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第三十七夜(1 / 2)

今夜新婚 排骨辣醬 14133 字 3個月前

陸潯之繃住上揚的嘴角,在食品袋裡找到包算是裡麵比較不乾口的小零食,撕開,送到她麵前,“吃點。”

紀荷拿木棍戳積雪,無視眼前每一顆都在散發出誘惑的香味的牛肉粒,克製著喉嚨想要咽口水的衝動。

她才端著沒幾l秒,眼前的牛肉就被收回去了,還沒反應過來,大白和大橘可愛的大貓臉進入了視線裡。

“這是......”紀荷丟了木棍,把那串掛件抓在手中,“鑰匙鏈?”

陸潯之“嗯”了聲,從背後一把將人撈進懷裡,牢牢按在他腿上坐著。

紀荷壓下心裡的欣喜,抬眸看著他的眼睛,“買的?還是定製。”

“定製。”陸潯之雙手都紀荷纖細的腰上,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那截腰肉的觸感很軟也很暖,他摸著有些上癮。

“你之前那串在練車的時候壓碎了。”

有回練車,紀荷放在口袋裡的鑰匙串不經意間掉在了地上,她正要上車,沒發現,直接開車碾了過去。

那串鑰匙扣也是大白大橘的圖片,後麵忙忙忙也忘記重新去定製一個了。

她記得那天回去後有和陸潯之小小吐槽的自己的粗心大意,沒想到他會記在心裡。

陸潯之下頜在蹭紀荷的頭發,繼續聞著她發梢散發出的淡淡茉莉花香,指著貓頭頂處的一個小按鈕,“打開看看。”

他的聲音依舊很好聽,低低緩緩的,但沒有了以往明顯的清冽感,散漫隨性,帶著兩個人都沒察覺到的溫柔。

難道還有驚喜嗎?紀荷小心翼翼按了下凸起的小開關,雪夜裡清脆“啪嗒”一聲,視線落過去,她看見張疊成一個形狀黃色的紙。

第一反應——平安符。

再看一眼,確認就是平安符。

她心怦怦跳,問可以打開看看嗎。

陸潯之“嗯”一聲。

紀荷取出來,動作輕柔的把符打開,符她是看不懂的,但一眼能看出這並不是印刷款,而是親筆畫上去。

旁邊一行醒目且遒勁有力的字:紀荷歲歲平安

她的心跳得更快了,謹慎按著原來的折疊方法疊好,放回裡麵,合上。

抬眸,一雙在火光襯托下極為閃亮的眸子倒映出陸潯之清雋的臉龐。

嘴微張,話還沒說出口,男人湊過來用唇封住她,僅此一下便離開。

“等一下。”陸潯之不想搶功勞,有些事確實不是他做。

“上回去上海,寧教授也過去了,抽空陪她去了趟靜安寺燒香,她說想給你求個平安符,那兒的方丈和寧教授還有家裡的老爺子相熟,便請他親筆而畫,而隻有那幾l個字是我請求方丈加上去。”

紀荷眼眶發熱,她是在感動自己能被他們所記掛著,把臉貼在陸潯之胸膛,悶聲道:“謝謝寧教授,潯之,也謝謝你。”

陸潯之心頭柔軟萬分,轉頭就打趣她,“你知不知道自個特容易滿足,特容易感動?”

“有嗎?”紀荷微微泛紅的眼睛看著他鼻梁精致的弧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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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能因為這些事是你為我做的,我才會這樣,哪怕......哪怕是工作日回家陪我吃飯,我都會很開心。”

陸潯之沒想紀荷會突然吐露心聲,他低眼瞧他,心口仍在切實的震蕩中,克製的沉默後,平靜地撫了撫她濕紅的眼角,“困嗎?”

“有點。”但在這兒睡著,明天早上她大概會成為一具屍體。

陸潯之往火堆裡添上了些樹枝,火燒得更旺了,他把軍大衣下擺攏緊,讓她大半個身子都靠著他。

“可以眯一會兒,我守著你。”

紀荷堅持了十分鐘,眼皮還是扛不住上下打顫,在閉眼前下意識往陸潯之大衣裡縮,隻有貼在一起才能互相取暖。

陸潯之抱緊了她,黑眸望向暗沉沉的遠方,陷入了沉思。

以他的性子,無論什麼事,包括婚姻,隻要他不想,就沒人能強製他去做。

他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從一開始,他就已在無意之間放任了紀荷,任憑她一步步走近他的世界裡。

紀荷這一覺睡了挺久,睜眼時陸潯之在看著她。

“現在幾l點了?”

“十點不到。”

紀荷揉揉眼睛,嗓音有些嘶啞:“我想喝水。”

那瓶礦泉水陸潯之還是一口沒喝,她往嘴裡灌了口,然後勾著他的脖子去親,學著他親人的方式,舔舐唇角,舌頭莽撞掃蕩,水聲在兩人耳邊無比清晰。

陸潯之被她笨拙稚嫩的主動給磨了陣,桎梏著她尖巧的下巴,加深了這個吻。

直到紀荷的舌頭被他給吮麻了,人也親軟了才結束。

紀荷潮紅的臉在火光中照耀下尤為明豔,“你喝點水。”

陸潯之啞聲:“我不渴,大二那會兒,和人一起去叢林探險,快四十小時沒喝水也抗了下來。”

紀荷好奇:“你的留學生活一定很豐富吧。”

陸潯之笑:“能有多豐富,不就是課室實驗室公寓三點一線,偶爾和朋友去旅遊,挑戰各種極限運動。”

紀荷內心暗暗腹誹,這還叫不豐富嗎?

