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床上葉子熟睡的小臉,何澤書有點愁得慌。
說實話,何澤書是希望葉子能離娛樂圈遠些才好。
《追爸》隻是個親子綜藝,倒也無所謂,要是真一腳邁進了娛樂圈,那就不一樣了。
床上小崽崽睡得正香,像是夢裡感覺到爸爸靠近,熟練地滾到何澤書身邊,手腳並用扒在何澤書身上,嘴裡含含糊糊:“粑粑……”
“葉砸要…要…要吃糖醋排骨……”
何澤書:“……”
突然覺得,演戲這事兒還是再議吧,自家崽委實太憨了點兒。
盛總的效率確實沒得說,剛談妥合同,就請好了表演老師來給自家兩個演員小白做特訓——配合盛總自己的工作時間。
拿到上課時間表的時候,何澤書委實嚇了一跳:“你也上表演課?”
“不然呢?”盛縉在書桌上沏茶,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我在你心裡這麼天才?萬事萬物都無師自通?”
何澤書:“隻是覺得,你持續這麼久不務正業……真的沒問題嗎?”
盛縉手上動作微微一頓,然後“噗嗤”笑出聲:“這麼說,小書是擔心自己藍顏禍水,勾得我不務正業,把盛氏玩得傾家蕩產?”
“能不能正經點!”
何澤書:怒.jpg
“好好好,”盛總貫徹“隻撩一把”以及“積極認錯”的方針,滑跪姿勢非常絲滑,“不過你是不是搞錯什麼了?”
何澤書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盛縉把剛泡好的清茶擺在他麵前,滿屋的茶香:“我很忙嗎?”
何澤書:“……?好、好像?”
盛總捧起茶杯,吹了吹上麵的浮沫,喝了一口,又慢悠悠放下:“盛氏下麵這麼多產業,收入支柱是遊戲、地產、通信和終端。”
何澤書愣住了,他花了幾秒才反應過來:woc!這是盛董事長親自跟自己數家底兒啊!這、這是我能聽的嗎?
盛縉敏銳發現了何澤書的晃神,他伸手在人眉心一點:“專心點,上課呢。”
何澤書輕輕“誒呦”一聲,按住自己腦門揉了揉,然後雙手扒在桌子邊邊,抬頭虔誠聽盛總講課,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真的跟葉子太像了,這父子倆真的是從內到外的等比例放縮。
盛縉心裡莞爾,聲音不自覺地又放輕了幾分:“他們喊我盛總,你就跟著一起喊,知不知道這個‘總’是什麼‘總’?盛氏下麵隨便一個子公司的經理都被人張總李總的叫。”
何澤書流汗黃豆.jpg:“……”
可、可惡!完全被看穿了!
他確實隻是人雲亦雲地跟著喊,這、這……這不是對著霸總的條件反射嘛!
“事實上,”盛縉淡淡開口,“我幾年前就卸任了盛氏集團母公司的CEO。”
何澤書:“?!”
難不成盛總已經落魄了?!
盛縉慢悠悠:
“然後接了我爸的班,目前隻是區區盛氏集團董事長。”
“區區”是這麼用的嗎?
何澤書:……%#%*!
“所以,”盛縉含著笑意,“常務工作我不怎麼過問,相反,開拓業務、大宗交易和決策才是我的工作範疇,比如之前去M國將近一個月的出差。”
何澤書緩慢地點了點頭:“……”
“失敗的最高層才會抓權太過,”盛總總結,“成功的管理者懂得各司其職的道理。”
何澤書又緩慢地點了點頭。
然後,他一抬眼,一針見血:“概括一下,就是盛總想暗示自己不僅沒有不務正業,甚至在認真工作,而且是一個牛逼的頂級管理者嘛!”
盛縉:“……喝茶吧。”
你就不能給我剩點b格嗎?!
*
下午,盛縉請的表演老師就準點來了盛家的彆墅。
張老師在業內也是很有名望的表演老師了,本來並不想接這個工作,畢竟教剛紅的流量小生可不是什麼省心的差事,奈何“他給的實在太多”,誰都不是聖人,看在鈔票的麵子上,張老師還是勉為其難接受了這個工作。
對方的準備工作確實做得很周全,一大清早,一輛黑色奧迪停在家門口,司機走下車客客氣氣地說:“張老師,您請。”
令張老師非常驚訝的是,盛總不必說——這種嚴格教養出來的世家子在演講談吐方麵經曆了高專業度的訓練,語言功底甚至能碾壓一票圈子裡所謂的“演員”,這倒還算正常……
但麵對何澤書這個“一無是處”的小鮮肉,張老師還是很難壓抑心裡的很不屑:“你,在內娛混過?”
何澤書:“算……是……吧。”
張老師心裡對何澤書的厭惡又加深了幾分:吊兒郎當!不知深淺!
他繼續問,語氣冷淡:“你最近蠻火。”
何澤書也沒太上網,知道自己熱度還不錯,但也就僅此而已,含糊了兩句:“還行,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