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第二十六夜(1 / 2)

今夜新婚 排骨辣醬 14744 字 3個月前

隔天清晨,花姨端著新種好多的貓草上三樓,遠遠就瞧見客廳的沙發上躺著個人,走近一看居然是紀荷。

她扭頭看了看主臥和次臥,難道是昨晚回來累了,就直接在客廳睡著了?

這潯之也真是,再怎麼晚回來,也要先把妻子安頓好才對,一點也不會疼人!

花姨趕緊把貓草放進貓屋,大白大橘不愛吃化毛膏,化毛就靠著貓草或者貓草片。

她出來時叫醒了紀荷,這天還沒完全亮呢,可以回房再睡一會兒。

紀荷揉揉眼睛,想說話喉嚨又乾澀得厲害。

花姨見狀立馬去廚房拿了水出來。

“謝謝花姨。”紀荷足足灌了大半瓶,她擦掉嘴角的水漬,人還在半夢半醒狀態,眯眼問,“現在幾點了?”

“五點半還沒到呢,外麵再怎麼說也還是會冷,你快回房去吧,昨個半夜又是降溫又是下大雪的。”

紀荷“唔”了聲,赤腳踩著地板,忽地想起一事,她趕忙把腿縮回毯子裡,“懶得進去了,我就擱這兒眯會,花姨您去忙吧。”

她其實是想進去的,但這不是記起主臥還有尊大佛呢。

花姨下樓沒多久,主臥的房門從裡麵打開了。

紀荷剛才躺了下,但沒什麼睡意,又裹著毯子坐起來看手機。

背後的開門聲聽得她心臟微縮,但又想到昨天夜裡陸潯之對她比對陌生人還要冷淡的防備,心裡有些生氣,便僵著背脊,不扭頭去看。

陸潯之出後看了沙發上的紀荷一眼,然後把腕表放在桌上,轉身去了廚房,她看著他的背影,驚訝了瞬。

這人身上一股她常用的沐浴露的清香,而且身上不是昨晚那身衣服,西裝革履,頭發也打理得一絲不苟,這是已經在主臥洗完澡了?

陸潯之喝完水徑直走到沙發坐下,對上紀荷探究的神色,驀得就想起昨晚酒後唯一殘留在腦袋裡的畫麵。

這姑娘指著他的臉,劈裡啪啦說了一堆,麵上明明有薄怒,語氣卻還是軟綿綿的。

可能是覺得好笑,所以他就認真記住了,但也就記著了這幕。

他拿起腕表戴上,淡淡道:“你昨晚睡這兒了?”

紀荷:“嗯。”

“沒凍著?”

“有暖氣。”

陸潯之看她:“那你還裹成這樣。”

紀荷低眸瞥一眼身上鵝黃色的厚毛毯,語氣涼颼颼的,“這有什麼問題?”

“大早上說話這麼衝啊?”陸潯之要笑不笑的,“昨晚沒罵夠我麼?”

紀荷登時瞪大眼,覺得自己無辜極了,“我什麼時候罵你了?”

“得。”陸潯之站起身,抻著衣領,“這是叫不定時失憶?”

紀荷耳根發燙,這人喝酒不斷片的嗎?他是不是還覺得昨晚她想圖謀不軌?

她也站起來,背對著他疊毯子,幽幽道:“你光記著我罵你,就不記得我照顧你了麼。”

毯子被紀荷給疊成了豆腐塊,有棱有角的,她本是耐心十足,結果等了半天也不聽身後人有聲音。

她微側著臉,用眼角餘光去看,那兒哪還有陸潯之的身影啊,貓屋的門倒是開著了。

走過去一看,陸潯之手裡拿著凍乾罐子,貓碗上都是凍乾粒,大白大橘吃得那叫一個大快朵頤。

他和這倆小貓什麼時候相處得這麼好了?

紀荷說:“它們還沒吃早餐,吃多了凍乾等會兒就不肯吃貓糧了。”

“偶爾一次。”

陸潯之說完把罐子放回櫃裡,出去時抬手揉了下紀荷發頂,“昨晚是我的問題,辛苦你了,待會兒讓花姨給你煮點薑湯暖暖,我出去幾天。”

紀荷被他揉得一愣,聽到後麵的話又是一愣,抬腳跟著陸潯之走進書房,不禁問:“出差嗎?”

“嗯,上海。”

“哦。”

這聲哦聽起來就蔫蔫的。

陸潯之在書櫥上找出幾份文件,轉身時看了眼低垂眉目、情緒在往低落邊緣去的紀荷。

他扣著西裝,聲音帶有幾分溫和又似在安撫:“陸京泓那邊的事,推不了。”

紀荷把鋼筆的筆帽蓋上,然後放進陸潯之的包裡,忍著心裡的酸脹不適,唇角微微翹著,故作輕快地說:“不知道上海有沒有下雪,外麵下雪了,出門記得多穿點。”

說完她就轉身,步子邁得極快,但還是在一腳踏入門口時聽見了陸潯之的回應。

“你也是。”

...

