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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包袱裡的那些“一片血”“見血封喉”“鬼蜘蛛”的解藥,都是這樣得來的,可以說,她的身體目前具有的抗毒-性-著實不低,若普通人在“見血冰封”那裡能撐七天,習武之人能撐半月到一個月,那她大概就能撐三個月到六個月,直接翻了六倍。

這都是用自身做試驗的成效。

自身體質,加上內力壓製,六個月是絕對可以的,更不用說師父還能幫她,她活的時間就更長了。

所以,她一定會沒事的。

隻不過,這種事情可不能讓阿昭知道,之前她說的時候,沒有過多的說過這方麵,估計她就是以為自己找其他動物做試驗,驗證解藥是否管用的吧,完全沒想過她是以自身為實驗的那種。

她覺得,就算是師父把她治好了,她可能也會把這種毒藥的解藥研製出來才行。

那就是說,絕對不能讓阿昭跟著去。

事情暴露的話,她可能會被打。

“那你記得要給我傳訊。”虞卿昭是真的想拒絕的,她不想等她,也不想這樣苦等她的消息,可阿寧的語氣與態度很明顯就是不想讓她跟著去。

“好。”寧秋穿上了那身玄衣,把她摟在了懷裡,“阿昭,我還想著帶你回去,和你成親呢,哪裡會舍得出事呢?”

她是真的舍不得阿昭,真的舍不得。

她真的好喜歡好喜歡阿昭,不想離開她。

所以,為了阿昭,她也一定要研製出解藥來。

“這是我親手給你做的,你一定要把它放好哦。”話語落下,寧秋從懷裡拿出一枚同心結,這是她偷偷做的,為的就是找個時機給阿昭一個驚喜,而現在,正好。

“嗯。”虞卿昭拿到手裡之後,立刻係在了腰上,“我就是連睡覺都不解下來。”

“阿昭,待之後所有事情都解決掉,我們便成親,再跟著商隊到處遊玩可好?”寧秋緊緊抱著虞卿昭,像是要把她融於骨血一般。

“好,邱樓主你可不能食言。”

“不食言。”寧秋聽到這聲“邱樓主”,有些恍惚,下一刻便笑了,“突然想到你好像還不知道我的真實姓名。”

“我名,寧秋,待這個秋天過後,我便回來了。”

第76章 臨行準備

兩人約定好了, 便加快速度回虞國。

相比於在路上多耽誤一點兒時間好讓兩人能夠多親近一點,她們更願意早些把體內毒素解了,之後便不再分開了。

哪怕虞卿昭再不舍, 終究還是為了阿寧的身體而退讓了。

她不可能因為兩人的一點點溫存而耽誤阿寧解毒的,在她心裡, 阿寧是最重要的。

回到虞國後,寧秋把虞卿昭送到了平安商行,就回倚月樓了。

“樓主,祁家和徐家現在被搞的很慘。”她剛回來, 陰厲就來給她彙報任務的進展。

自那天晚上收到寧秋傳來的消息後, 樓裡所有人都專心致誌給這兩家搞破壞。

首先是祁家,祁康現在陰晴不定的很, 不僅因為自身殘疾, 還因為諸事不順,尤其是那根蘭花玉簪的事情, 可都把他整瘋了,不是說他找不到的事情,而是他不僅找不到,還總是撲空,落人一步。

針對這件事,樓裡又開啟了一波誅心-操-作——散播虛假信息。

儘管說前麵已經讓他跑了不少時間了,但隻要他還想著成為大駙馬, 那就一定會再接著跑, 所以, 他們根本就不擔心對方不上當。

他們先是給他傳了好幾個有關於那根蘭花玉簪的消息, 再幫著他的小妾或通房逃跑,讓他後院起火。

祁康後院裡麵有不少人是他-強-搶來的, 她們根本就不喜歡他,甚至非常厭惡他。

她們之中,有的人已經有未婚夫或者是丈夫了,但因著祁康家大業大權勢大,不僅沒辦法反抗,還被打的很慘。

就算是報官,那些官員也並不想受理這個案件,甚至還以誣陷朝廷官員之罪將他們打出衙門。

若是直接去祁家要人,輕則被扔下幾錠金子、攔在門外,重則手腳打斷、打殘打死。

最後,實在是沒辦法,她們為了自己的家人不出事,隻能向祁康求情,老老實實地待在祁康的後院做他的女人。

而現在,為了給祁康添堵,倚月樓就開始幫著這些人逃跑了,不僅趁著夜色昏暗把她們偷運出去,還給她們換了衣服、換了臉、換了身份,甚至因為擔心她們的家人被祁康抓住、報複,還把他們一起送走,可謂是“送佛送到西”。

