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第二十六夜(2 / 2)

今夜新婚 排骨辣醬 14744 字 4個月前

肖雯短暫地驚訝了下,隨即抬腳往門口走,“既然這樣那就更不關你的事了,對了,你爸叫你明晚回家吃飯。”

瞿文譯咂了下嘴,“怎麼不就關我...不是,我爸讓我回家吃飯怎麼是你來告訴我啊?”

“你倒是接他電話,”肖雯很無語地看著他,“你也老大不小了,該結婚了,彆整天沒個正行。”

瞿文譯忽然深情款款:“你願意的話,咱倆明個就結。”

要不是知道他這人是北影畢業的,肖雯都要信了,她拿包砸他,“你這樣的,姐看不上。”

說完就上了車。

瞿文譯摸了摸被砸過的地方,盯著肖雯的車,唇角露出抹苦澀的笑意。

接到瞿文譯的電話時,陸潯之坐在車裡,正送陸京泓回住得地方。

他接起,“有事?”

瞿文譯笑:“把你那台庫裡南給我開兩天,哥們就告訴你一事兒。”

陸潯之冷漠臉:“掛了。”

“誒,彆啊,和你開玩笑呢,”瞿文譯蹲在門口抽煙,吐了口煙霧,還是不死心,“嫂子的事,你確定掛?”

陸潯之眉微蹙,“她怎麼了?”

從瞿文譯的語氣能聽出來並不急,推斷出紀荷自然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瞿文譯覺得自己十拿九穩了,“車。”

陸潯之:“給。”

瞿文譯嘿嘿直樂,樂了會兒他便嚴肅起來,“我見著嫂子今天來我這兒了,找肖雯的,幾年前就是她的患者了。”

車內昏暗,靜謐無聲。

陸潯之眉眼隱在模糊的光線中,臉上的表情看得不真切。

他抿著唇,想到了前兩日紀荷的異常。

陸京泓扭頭看了眼,心裡奇怪怎麼講著講著就沉默了。

車開進隧道,有細碎的光投射在車窗上。

“她的狀態怎樣?”陸潯之問。

瞿文譯抖了抖煙灰,

“沒看太清楚,

我看她自個開車走的。這事你真不知道啊?估計挺嚴重的,都治療這麼些年了。”

他接著說:“你要想知道是什麼事,我破例給你調她的檔案出來?”

“不用。”陸潯之低眸,眼神晃動了下,“文譯。”

“嗯?”

陸潯之看向窗外,這座城市並沒下雪。

“保密。”他說。

瞿文譯:“哥們懂。”

掛了電話,也到了陸京泓的住所。

陸潯之不住這裡,在會展中心附近的酒店住。

他下車送陸京泓。

父子倆一同走在路上,間隔著一米多的距離,誰也沒先開口說話,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從來都是這樣,不是沉默,就是在沉默的路上。

要不是陸延之沒時間,陸潯之是不會願意來上海的,況且他多少也知道自己是陸京泓的第二選擇。

本以為又是沉默分彆,沒想陸京泓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和紀荷還在分房睡?”

“嗯。”陸潯之抬了抬下巴,再走兩步就到門口了,“您進吧,我回酒店了。”

陸潯之很明顯是不願意多說,陸京泓也沒再開口,點點頭,進了住所。

回到酒店已經將近淩晨,陸潯之洗完澡後在陽台站著,寒風凜冽,他抽完整支煙才回房,

紀荷周末回了紀家吃午飯,飯桌上的氛圍相較從前是好了很多。

紀局長和隨女士的工作比她一個年輕人還忙,午飯後家裡就剩她一人了。

下午三點紀荷把織好的圍巾送去給孫寧,孫寧正從醫院做完產檢,在回來的路上,她還把公館的密碼發給紀荷,讓她先進去坐會兒。

紀荷自然是沒進,她站在電梯旁的窗戶,看著外麵小雪花飄落。

紀局長中午說跟蹤她的那個人已經不在北京了,還告訴她等一年後趙嘯出獄,她也不必擔心會見著這人。

她歎出口氣,內心亂糟糟。

孫寧在半小時後回到公館,開門進去後馬上給紀荷倒了杯熱茶。

紀荷把圍巾給孫寧,她高興得馬上就往脖子上戴。

“真好看,”孫寧手摸著圍巾的紋路,“紀荷,你手真巧。”

紀荷看著她的肚子,輕聲道:“等寶寶出生了,我給寶寶打帽子和襪子。”

孫寧聽著眼圈發紅,她拉住紀荷的手,“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們夫妻,這房子是你們的,連朝陽現在的工作也是陸潯之幫忙,要是沒有你們,徐家老爺子根本不會留一點情麵。”