紀荷知道這樣不好,結婚前的想法是,能和陸潯之結婚就好,可婚後她發現自己漸漸變了,她想要他的在乎,想要他的溫情,想要他的眼裡能有她。

從婚後開始,陸潯之總是隔三差五就出差,這讓這段本就沒感情基礎的婚姻更是雪上加霜,她是能理解男人的事業心,可心裡總會忍不住感到委屈。

程麥麥有一日打電話來,哭訴自己和顧桉出現了感情危機,紀荷耐心等她哭完訴完,溫聲詢問是怎麼回事。

“他明明說好了讓我去公司上班,結果他姐姐卻不批準我入職。”

紀荷問:“他姐姐和他一個公司?”

“顧氏副總裁,顧桉對外她對內,”程麥麥默默啜泣,“而且我了解到他姐和他並沒有血緣關係,是收養到顧家的女兒......”

紀荷這會兒正堵路上,剛好有時間聽程麥麥新一輪的傾訴。

麥麥覺得顧桉的姐姐對她敵意非常大,前天晚上一起吃飯,居然讓她來斟茶,她覺得自己是顧桉名正言順的女朋友,又不是服務員,憑什麼要乾這事啊。

“她還當著顧桉的麵說我是看中他的錢,”程麥麥頓了下,哭得更大聲了,“她說得是沒錯,但私下說不好嗎!非要讓顧桉聽到,你說她是不是很過分!”

紀荷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沉吟幾秒,道:“那顧桉生你氣了嗎?”

“本來沒有,但我

不爽,就在他麵前鬨,他不吭聲就出去了,一整天都沒聯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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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麥麥聞言頓住,兀自想了一通才回答:“當然愛,但如果我說我更看重他的權,你會不會鄙視我?”

紀荷平時著前方,“怎麼會,每個人的追求不同。”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這回來北京真的是最正確的決定,能和你重拾友情的感覺真好。”

紀荷一怔,難道在程麥麥心裡,她和她從前的關係也算是朋友嗎?

程麥麥看一眼落地窗外的黃昏天,再看看這空蕩蕩的大房子,莫名有些空虛,“紀荷,你下班了嗎?晚上我請你吃飯吧。”

“今晚恐怕不行,我和人約好了。”

“哦,”程麥麥失落道,“和你老公嗎?”

紀荷如實說:“醫生,去檢查身體。”

程麥麥一聽這話急了,“啊?你病了?嚴重嗎?在哪家醫院,我去找你唄。”

“沒病。”紀荷心裡浮上一絲暖意,“就是普通檢查,彆擔心。”

她話剛說完,聽筒那邊響起了開門聲,然後就聽程麥麥就抑止不住興奮說顧桉回家了,還帶著大包小包的來哄她了。

“紀荷,我得掛了喔,你檢查完給我發個消息。”

“好。”

今天周五,京城就沒不堵車的地方,到了肖醫生所在的那家私人心理谘詢院已經快晚上八點了。

肖醫生曾是A大的心理學博士,今年三十五歲,性格溫柔隨和,專業能力強,強到不會讓患者覺得自己來這兒是在交智商稅。

肖醫生認真聽完紀荷一番話,溫言道:“想到趙嘯這個人還是會發抖?”

紀荷緊緊抓著桌上的水杯,緩慢地點了下頭。

她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肖醫生,她這段時間內心出現了一個很極端的想法。

她想親手殺了趙嘯。

在上一次的回憶中紀荷刻意忘記了一部分,那就是趙嘯用粗鄙的言語辱罵她,還有那些照片,趙嘯早已發在了微博上,他隻給她的眼睛打上了若有似無的馬賽克。

哪怕是後來紀局長動用一切關係讓那些照片在網絡上消失,她都沒辦法釋懷。

大一那會兒,紀荷完全把自己封閉起來,不和任何人社交,有段時間總是心惶惶,怕學校裡會有人看過那些照片。

她當時的行為稱得上古怪,班上也沒人願意和她說話。

直到同樣是獨來獨往的曲芝宜出現,紀荷才肯敞開心扉。

肖醫生手指輕輕敲了下台麵,緩緩道:“紀荷,把你此刻心中所想都說出來。”

結束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多。

紀荷和肖醫生告彆後,獨自在接待室坐了快半個小時才離開。

她腳步匆匆,自然是沒看到現在才下班的瞿文譯。

瞿文譯開始還以為自己看走眼了,便去前台看了今天的來訪記錄,沒想到還真是。

找肖雯

() 的?

他挑了挑眉,轉身往肖雯辦公室走。

肖雯拎包走出來,就見瞿文譯停在前麵饒有興味地看著她。

“瞿院長,難得見您這個點還留在院裡。”

瞿文譯薄笑:“肖醫生這樣辛苦,我下個月是不是得給你加薪了?要不我以身相許吧。”

肖雯笑:“那可太好了,明天扯證去唄。”

下秒,她臉色一變,睨他:“有事說事。”

瞿文譯也收起笑,步入正題:“紀荷是你的患者?”

肖雯點頭,“你回國前的事。”

“抑鬱症?”瞿文譯想不到彆的了。

可幾次見紀荷,她看起來真的非常正常,一點都不像受過什麼創傷的人,難道是微笑抑鬱症?

肖雯蹙眉:“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保護病人的隱私是他們做這行的首要原則,透露出去的話是屬於侵犯他人隱私,違反醫師道德的行為。

瞿文譯抱臂微笑:“她是我哥們剛娶回家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