寧秋聽完後對這個結果還是比較滿意的。

“樓主,我們的人在帶他的某個小妾離開的時候,正好趕上祁康喝酒回來,隨後那個小妾便多待了一會兒,並在他熟睡後給他放了一把火,看著火勢起來,他們才走。”

“等第二天才知道,祁康自己作死,失了人心,好多人就是眼睜睜地看著他被燒,卻不去救他,直到實在沒辦法了,才裝模做樣的提水滅火,等最後,祁康身上被燒傷了好多,根本就看不出原來的麵目了。”

若是以前的祁康,風度翩翩,有錢有權,雖然比較好——色,卻也真的是個會寵人的人,那些對他有些心思的女人是很願意和他在一起的,但現在的祁康,陰晴不定,動不動就打人、摔東西,甚至有些特殊的癖好,她們實在是不願意靠近他。

尤其是他傷及根本之後,就越來越殘忍,死在他手上的女人也越來越多,她們現在都躲著他,恨不得離得他遠遠的,一輩子不見才好。

更何況,他對自己曾經肌膚相親的女人都這麼殘忍,那些小廝、婢女就更沒有話語權了。

也是這樣,他才不得人心,出了事情之後根本沒人想救他。

“呦嗬,好慘啊。”寧秋“嘖嘖”了兩聲,很是惋惜地說著,實際上眼裡滿是幸災樂禍。

“祁家也被皇帝抓到了把柄,說到這個,還是祁康帶出來的。”

祁康手上有不少人命,那些被他們帶走的小妾、通房們有的冒險去了祁家的死對頭那裡,把這事捅出來了,然後……這個死對頭就開始找茬兒了。

於是,最後祁康出了事,祁家也出了事。

陛下下令,待祁康的身體得到有效治療後,便被關入大牢,等待秋後問斬,而祁家失了聖心,祁康的父親也被死對頭抓住了把柄,這下子,祁家真的被搞的很慘了。

嘖嘖嘖,寧秋假模假樣地歎了口氣,“唉,祁家太慘了。”

陰厲抽了抽嘴角,如果樓主你不笑得那麼燦爛的話,我可能還會相信你這句話是真心說的。

“那徐家呢?”

祁家的慘狀她已經了解了,而且非常滿意,祁家倒了,沒辦法成為虞景輝手中的那一把鋒利的刀,祁康毀了,也不可能再覬覦阿昭了,更何況他很快就要沒命了,雖然有些“可惜”,但也死有餘辜。

她可惜的不是他死了,而是可惜的他死的太輕鬆了,可惜他不是死在她手上。

“徐家內亂,徐益橋奪了徐益茂的權,但我們的人幫著徐益茂將權奪回來,二人的關係變得越發惡劣,前不久,徐益橋發現自己喜歡的女子對徐益茂進行示好,兩人並有所發展的時候,便決定要把徐益茂打入穀底。

現在,兄弟二人已經變成仇人了,因著這件事,徐家成為了人們飯後茶前的談資,徐家商行的生意也少了許多,那些生意轉而進入了平安商行。”

陰厲一點點的彙報,然後就看到了自家樓主更加燦爛的笑容。

果然,樓主就是看不慣徐家和祁家,就是喜歡宴寧殿下,要不然,他才不會廢這麼大心思來處理這兩家呢,畢竟這兩家都與景王有關係,而景王可是想著犯上作亂的呢。

嘖嘖嘖,樓主做這些事隻是為了博紅顏一笑,關鍵是這紅顏貌似還不知道他做的事情。

那可不行啊。

作為樓主的得力助手,他覺得自己有必要給自家樓主推動一把,讓殿下知道樓主的心意。

暗自下了決定的陰厲想著今天晚上就去給殿下傳信去,之前樓主沒回來,他不好意思去給殿下說,萬一殿下想見樓主呢?到時候沒辦法見麵,但現在樓主回來了,若是殿下想見的話,還能見個麵。

先不說樓主本身英俊瀟灑,氣宇軒昂,就說他為殿下做的這些事,怎麼也能換得兩人見一麵吧。

嗯,就這樣吧,今天晚上他就去趟皇宮。

寧秋還不知道陰厲今天晚上的-騷-操作,要是知道的話,肯定會說:我需要你來助攻?切。

她現在正想著下一步的計劃:祁家徹底完了,他的死對頭是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他們爬不起來了,這顆棋子算是徹底廢了,而徐家,雖然兄弟爭鬥不休,但終歸還是不會影響他們為景王做事,這一點,還是要多加注意的。

徐家三兄弟,目前隻是徐益橋和徐益茂兩人在外,那老大呢?

這麼長時間以來,她可從來沒聽說過這位徐家大公子的任何信息,那倆人爭鬥可彆最後便宜了彆人。

“徐家大公子是什麼情況?”

