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麵前替艾瑪麗絲做足了勢頭,向外傳達出律師即將東山再起的訊號。
這是市長邀請艾瑪麗絲赴宴的核心目的,拍賣會不是艾
瑪麗絲此行的重頭戲——想也知道,她買不起任何一樣拍品。
她很有社交花瓶的自覺,拽著傑森吃遍了每一處餐台上長得好看的小蛋糕,圍觀提姆和史蒂芬妮活泛地聊天閒談,對每一件拍品評頭論足。
評語多半是:沒錢,不買。
宴會進行到一半,艾瑪麗絲平安地度過大半個晚上,沒有闖入者,沒有殺人案,連一個偷竊拍品的小偷都沒出場。
她和傑森宛如兩個衣裝華麗的閒漢,無所事事地四處閒逛。
與裝點精致華貴的大廳相比,宴會廳外的花園隻是點了幾盞小燈。花圃中裝著燈帶,好似繁星跌進草叢,如夢似幻。
嘩嘩落水的噴泉頂端是一座小天使像。艾瑪麗絲感歎:“放在電影裡,男女主人公應該伴著宴會廳的舞曲跳舞了。”
傑森裝模作樣地整理領帶:“我願意邀請你跳一支舞,律師閣下。”
艾瑪麗絲為難地敲敲手臂:“麻煩了,我不會跳舞。”
“轉幾個圈就算跳舞。”傑森伸手,慫恿道,“請吧,沒人看得到。”
於是艾瑪麗絲佯裝矜持地將手交到他掌心,兩個人像模像樣地自己哼歌伴奏。
裙裾飛旋,珍珠的發冠光澤溫潤。她是一朵閃亮的雲霧,悄悄地來,某天也會悄悄地走。
艾瑪麗絲一腳踩到傑森的皮鞋上,她沒心沒肺地大笑:“看吧看吧,我說了我不會跳舞。”
“轉得你頭暈,是吧?”傑森不滿地輕哼。
他剛要彎腰認命地擦掉皮鞋上的灰,艾瑪麗絲抓住他的領帶:“我覺得你有心事哦。”
“難為你嗬護我玻璃一樣脆弱的內心了,”傑森彆開眼睛,“我很好啊,沒有毛病。”
艾瑪麗絲的臉逼近,傑森能看見她的眼睫毛,一眨一眨。
艾瑪麗絲重複:“你有心事。”
顯然,她是一位暴君,不會理會彆人口不對心的辯解。
艾瑪麗絲想了想:“爸爸媽媽回來了,讓你很不適應?”
她扭捏道:“我也不太適應,我都不記得怎麼當女兒了……不對,我之前都沒當過彆人的女兒。”
傑森憤憤地戳她的額頭:“你腦袋裡到底裝著什麼啊,你爸媽能平安回哥譚,我和你一樣高興。”
他
的眼睛落到小天使像上 落到花圃裡的花上 落到草叢裡星星燈上 就是不落到艾瑪麗絲臉上。
“我隻是……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女兒的男朋友是一個拿人命當記分牌的法外狂魔。”
他自嘲道:“當然 危險相伴的生活、神出鬼沒的蹤跡、數也數不清的仇家和彆扭到死都不願意說話的態度 壞處要多少有多少。”
“而我也……”他攥緊拳頭 “……太晚了 我不會放棄我想做的事。”
艾瑪麗絲看著他。
艾瑪麗絲一言難儘地看著他。
艾瑪麗絲提醒道:“冒昧問一句 你記得林肯·馬奇 不 林肯·阿德金斯嗎?”
傑森還沒從自己的情緒裡掙脫出來 他扭頭 目光有一絲疑惑和癡傻。
艾瑪麗絲閉了閉眼 不是很願意承認:“我要提醒你 這位前法庭殺手現在算我的半個叔叔、半個舅舅、半個哥哥和半個外甥。”
她扯了扯傑森的臉:“憂心忡忡前 不如擔心她們倆是不是打算重操舊業 和她們的女兒我在法庭上打對台。”
傑森糾正:“一次庭審不會出現兩個律師。”
艾瑪麗絲糾正他的糾正:“我們可以車輪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