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2 / 2)

他刻意不去看身邊的盛縉,儘可能避免兩人的眼神交流,但也沒法阻擋時間的流逝

——小葉子的戲份很快就拍完了,孩子一片赤誠心、雜念少,更彆說葉子天生靈氣十足,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今天的重頭戲。

何澤書拿著劇本的手微微顫抖:他平時看劇本的時候一直有意忽視這部分。

景冰煙這個&%¥#,把劇本寫得跟同人小黃文似的,極致得澀|情|香|豔。

什麼“汗水順著鎖骨一路向下()”,時遠承受不住了,啞著聲音一遍遍喊‘不要了’,失神的漂亮眼睛溢出淚水,但六一隻是吻去他的淚水,一遍遍溫柔又固執地說‘乖’?()”(其他部分無法過審暫且打住)……

何澤書:“…………”

他再一次“啪”摔了劇本:什麼玩意兒?!明明知道這種十八禁的東西拍不出來,還寫這麼細?!

他試圖把文章裡的“時遠”代入到自己臉上,然後……

何澤書手一抖,剛撿起來的劇本又“啪嗒”摔了一次。

他整個人坐立不安,在休息室裡走來走去,休息得如同上刑。

就在這時,房間門“咚咚”兩聲,助理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何澤書一把攥緊了自己的劇本,心臟往上猛一提。

“何老師,尚導請您去書房那邊走戲。”

何澤書:“嗯……”

沒錯,這場激情戲還不是在床上,是在書房。何小同學萬萬沒想到,自己一個母胎solo24年的人,居然第一次拍戲會玩這麼大?!

他腦子裡,盛縉那張鎮定自若的臉突然一晃而過。

嘖,那個人為什麼這麼遊刃有餘啊?他……不會經驗很豐富吧?不過也對,他那樣的身份,也不知道多少男男女女想爬他的床。說起來,自己跟他算什麼關係?一個一年拿兩百萬的寄生蟲憑什麼去管人家的私生活?

門外的聲音又響了:“何老師?”

何澤書速答:“就來就來!”

何澤書“啪啪”拍了拍自己的臉,把這些雜念統統從腦子裡趕出去,又做了一遍並不充分的心理建設,走出了房間門。

——來到了書房。

一群人都擠在這不大的房間裡,堪稱“眾目睽睽”之下。

尚導拍了拍何澤書的肩膀:“怎麼身體這麼僵啊,放輕鬆放輕鬆。”

何澤書:“……”

葉子蹦蹦跳跳從旁邊躥過來,抱住了爸爸的大腿:“爸爸!葉子演得超棒!尚舒姐姐也誇我呢!”

何澤書心裡警鈴大作,他第一次敷衍地摸了摸葉子的小腦袋,然後衝不遠處的助理使眼色,示意他趕緊把孩子抱走。

“葉子,跟小李姐姐先回賓館好不好,”何澤書好聲好語地說,“爸爸和大爸爸一會兒就回去陪你。”

葉子撅起嘴:“為什麼!還這麼早嘛!葉子要看爸爸和大爸爸演戲!”

何澤書心裡倒抽一口冷氣,幸好小李助理已經殺到,她拿著小餅乾在葉子麵前一晃:“何老師和盛老師現在不演呢,跟姐姐先到走廊裡玩一會兒好不好?”

() 葉子被她手裡的小餅乾晃了神:“唔……”

小李助理趁機牽著猶猶豫豫的崽崽往門外走,不留痕跡地扭頭朝何澤書扔了個“萬事大吉”的眼神。

何澤書這才稍放下心。

尚舒拍拍他的肩膀:“行了,給我談談你對這場戲的理解。”

何澤書努力平複下自己波濤洶湧的情緒,用儘可能專業的態度來麵對這份“工作”:“我覺得這個地方,時遠應該是察覺到六一的真實身份,有種對失去的畏懼,他這個人一直沒什麼安全感,尤其是在‘被愛’這件事上,但這個地方,我覺得是能明顯感覺到他的勇氣的……嗯,有一種不管不顧去愛的赤誠和熾烈——”

他的聲音突然卡殼,因為盛縉進了門。

何澤書手一抖,手裡的劇本差點再次落到地上,“幸好”盛總握住了他的手腕。

“還在緊張?”這壞蛋的聲音裡還帶著笑意,聽得何澤書氣不打一處來。

何澤書夾槍帶棒地陰陽他:“我在和尚導聊戲,才不像某人姍姍來——唔!”

盛縉捏著何澤書的下巴往上一提,形狀優美的唇再次輕貼了上去——

一個溫柔又迅疾的吻。

何澤書眼睛瞬間瞪大,他“嗚嗚”掙紮起來,但力量差距實在懸殊,被盛縉鎮壓得相當徹底。

不隻是何澤書,其他工作人員也當場愣住了,尤其是幾個女生,雙手捂住臉,拚命地憋才把猥瑣怪笑憋了回去,就是臉漲得通紅、麵部表情也有些許的扭曲。

好在現場人大都訓練有素且見多識廣,大家眼觀鼻鼻觀心,一副表情正直心無旁騖的樣子。

何澤書被親得頭暈,盛總終於大發慈悲放過了他水色瀲灩的唇,在他耳邊低聲:“聊戲有什麼用,不如先試試戲。”

何澤書啞著聲音:“周圍還——”

盛縉又堵住他的唇吻了上去,把何澤書所有聲音都堵了回去,變成了幾聲同呻|吟|無異的嗚|咽。

何澤書一個勤勤懇懇的技術宅,那見過這個場麵,當著一群人的麵接吻實在超過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臉紅成了蝦子,整個人下意識往盛縉懷裡縮。

突然,他被親得混混沌沌的腦子一激靈——

不對!葉子還在走廊上!而且門還沒關嚴實!