“徐家大公子徐益峰七歲因墜馬造成雙腿殘疾,性格自卑,幾乎不怎麼出他那個小院子,根本沒能力爭權,徐家也不會讓一個殘廢掌權。”陰厲聽她這麼問,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你派人注意著點他。”

雖然她沒聽說過這個人,但不知為何,直覺這個人會有些問題。

“是。”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還是要外出,樓裡的大小事你全權做主,若是有一些你拿不定主意的,去平安商行找趙青玉,他怎麼說,你就怎麼做,但樓裡的主要目標還是景王、安王、宴寧殿下、祁家和徐家,一定要盯緊了。”寧秋思索片刻,便開始給陰厲下任務了。

“另外,徐家和景王帶來的兵器與甲胄,要查清楚來源,並將能截取的都掌握在自己手裡,必要時與趙青玉商討,把這些送到他那裡去。”

“楚國那邊調查一下林參和顧崖,最好能斷了兩人與景王合作的可能性,魏國那邊的話……著重調查一下皇子公主,看看他們有沒有可能與景王合作。”

……

寧秋將一條一條的任務布置下去,儘可能地把樓裡的事情安排好,把那些可能在劇情中出現的人物提及到,讓陰厲多派人調查,爭取不讓他去打擾阿昭。

陰厲就在這裡站著,把自家樓主的話一句不落地記在心裡。

過了片刻,事情都安排好了,寧秋就讓他下去了。

“小師妹,該走了。”房間裡忽然傳來龔宇的聲音,他一直在暗中守著她。

“二師兄,我明天再隨你回去,今天晚上我還有些其他的事情。”寧秋沒有看站在身後的二師兄,而是打開了窗戶,看向滿是星星的夜空。

“好,我在豐麟成衣鋪等你。”龔宇知道她是要去找那個叫趙青玉的男人,想著師妹回去之後兩人要好長時間不見,原本想要說出“不行”的嘴便改了口。

讓他們兩人見一麵,師妹回去也能收收心,他也可以在這段時間裡好好調查一下這個趙青玉。

“謝謝師兄,我明天上午便去找你。”寧秋給了二師兄一個準信兒,便在目送他離開後去了昭寧宮。

她前腳剛到了昭寧宮,後腳陰厲就到了,兩人正好打了個照麵。

陰厲:!!!樓主怎麼在這裡?

第77章 臨彆溫情

寧秋剛落地走了沒幾步, 就聽見後麵的風聲,轉頭一看,正好與陰厲對上了視線, 不覺有些疑惑,陰厲怎麼到這裡來了, 自己好像沒有給他安排這些事吧?

陰厲看到寧秋站在這裡,都嚇到了。

他還想著偷偷摸摸來找殿下為自家這不知道主動的樓主說說好話,沒想到樓主竟然主動到殿下這裡來了,這……

難不成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你怎麼在這裡?”不等他思考, 寧秋就開口詢問了。

這下陰厲可是反應過來了, 樓主沒給他安排有關於殿下的事情,他完全沒理由來這裡找殿下, 可現在這個情況……他出現在這裡……這……

該怎麼解釋?

“樓, 樓主。”陰厲站在寧秋麵前,有些無措。

“我好像沒給你安排有關於殿下的事情吧, 你怎麼來找殿下了?”寧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滿眼疑惑。

她來昭寧宮是來找阿昭的,那陰厲來昭寧宮是做什麼?

難不成是和阿昭的某個婢女確定關係了?

這大晚上的,不練功、不睡覺,來找心上人?

“這個……這個……”陰厲不知道怎麼回答,遲疑了許久,難不成他要說是為了他的終身大事?

寧秋一看他這副扭捏的樣子就覺得自己可能是猜對了, “莫不是來找心上人的?”

“什麼心上人?”陰厲驚呆了, 他有心上人?他怎麼不知道?

不是心上人?那她猜錯了啊。

寧秋有些失落, 她還想著八卦一下呢, 沒想到竟然不是。

“那你來乾嘛,總不能是因為我來的吧?”她白了他一眼, 有些不開心。

“其實我就是因為樓主你來的。”陰厲想了半天都沒有想到什麼好理由,最後還是如實相告。

“因為我?”

她有什麼?

“對啊,就是因為你。”陰厲說出了第一句話,這話就通順了,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你說你心悅殿下已久,為她做了那麼多事情,可殿下都不知道,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公平,所以……”

“所以你就打算來這裡,把我做的事情都給殿下攤出來?”聽到這後半句,寧秋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也,也沒有。”他倒沒有想著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就是想說些好話,讓殿下知道你為她做了好多事情,沒打算都攤牌,主要是你沒說,我也不敢。”

“我與殿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趕緊回去吧。”瞧著他這突然慫了的樣子,寧秋不由得笑了。

“哦,知道了。”沒辦法,陰厲隻能轉身離開,隻不過,他剛跨過宮牆,就聽見後麵傳來一句話,“以後記得叫殿下為夫人。”

等等,夫人?

