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回家喂貓(1 / 2)

第三十四章

複立太子, 太子大婚,春祭之後東宮接連喜事。

過了這個年, 徐椀九歲了,她跟著趙瀾之住了幾個月,現下除了去東宮就熱衷於往徐家跑, 混跡在孩子當中,總能尋到些蛛絲馬跡,醉了酒的大舅舅,小徐妧纏著問東問西的,他今個說一套,明個說一套, 她娘在他口中一會兒變成了春天沒的, 一會兒又變成了冬天沒的,再問又說記不清了。

徐妧說, 你娘是一個神秘的女人, 因為除了我爹好像彆人都不知道。

怎麼可能呢,若是八竿子打不到的個偏房, 也不會把她養在家裡,趙瀾之似乎和徐家達成了某種默契,對她娘又隻字不提了。

就算是偏房親戚,她之前也是查探過了,查無此人。

她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個孩子一樣, 還姓了徐家的姓, 回想起那幅少女畫, 也是疑惑不解,她爹說什麼也不讓留,一把火燒了,從來,她娘就是個說不得的人。

時日長了,一心在爹娘身上,就把前世那點恩怨撇開了。

今生不嫁他就好,再大些,尋個平常人。

好在有了個兄妹稱呼在,能更讓人安心些了。

顧青城的後院已經在將軍府分離出去了,北邊開了門,偶爾遇見,也會說上兩句話的,他氣色好了許多,這才知道一直在徐家是養傷來著。

轉眼快六月了,天氣暖了,屋裡都不用燒暖爐了。

在徐家又住了七八日了,翻過族譜了,徐椀在書房當中拚命翻騰那些書,一看看到半夜,這兩日熬出倆個黑眼圈來。早上,花桂叫了她好幾次,才給她叫起來。

這半年多,她長高了些,臉上也去了些許稚氣。

終於再不給她梳包子頭了,她嫌辮子繁瑣,就單單在頭頂梳個髻,和個半大小子一樣的,後麵披了半頭,因和李顯一個發樣,誰也不敢言語半分。

開了窗,清風微涼。

徐椀掩口打了兩個哈欠,被風一吹,精神點了。

起晚了,什麼都沒吃,花桂忙拿了幾塊糕點給她帶著,留著車上吃。

果然,才把衫子穿上,那邊小廝就來催了,說是該走了。

出了大門,馬車就停在一邊,徐椀沒大注意,直接上了車,一進去才看見顧青城就坐了窗邊,自這次回來還沒見過,她叫了聲大公子,忙坐下了。

花桂最後上車,就坐了邊上。

車一動,她還記得徐椀沒吃東西,拿了糕點出來讓她吃一些。

少年的目光頓時瞥了過來,她看見,真是吃不下,就收了起來。

說不在意,怎能一點不在意,每次相見,就有那種說不清的情緒在胸腔當中翻湧,或委屈或不甘,越是看他那張臉,越是生氣。

索性就不看了,靠著花桂,徐椀閉上了眼睛:“到了再叫我,我打個盹。”

也真是沒睡好困乏得很,不多一會兒真的睡著了。

馬車行得不快,上了街,不知誰家慶壽的,吹吹打打鬨騰得很,迷迷糊糊地聽見,徐椀抱緊了自己,又靠了車壁上麵,花桂歎了口氣,伸手來拉她。

不想沒等拉過來,車一顛,人就靠了少年身上。

在徐鳳白臨走之前,顧青城為著那救命之恩,認了親,但是事實上,倆人並不親。

少年平時也淡漠得很,花桂眼看著他眉峰一沉,以為他心中不耐煩趕緊來拉徐椀:“小小姐~小小姐~”

徐椀更是抱緊了他的胳膊,整個人都靠著他了:“嗯?”

顧青城左臂抬起,卻是示意花桂彆叫她了。

他伸手在徐椀的頭頂和自己肩頭比量了兩下,發現長高了隻有一點點,輕輕地歎息。

徐椀可是睡沉了,可能也是和顧青城在一塊,還入了夢。

夢裡她也是在看書,郡王府的書房竟是和將軍府的一個模樣,她讓人立了梯子來,噔噔噔就爬上去了,高的地方擺的多是禁書,她心癢癢的,索性就坐了梯子上麵。

她早就對徐妧說過,成親於她不過是換個地方看書而已。

沒什麼的,嫁給誰都一樣。

洪珠和洪福不知道什麼時候退下去了,坐在梯子上翻出一本春紀來,打開一看卻是看得麵紅耳赤,書上畫了無數姿勢,都是閨,房之事。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看,也不知道怎麼就那麼好奇。

看了一半,男人的咳嗽聲在下麵響起,她猛然抬頭,卻發現男人仰臉正看著她。

徐椀連忙站起要下來,就是冷不防腳下一滑,連著手裡的那本書一下摔了下來,夢裡都未慌張,因為她知道,他接住了她。

就在那書房裡,他也看了那本書。

她也知道了,書上有些事是騙人的,有些不是騙人的。

馬車一停,花桂就拍了她:“小小姐,小小姐快醒醒!”

徐椀睜開眼睛,還有點雲裡霧裡,她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還抱著少年的胳膊,趕緊坐直了,花桂拿了帕子給她擦嘴,竟是流了些許口水……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