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2 / 2)

點進去第一條正是官方放出的盛縉定妝照,為了突出神性,這張照片采用的是從下往上拍的死亡角度,幸好盛總這張俊臉經得起任何角度的拍攝和放大,不僅不死亡,反而放大了他身上渾然天成的威儀感——連捧著手機的何澤書心跳都不自覺加速了兩拍,更不用說其他網友了。

網上已經吵炸了,一邊是磕盛世錦書上頭發瘋的——

【啊啊啊啊啊霸道總裁為愛演戲!我就是耽美NPC吧!】

【盛總!那可是盛總誒!那可是盛總誒!】

【老婆拍戲也要追上來,盛總彆太愛了!】

【完美的霸總其實是護妻戀愛腦嗎?嘶哈嘶哈更好磕了】

【還沒開播我踏馬直接磕昏】

【真夫夫演情侶就是墜吊的!!!!!】

【要命!正好《爸爸》裡麵沒磕夠啊啊!我直接發出雞叫!】

還有一群膚淺的顏狗,純純被盛總的美貌吸引過來

【woc原來三次元真的存在這麼帥的霸總?】

【這建模臉直接秒了一群一線男明星吧!】

【感謝男菩薩下凡內娛拯救我的雙眼!盛總!我的神!】

單就飯圈裡,各種勢力也可以說是“紛繁複雜”,也有些雙方的唯粉不滿BB

【盛總什麼回事啊???這麼牛逼一人乾這麼跌份的事兒?】

【那個何澤書哪裡配得上盛總】

【書書獨美行不行???】

【盛縉能不能彆太貼了】

飯圈內部都能吵成一鍋粥,更彆說其他路人網友了——

【這電影怎麼亂七八糟的】

【有錢真的乾什麼都可以啊】

【這是盛縉花錢拍來自娛自樂的片子???】

【無語,內娛的垃圾樣子都是這群人搞出來的吧】

……

——總之,再各方麵因素的共同作用下,作為近三年開拍前熱度最高電影,《十年》確實是當之無愧。

何澤書沒事兒就翻翻網上的言論,目前的輿論方向,隻能說不太樂觀。雖然尚導和景編都表示網上怎麼說都無所謂,管他黑熱度還是紅熱度,隻要有熱度就行,讓他彆有太大壓力。何澤書表麵輕鬆,反複點頭表示自己明白,在家裡也什麼都沒說,唯一的變化就是——他練習聲台行表和研讀劇本都越發勤奮起來。

距離進組還有3天,盛縉一如既往地穩,葉子沒心沒肺,天天期待著趕緊進組玩、啊不,演戲,隻有何澤書,整個人越發緊繃,連笑容

都少了許多。

盛縉看不下去了,這天午飯後,他打斷了何澤書漫長的飯後發呆,在他肩膀上輕輕一拍:“小書?”

何澤書花了一會兒功夫才回過來神,抬頭,傻愣愣看著盛總:“?”

“發什麼呆?”盛縉問他。

何澤書想了想:“沒什麼,在想戲裡麵的事。”

“你很想演好?”盛縉在他麵前坐下,他不著急,慢慢地問。

何澤書:“肯定呀。”

“是出於興趣,”盛縉有些反常地刨根問底起來,“還是外界帶來的壓力。”

何澤書稍微一頓:“你這問題問的奇怪。興趣當然是有的,但外界壓力也客觀存在……”

“為什麼要有壓力?”盛縉少見地開口打斷他,接過黎叔泡好的茶,小聲道了句謝,目光又落回何澤書身上。

何澤書被他一句話問怔了神:“……那、那不是明擺著的。”

“是這樣嗎?”

何澤書試著梳理一下壓力源:“我不是科班出身,基本功不紮實,也耽誤了大家的拍攝進度,最要緊的,這也是景編的心血之作,她嘴上不說,但我知道她是憋了一股氣的,這兩天見她總覺得她心情不佳——”

“她心情不佳跟你有什麼關係?她事先不知道你非科班嗎?有人逼她選你嗎?她做出了選擇,自然要為自己的選擇承擔全部後果,”盛縉聲音依舊淡然,“拍攝進度慢是你需要操心的事嗎?我是投資人,我都沒說什麼,你著什麼急?”

