭罩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點歉意,妮可不能確定:“我去清理你的書包了。”
這應該是真話,但妮可忍不住埋怨:“你明明都看到了我在學校的樣子,為什麼不幫,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