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一場鬨劇(1 / 2)

得知這個消息,水影有些驚訝,上次見到這對夫婦也是在赫寒之的宴會上,怎麼珠光寶氣、神采奕奕的白韻竹轉身就變成了嫌疑人?又想起和早田清子談話時,她手上的戒指,那是一個樣式簡單的銀戒指,周潤卿也有一個相似的,隻不過一個是男款,一個是女款,當時水影就覺得有些奇怪,還以為自己多想了,難道這就是二人的情侶對戒?

可是清子的屍體上如今並沒有那枚戒指,那這戒指,到底去哪兒了呢?

讓人始料未及的是,白韻竹直接承認了罪行,說自己就是殺害早田清子的凶手。

她的黑眼圈很重,似乎一夜沒睡,明明是保養得宜、風光神氣的婦人,卻好像一夜蒼老了十歲,頭發也亂糟糟的,連塗了指甲油的指甲都因為心情緊張,扣掉了顏色,變得一塊有色,一塊沒色,像小孩子雜亂的塗鴉。

“人是我殺的,那些恐嚇信也是我寄的。”白韻竹隻是說,像一個提線木偶似的,被抽去了所有精氣神。

水影請求和她單獨談談,她總覺得,其中有隱情。

“水小姐,我們又見麵了。”白韻竹臉上掛著一絲慘笑,將雜亂的頭發往後理了理,試圖保持最後的體麵,“隻是沒想到,這次見麵我會如此狼狽。”

“白女士,人真的是你殺的嗎?”水影眼神關切,望著她的眼睛說。

白韻竹一愣,已經很久都沒有用自己的姓稱呼自己了,他們總是叫她周夫人,或者周白氏,好像自己早就已經成了丈夫的附庸,成了活在丈夫身後的一個影子,水影的這聲“白女士”,讓白韻竹有些茫然失措,又好像重新找回了昔日的影子。

她的目光又垂了下來,盯到了自己的指甲上。

“早田清子就是個賤人,她勾引我的老公,我是個最注重臉麵的人,氣不過,找她對質,爭吵間,用花瓶砸向了她的後腦勺,將她砸死了。我突然看到她手上戴著的戒指,和我老公手上的一模一樣,就慌忙將戒指摘了下來,拿回了家,你們大可以在我家的書房找到。”

水影頷首,如此說來,戒指的下落得到了解釋。

白韻竹睫毛顫抖,突然問:“水小姐……我這種算是過失殺人對吧?如果我爸爸給我找一個好的律師,應該不會被判死刑吧?”

“可是你會坐牢,而且會坐很長一段時間的牢,到時候,你的孩子也許都認不出你了。”

白韻竹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一會兒,又緩緩睜開,水影感覺到了她的崩潰,白韻竹淡淡道:“沒關係,活著就好。”

“你剛才說你用花瓶砸死了她,那房間的窗戶是關著還是開的?”

“關的……哦不,是開著的。”

“你再想想。”

白韻竹將手指插到頭發裡,斷斷續續地說:“我不記得了……當時太混亂了,怎麼會記得這些細節?”

“你和死者爭吵中,怎麼會走到她身後襲擊?這不合常理,要砸也應該是砸向麵門才是。”

“我和她吵著吵著就快要打起來了,早田清子去拿東西想打我,背對著了我幾秒,我就抄起身旁的花瓶,朝她砸去了,等我冷靜下來時,她已經倒在血泊裡了。”

“那她被砸中後腦,是不是俯臥在了地上?”水影試探著問道。

白韻竹不疑有他,回答:“是啊,那是當然。”

水影皺眉道:“可是我們發現她屍體時,她明明是仰臥在了地上,和你的證詞並不相符。”

白韻竹臉色一白,“這……這怎麼可能……我明明看見了……是俯臥的。”她一拍腦袋,又說:“還有你剛才問的窗戶的事情,我想起來了,當時我覺得房間好冷,餘光一看,有一扇窗戶是打開的,我就離開了公館,也沒有管窗戶的事了。”

“那房間的爐子呢?當時正在燒熱水嗎?”

“沒……沒有,爐子是關的,我沒聽見燒水的聲音。”

水影心想:難道是有另一人在白韻竹走後又來到了案發現場,點起爐子,關閉門窗,讓早田清子一氧化碳中毒而死?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嘈雜的聲音,是周潤卿,他大喊道:“求求你們讓我見見我老婆!我老婆不可能殺人的!”

“老公!”白韻竹聽到他的聲音,激動地想從椅子上站起來,又被巡捕按了下去。

周潤卿的聲音越來越遠,應該是被人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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