徐家老爺子是軍.人出身,心腸是出了名的硬,不然也不會在知道孫寧肚子裡明明有徐家的種,還停掉徐朝陽所有的卡。

紀荷忙安撫了孫寧幾句。

她來前點了些下午茶,多數是按著孕婦口味下單的,這會兒也該來了。

手機確實是響了下,不過不是外賣員的消息,而是貓屋監控的警報提醒。

她上回換了個攝像頭,能識彆人和動物的。

這聲提醒,是有人進了貓屋。

紀荷以為是花姨,花姨最近時不時就上去拿著逗貓棒和兩隻貓玩,她對那倆小胖墩的喜愛是溢於言表。

在偌大的陸家,能有人真心喜歡大白大橘,紀荷感到非常開心。

她把茶杯放下,打開手機點進去看。

一看,她這心就一咯噔。

鏡頭裡出現的不是花姨,而是在嚎啕大哭的陸斐斐。

紀荷想也沒想,和孫寧說了聲後,拎包迅速離開公館。

剛開上車,手機鈴聲響起,一個陌生的來電。

她戴好耳機,接通。

那頭的聲音淬了冰碴子似的冷,“紀荷,你的貓抓傷了斐斐。”

黎穎隻說了這一句,就把電話掛了。

紀荷吐了口悶氣,一腳油門往陸家開。

很不幸的是,在高架橋上,她的車被人給追尾了。

對方還是個初到北京沒多久的香港人,國語講得磕磕絆絆,紀荷沒時間和他多糾纏,叫了交警和保險公司。

等回到陸家,陸斐斐已經從醫院打完狂犬疫苗回來。

今天陸母沒外出,在家,坐在客廳裡,微沉著臉。

紀荷換好鞋子走過去,“媽,大嫂,斐斐現在怎樣了?”

她還是難以相信大橘會抓斐斐,明明上次還相處得那樣好。

而又是誰擅自讓陸斐斐上去的?

黎穎抱臂冷哼:“我五點半給你打電話,你快七點才回來?”

紀荷沒坐下,站著講:“路上堵車,在高架橋那邊我的車還被追尾了,所以耽擱了點時間。”

陸母喝了口茶,說:“斐斐沒事,不嚴重,打完針回來就睡下了,坐下說吧。”

紀荷隻好去坐,屁股還沒挨著沙發,就聽黎穎出聲。

“會抓人咬人性格還不好的貓不能留,你找個時間送走吧。”

紀荷沉默了會兒,問:“斐斐已經很久沒上三樓了,今天怎麼會突然上去?”

正巧花姨從二樓走下來,“花姨,鑰匙是您給斐斐的嗎?”

花姨愣了下,然後看了眼黎穎,她停頓了兩秒才如實說:“是斐斐自己去我房間拿得鑰匙。”

當時花姨在花房澆水,忽然聽見陸斐斐哇哇大哭的聲音,趕忙跑了上去,才知道這調皮的小姑娘居然拿走了鑰匙。

“所以呢?”黎穎冷冷道,“現在的問題重點在於你的貓欺負了斐斐,而不是誰開了上麵的門。”

紀荷看著黎穎,緩緩道:“大嫂,小貓抓到了斐斐,我向您道歉。但我在回來的路上有看監控視頻,門的確是斐斐自己開的,她在裡麵和貓玩了近四十分鐘,這段時間裡大嫂你並沒有出現過一次。而且是斐斐在轉身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貓的尾巴,斐斐也是被嚇到了,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抬腳,貓受到驚嚇才會做出自我防禦。”

況且她昨晚才給

它們剪了指甲,一點也不鋒利,沒太大可能會抓傷才對。

黎穎聽完這番話,細眉蹙緊,“紀荷,我不想和你兜圈子,你就說這貓你是送走還是留下?”

她就是看那倆貓不順眼,要是是品種寵物貓她還沒那麼排斥,這種家貓長得就不那麼討喜。

陸母一直都沒吭聲,麵色淡淡聽著這倆兒媳之間的對話。

“抱歉,大嫂,我不可能送走。”

“三樓的鎖我會再換,貓屋的鑰匙以後由我一人保管,對斐斐造成的傷害我會儘力彌補,我也保證以後絕不會再讓兩隻貓有傷害斐斐的可能。”

紀荷的話說完,客廳安靜了一瞬。

黎穎也沒想到紀荷能這樣堅持,她向陸母投去委屈的一眼。

黎家和陸家算是世交,黎穎從小就常和陸家的人來往,沒嫁過來前,陸家人早已把她當自家女兒對待了,自然是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

陸母把茶杯放在桌上,看著紀荷,溫聲道:“小紀,家裡有小朋友的話養貓確實是不太方便,這樣吧,你先把貓送到朋友家,等半年後你和潯之多半是想搬出去的,到那時你再接回來,行嗎?”

紀荷沒說話,手攥緊了放在腿上的包。

說實話,她覺得自己沒辦法和小貓分開,或許在彆人眼裡她看起來很正常,有朋友有家人,性格開朗,可夜裡獨自流過的淚,隻有大白大橘知道,它們早在不知不覺間成了她的精神寄托。

試著去想象未來幾個月沒有它們的日子,她已經開始感到焦躁不安了。

就在黎穎以為紀荷是沉默地妥協的時候,門口忽然響起道熟悉又沉冷的聲音。

“用不著半年,今晚我們就搬出去。”

紀荷愣了下,立即抬起了頭,驚詫看向玄關口。

陸潯之脫下外套,花姨迎上來想接著,他擺手拒絕,徑直往客廳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