何澤書被盛總一套一套的話說愣了:“我……”

“小書,你太喜歡苛責自己了。”

“你總把自己承擔的責任看得太重,《塵緣》如果成功,那很好;如果不怎麼樣,有如何呢?”本片最大的金主爸爸非常淡定地說著不得了的話,“對我而言不過是進軍新產業一次必然發生的小小挫折罷了,劇組工作人員掙到了錢,於觀眾而言更談不上影響,我又不會用營銷□□他們的眼睛。”

“你喜歡這個劇本,想試試演戲,我支持你,是希望你能從中獲得快樂,”盛縉點點桌麵,“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壓力重重。”

“如果拍戲讓你不開心,那就辭演吧。”

何澤書差點把嘴裡剛喝進去的茶噗出來,他一邊咳一邊抬頭,正對上盛縉的眼睛,盛總視線專注而坦然,何澤書腦子裡順便蹦出一句話:這個人是認真的。

“你胡說什麼呢,我怎麼能乾這麼不負責任的事,”何澤書搖搖頭,“開機之後男主角罷演,整個劇組得損失多少。”

盛總:“無所謂,我是甲方。”

何澤書:“……”

何澤書花了半分鐘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說話帶著點艱澀:“盛縉,你為什麼,要無條件縱容我,我們——”

他想問“我們到底算什麼關係?”,又想說“你知不知道我已經不是以前的‘何澤書’了?”,還想說“你沒必要為我做到這個地步”,但臨到頭,他終究什麼都說不出來。

“因為我在追求你。”盛縉靜靜注視著何澤書的眼睛。

兩廂沉默(),半晌?()?[(),盛縉再度開口,不知道是不是何澤書的錯覺,似乎他聲音比剛剛低了些,平靜的語調下壓抑著太多飽滿而濃重的情緒:“小書,你不明白,你對我多重要。”

何澤書心臟“咚”一聲重重砸下,他幾乎能聽到自己不斷攀升的心跳

他雙拳握緊,又鬆開,最後開口的時候,聲音還是在止不住地抖:“盛縉,你搞錯了吧,我——”

他彆過臉,柔軟的黑發垂下來,擋住他大半張臉,隻能看到緊繃的下巴,含糊道:“我可能不是你想要的那個人。”

盛縉看上去仍舊穩得八風不動,但上身不留痕跡地微微前傾:“哦?這話怎麼說?”

“我!”

兩拍尷尬的沉默後,何澤書咬著下唇從座位上“噌”站起來,眼尾有點微微的紅:“抱歉。”

他再不肯多說什麼,又說了句“抱歉”,拿上手機就匆匆走了。

“啊呀呀!”一個超級欠揍的聲音從窗外傳進來——

盛縉抬眼去看,看到一個大塊頭從自家客廳落地窗外的灌木裡鑽出來,還“呸呸”了兩口:“臥槽?是不是有蛐蛐跳我嘴裡了?”

盛縉:“……”

瞿季同摘掉墨鏡,露出一張帥臉,懶洋洋扒著窗框:“哥,好慘,被嫂子甩了。”

盛縉淡淡轉頭瞥了他一眼,沒說什麼,但威懾力驚人。

瞿季同趕緊閉上自己那張吐不出象牙的嘴,老老實實說人話:“哥,你彆扭什麼呢?把所有事都給嫂子講,不就結了嗎?”

盛縉沒立馬回答他,而是轉回頭,抬高了一點聲音:“從正門滾進來。”

“好好好,”瞿季同舉起手表示投降,一邊走一邊碎碎念,“誒呦喂,哥,你還是一如既往嚇人啊,你說說,除了嫂子誰忍得了你?”

他拍拍身上沾的葉子,才敢走進盛家大門。

瞿季同衝給他開門的黎叔燦爛一笑,看起來特彆陽光開朗:“黎叔!好久不見!您身子骨還硬朗吧!”