他“嗚嗚”地拍了拍盛縉的肩膀,勉強含糊發出兩個音節:“也……砸……”

但被盛縉按住耳垂,輕輕一捏:“小書,輕鬆點。”

何澤書大口大口喘著氣,眼睛前麵全是星星在晃,但還是鍥而不舍:“人、人好多,門、門外……”

“沒事,”盛縉摟著人哄著他,“沒事,我帶著你過一遍,乖,放鬆。”

說完,他將何澤書按在書桌上,再次吻了上去。

在尚導的示意下,除了攝影,其他工作人員都被趕出了門(有幾個人強烈地表現出依依不舍)。

何澤書瞳孔還在微微地晃,正如劇本裡所寫,他頭發已經完全

披散開,跟一把純黑的羽扇一樣鋪在桌麵上,他膚色又白,因為動情的緣故,白得反光的皮膚上掙出一片片曖昧的紅暈,幾乎可以用“豔麗()”來形容,看得盛縉眸色又是一沉。

盛縉終於鬆開他的唇,開始在附近肌膚上細細密密地親。

何澤書終於有了說話的自由,他還惦記著門外的崽崽,按住盛縉的肩,□□的胸口劇烈起伏:等、等等,門外,葉子在門外,你、你先把門鎖上……?[(()”

盛縉卻沒有明確答應,隻不鹹不淡地“唔”了一聲,在何澤書的耳垂上輕輕一啄。

何澤書一個激靈:“盛、盛縉!”

盛縉卻輕輕在他耳邊喊出了角色名:“時遠。”

何澤書心裡緊張到極致,又怕門外的葉子闖進來,又不想破壞了走戲,關鍵是盛縉那隻使壞的手還在他身上遊走,那手輕輕一勾,何澤書的襯衫又被解開大半,露出大片大片悅目的白和纖瘦的腰——單憑這春色就堪稱藝術。

“六、六一……”何澤書喘息著,跟他對戲。

盛縉眸色沉沉,在他露出的一小段纖細腰肢上曖昧而輕柔地畫圈,隨後沿著腰線一點點向上。

何澤書半闔上的雙眼突然睜開,他的喘息聲逐漸加劇,下意識想把身體蜷起來,躲避在他身體上遊走的那隻手,但盛縉的身體不由分說壓上來,他像被箍在一個狹小的天地間,無處躲避那洶湧的、撲麵而來的逼人快感。

他不受控地出難耐的呻|吟,掙紮著想把身體側過去,從這個灼人的吻中逃開,但一切都是徒勞。

他又一次看到了、感覺到了,那個拚命想將他扯進去的旋渦——波流的中央是一個漆黑的環,未知、陌生,令他害怕,卻帶著無言的蠱惑。

何澤書像逃避一樣把半張臉埋進鋪散開的黑發間,白皙的脖子被這個小小的動作拉長。

盛縉手上的動作突然停住,何澤書像在山呼海嘯間獲得喘息之機的旅人,他開始大口大口呼吸,胸脯、腰身都隨之劇烈起伏——

但下一瞬,盛縉吻上了他的脖子。

與此同時,書房的門傳來“吱呀”一聲響,何澤書眼睛猛地瞪大,緊繃到極致的神經“啪”就斷了——

“盛縉!”何澤書一把揪住盛縉的衣領,大滴大滴的眼淚溢出,散落進黑發間,“葉子在外麵你聽見沒有!”

盛縉這才發現愛人真被自己逼急了,非常罕見地慌了神,趕緊把人摟進懷裡一遍遍地哄:“乖,小書,彆怕!葉子不在外麵,我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讓小劉把他抱到車上了,我的錯我的錯。”

何澤書蜷在他胸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拳錘在他肩上,可惜沒什麼力氣,打人不疼:“你個混蛋!”

盛縉:“……我混蛋。”

他在何澤書的鬢邊親了親,靜靜抱著人,一遍遍地重複“對不起”。

旁邊,尚舒按住太陽穴,氣得差點翻白眼,都知道何澤書緊張,你說這種時候盛縉刺激他乾什麼?!看這漂亮孩子哭成這樣,尚導心裡也跟著一抽一抽的,關鍵是還耽誤進度。

尚舒在心裡瘋狂吐槽,但也拿盛縉這個任性的金主爸爸沒辦法,隻能把氣憋進肚子裡。

終於,何澤書的情緒穩定下來。

他深吸兩口氣,轉向尚導,微微沙啞的聲音裡還帶著點哭腔,眼眶還紅紅的:“尚導,我沒事了,可以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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