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邀請(2 / 2)

是影一。

他出現的時間略有些微妙。

早不回來,晚不出來,偏偏挑安厭和其他殺手獨處時趕過來。況且安厭也沒說今天要把楚時鳴逮過來,影一卻主動提起。

這是,怕她傷害這些殺手,專門來解圍嗎?

看來原身心狠手辣的形象根深蒂固。

本來就沒打算要動手的安厭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輕飄飄的放過了麵前的殺手,“退下吧。”

衣襟上有血色花枝的女人終於感到能夠呼吸,已是渾身冷汗,心中慶幸影一統領回來的時候恰當,救了自己一命,“是,樓主,花十九告退。”

在她退下後,跪在安厭麵前的人立刻換成了影一。

影一明白安厭能一眼看出他行為的意圖,也沒有要說假話的意思,如願的等安厭放了那位殺手就自覺承擔罪責,“屬下自作主張,請家主大人責罰。”

“你該明白的,影一,我討厭有人在我麵前玩小手段。”

安厭輕聲歎息,隨手點燃了桌案上的一支蠟燭。她微笑著蹲下身,端著那盞燭台湊近了影一的臉。

蠟燭的火光搖曳,並不能照亮寬大的花廳,而這橘黃的火光卻能照亮兩人的眼睛,讓他們互相看清自己的倒影。

影一視線飄忽,不自覺的偏開頭。

在影一的記憶裡,“安厭”很少有這樣拖遝的行為,遇到犯錯誤的事,都是冷漠到苛刻地直接處罰。因為“安厭”追求效率和結果,像有什麼急切的東西在後麵在推著,叫“安厭”從不敢浪費一點時間。

火苗微弱的燃燒聲在外麵的微風中劈啪作響,分明變成沸騰的油鍋,要把人拖進去烹炸,讓人和油一起翻滾慘叫。

可安厭臉上的微笑平靜而漠然,明明是平視,卻仍然帶有上位者居高臨下的探究。失去了身後那股未知的緊迫感之後,“安厭”遠比他遇刺昏迷前更危險,更成熟老練,遊刃有餘,像個從容不迫玩弄獵物的獵人。

影一偷偷拽緊拳頭,深深呼出一口氣,心知這次很難善了。

——可他並不後悔保下自己手底下的殺手。

他已經這樣做過許多次,屢教不改。

他是忠於安厭,卻也該對自己管轄的殺手們有責任。

“安厭”生性多疑,控製欲強烈。迎風樓的殺手們和所有安氏子弟都是被蠱蟲所控製的,控製他們的那隻母蠱在安厭身上。所以,無論安厭做什麼他們都無法反抗。甚至於,假如安厭死了,過不了多久,他們也會一起死,還會是極端痛苦而死。

迎風樓的殺手們都是可憐人,假如讓安厭和安九玖起了興趣,就隻有影一能有機會救他們一救。

影一知道自己不是聖人,他救不了所有人,也不善言辭,過於呆板,再如何也學不會像安九玖那樣討好賣乖來獲得超然的地位,隻能儘其所能幫幫這些自己能管的。

他可能是很有用的,也無數次這樣驗證過。以安厭這樣理智的性格,假若不是必要情況絕對不會殺他,也不會讓他廢掉,那他自己受點罰換那些殺手的一條命則是個很劃算的買賣。

於是,見到了安厭這樣危險的態度,他也不覺後悔,連語氣都一成不變。

他這次說話沒有低頭,定定的盯著安厭,“請家主大人責罰。”

影一根本沒有認錯的態度,固執得讓原沒任何打算的安厭感到了些許不悅。

在社會底層摸爬滾打久了,說什麼話都得虛以委蛇,一句話裡藏800多個彎彎繞繞,等到成為了上位者,她就更喜歡說話直接一點,也討厭下麵的人說讓她費腦子的話叫她費精力去猜。更不喜歡下麵的人…陽奉陰違,試圖乾涉或改變她的意誌,更何況還是玩些小心思。

安厭的喜怒並不形於色,她留下最後一次機會,微笑著把手搭在影一的肩膀上拍了拍,“我對男人沒有太多的耐心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