“都好都好!”黎叔笑眯眯看著他,“瞿少爺,您父母身體也好吧?”

“害,那可是好的很呐!”瞿季同刻意地放大嗓門,“前兩天,我媽還跟姨媽一起打麻將來著!姨媽她老人家不是不知道最近網上的動靜啊!相當關心我縉哥啊!”

“瞿季同,”盛縉的聲音從客廳方向響起,“不用搬出我媽來壓我,這兒沒人把你當啞巴。”

“誒呦喂!”瞿季同趕緊狗腿地小跑過去,“哥!縉哥!縉表哥!誒不,您就是我親哥!我哪有這個膽兒啊?”

盛縉又是不鹹不淡地看了他一眼,轉向黎叔:“麻煩您拿一套象棋過來,我跟季同隨便玩玩。”

黎叔點頭:“好的,兩位少爺先聊著。”

瞿季同也完全不把自己當客人,大咧咧在盛縉前麵坐下,一手撐著臉,滿臉寫著“八卦”兩個字兒:“哥,你到底什

() 麼情況啊?”

盛縉:“……”

黎叔已經拿來了棋盤,兩人分彆步子,瞿季同還是不死心,接著問:“哥,彆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啊,這兩年你有多瘋魔。”

他悄咪咪看了一眼盛縉手腕上的珠子——和佛珠很像,但並不是,那是一串道觀裡求來的念珠。

盛縉淡淡把手腕上的珠子往上挪了幾寸,藏進了袖口。

“怎麼嫂子真回來了,你內瘋勁兒也沒了?啞火了?”瞿季同湊近了點,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下棋。”盛縉手指在棋盤上點了點。

“行行行,你是我哥。”瞿季同認命,隨手拱了拱棋盤上最前列的“兵”。

兩人搏殺了一會兒,盛縉終於開口:“我要在內娛做點文章。”

“不懂,”瞿季同撇嘴,“你用得著嗎?直接找——”

“為了小書。”盛縉打斷他。

瞿季同卡殼了一下:“好吧,但說句實話,還是不懂。”

盛縉抬頭看了自己好奇心旺盛的表弟一眼,輕歎口氣,慢慢道:“何澤書是一個活得很擰巴的人。”

瞿季同知道自己表哥這是終於願意開口細說了,趕緊湊近了點,表示出洗耳恭聽的姿勢。

“曾經的何澤書就是這樣,渴望自由自在,但用極高的準則束縛自己,逼迫自己事事做到最好;看起來機靈又愛笑,其實心防最終。”

盛縉拿起手裡的“車”,麵無表情撞到了瞿季同的“馬”:“與其強行打碎他心防的一角擠進去,不如給他足夠的安全感,等他的心防慢慢化解。”

“如今他無非覺得,我愛的不是如今軀殼裡的這個‘他’,”盛總唇角不自主地上揚了點,似乎是覺得何澤書笨得可愛,“那無非是他感受到的愛還不夠,安全感還不夠。”

“看小書剛剛的眼神,他那麼想相信我,但又不敢相信我。”盛縉指尖輕輕摩挲剛吃掉的“馬”,“我要等到他在我麵前親口吐露一切的那天。”

因為對何澤書而言,那意味著全部的信賴,孤注一擲的愛——甚至可以稱之為依戀。

盛縉有充足耐心,等待這個一無所知的何澤書慢慢撞進自己用愛意織就的網。

“嘶——”瞿季同倒抽一口冷氣,感覺背後冷嗖嗖的,“哥,你好嚇人。嫂子被你愛上……呃,我覺得某種意義上講也挺倒黴的。”

“怎麼會,”盛縉語氣仍舊淡然,“世界上不會存在比我更珍愛他的人。”

瞿季同又倒抽一口冷氣:“就是這樣!麵不改色說瘋話的樣子!千萬不要在嫂子麵前露出你這一麵!千萬!”

盛縉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他隻是輕輕拿起“王後”,往瞿季同麵前隨手一放:“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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