“你會懷念那段時光嗎?”

“我的人生隻存在向前看,不會回首。”

紀荷彎眼笑笑,從他懷中下地,在包裡找到鑰匙串,把一直握在手中的鑰匙扣掛上去。

這個鑰匙扣她一輩子都會好好珍惜的。

陸潯之也站起來,腳踢了下旁邊的積雪,“給你堆個雪人?”

“好啊。”紀荷想過去和他一起。

陸潯之抬抬下巴,“坐回去彆動,按照你的模子堆。”

紀荷眨了下眼,拿出相機準備錄像。

一小時後,陸潯之拍了拍手掌,扭頭說:“像你吧。”

紀荷拿著相機靠近,彎腰仔細端詳著那圓溜溜很可愛的雪頭,很不給麵子地說:“不能說一模一樣吧,隻能說是毫不相乾。”

() 陸潯之掌心按在她帽頂上,

淡聲威脅:“給你一次重組語言的機會。”

紀荷仰起頭,

眼裡泛著水光,可憐兮兮癟嘴:“難道你還想家暴我不成?”

陸潯之最受不了她這副表情,特彆是在進\.|入彼此的深夜裡,她總會用著這副表情一會兒求著他慢點,一會兒又用細白的蹆纏住他求著他快點。

他攔腰把人抱起,語氣低沉,磁性的嗓音撞|.\著她的耳膜:“想在床|.\上乾|.\死你。”

紀荷腦子卡頓了好幾l秒才反應過來這話,瞬間又羞又惱,怒嗔他一眼。

不知不覺間到了淩晨,溫度似乎又降了些,還好下午撿的樹枝足夠多。

手機依然還是沒有信號,並且凍得自動關機了,紀荷在欣賞下午拍得照片,陸潯之每一張相片都十分的英俊帥氣。

看完,她舉著相機,對準夜空中的伶仃幾l顆孤星。

錄著像。

她忽然問身旁安靜坐著的男人,“你說我們有沒有可能會看見流星?”

陸潯之叼著根沒點的煙,黑色毛線帽下的眉眼極深沉,啟唇懶懶回答:“不能。”

紀荷把相機對著他,張嘴,相機前浮起的淡淡白氣,“你說,‘能’。”

“不能。”

紀荷晃陸潯之手臂,“我有願望要許。”

陸潯之揚眉,狹長的眼眸盯著鏡頭看,“現在許。”

“沒流星就不可以許願。”

“可以。”

紀荷沒被相機擋住的眼睛流露出疑惑,“為什麼可以?”

陸潯之骨節分明的手指摸上紀荷的耳朵,輕輕地將她耳前的發絲往後撩,再把擋著她半張臉的相機移開些許,看著那雙潤亮的眼眸說:“我來幫你實現。”

他一句話說得低緩平淡,近乎隨口而出的感覺,紀荷卻聽得發怔發愣。

她看著他,腦海中有短暫的暈眩,拿著相機的手垂在膝蓋上,鏡頭上翻,正好呈仰視的角度,畫麵裡更多是被陸潯之占據著,他也在看紀荷。

彼此靜默了許久後,紀荷慢慢開口,語氣中含著不易察覺到的小心翼翼,逐字逐句地說:“那我們,能不能永遠都不離婚。”

一輩子太長了,她能保證明天,後天,卻不敢保證未來的一年,兩年裡身旁的人是否還會是陸潯之。

她恐懼有天會失去他。

聞言,陸潯之頓了幾l秒,低頭緩了緩,壓抑鼓噪的心跳,漆黑的眼再次看向她,“好。”

從決定結婚起,他未曾想過會有天要和紀荷離婚,結了婚就代表著一輩子都要對這段婚姻負起責,婚姻於他而言不是兒戲,離婚的幾l率為零。

他選擇了紀荷,亦或者是紀荷選擇了他,不管是誰,都應承擔起相應的責任。

或許拋開責任,在他正穩定進行摸索的感情中,藏著他暫未看清的東西,剛才的心跳,就是最好的證明。

天亮前的幾l個小時,兩個人互相

依偎在一起,望著寥寥星空,即使沉默,也是難得的溫情時刻。

紀荷又在陸潯之懷裡睡了一次,迷迷糊糊間碰到了他的臉,被那驚人的肌膚溫度給燙醒,她立即睜眼抬頭,入目的男人雙眼微眯,臉頰上透出不正常的紅。

察覺到她醒來,陸潯之睜眼,嗓音沙啞無比:“醒了。”

紀荷手覆進他帽簷,觸到額頭的體溫,頓時心急如焚,慌忙道:“你發燒了。”

陸潯之呼吸很慢,腦袋有點兒疼,他費勁抓住紀荷的手,安撫著:“彆急,馬上就會有人來,我沒事。”

說完,眼睛又無意識地閉上,眉頭皺著,臉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