所以……樓主是已經和殿下在一起了嗎?

瞬間想明白的陰厲立刻回身,想著找樓主確認一下,而院落中已經沒了他的身影。

真好,樓中終於和殿下在一起了。

*

昭寧宮裡,虞卿昭正躺在床上休息,但閉著眼睛的她根本沒有任何睡意。

她的心裡藏著很多事,有關於父皇母後的,關於兄弟姐妹的,關於景王、安王的,最多的,還是關於寧秋的。

與阿寧朝夕相處這麼長時間,每天晚上兩人都是相擁而眠,自己早就習慣了她的存在,現如今身邊沒有她,她是真的睡不著,更何況,阿寧身重劇毒,儘管她向自己保證一定會沒事的,但她還是擔心。

擔心她會出事,擔心她會受折磨,擔心她會離開自己。

手裡握著阿寧給她的同心結,眼裡的眷戀都要溢出來了。

雖然她才剛離開沒多久,但自己對她的想念已經如泉水湧出,直至整個身體,她……真的很想她。

阿寧說,等秋天過後,她便回來了,可這才短短幾個時辰,她便想要去找她了,那到秋天結束這段時間,她該怎麼熬呢?

想到此,虞卿昭突然笑了。

想起當初與阿寧相識的時候,她還在防備這個人,讓元蓯幾人調查他,等後麵,她也是知道這人會跟著她,便一直外出“釣”她,結果,就在這一次楚國之途中把心丟了。

哪怕她身上有很多秘密,她也有一些事情都在瞞著她,可她還是動了心,與她在一起了。

是真不知道這人有什麼魔力,竟然讓她放下所有防備,一心紮在她的身上,若是在前世,那個經曆過謀反、叛亂、兵變的她,那個已經成為虞國女帝的她,會毫不猶豫把阿寧殺了。

但,這不是前世,儘管她也經曆了那段艱難的時間,在最初也對阿寧起過殺心,但終究,她還是沒舍得下手。

現在回想起這一切,估計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吧。

房門突然“吱呀”一聲,聲音雖然不大,但在安靜的環境中很“響”。

虞卿昭以為是元蓯她們中的某個人進房間來看看她是否有事的,便沒開口,閉上了眼睛。

過了幾秒鐘,腳步聲逐漸靠近,而這不屬於元蓯她們中的任何人。

意識到不對,她的手立刻去觸碰枕頭下麵的匕首。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她也做好了準備。

床幃掀開,立刻坐起身用力一刺,一側的床幃瞬間破了一個洞,劃了一道口子。

很顯然,沒刺中,眼前空無一人。

不等她反應,腰間一緊,自己已經落入某人的懷裡,“阿昭是想刺我嗎?”

“哪有?”虞卿昭軟了身子靠在她身上,滿臉愜意。

實際上在床幃掀開的時候,她便聞到了熟悉的芳草清香,隻不過當時想收手已經來不及了,不得已隻能改變匕首的方向,將一側的床幃毀壞了。

隨後剛想開口喚一聲“阿寧”,腰間便被人環住了。

熟悉的動作、熟悉的香味、熟悉的感覺無一不說明,抱著她的人就是阿寧,仿若情人間呢喃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對方正在輕聲地喚她“阿昭”,溫柔而寵溺,還帶著調侃,身體一下子放鬆了。

“你怎麼過來了?”虞卿昭順著她的動作躺在床上,將自己放在她的懷裡,滿心歡喜。

“明天我便回去了,但想著今天晚上你可能會睡不好,再加上當初你說讓我回來後就和你住在一起,就過來了。”寧秋將她抱在懷裡,特彆滿足。

這次回古什門,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現在再見阿昭一麵,也能給自己留個念想。

“嗯。”虞卿昭聽到這個回答,心裡暖暖的。

“我走之後,倚月樓就交給你了,有什麼事情你都可以吩咐他們去做,到時你便直接找陰厲就好,我已經吩咐他隨時待命,另外,祁家廢了,祁康之後會被斬首,景王相當於斷了一臂,我讓倚月樓的人盯緊了徐家,隻要把徐家拔掉,景王就又失去了一個助力。”

“楚國那邊,林參和顧崖我也派人盯著了,爭取讓他們都斷了和景王聯係的念頭,至於魏國,我沒什麼頭緒,還得等後續消息。”

“之前我截取了景王的一些兵器與甲胄,你若是需要的話,便讓陰厲給你送過來。”

“我將我研製的所有解藥都放在了你房間外麵的桌子上,還有一些療傷的藥粉,怎麼用,什麼時候用,都寫的很清楚,你與景王他們對上,難免會受到暗算,這些藥物或許會幫到你。”

……

寧秋把方才給陰厲的安排一點點兒說給她聽,每句話都是為她做打算。

“你一個人在虞國一定要小心,知道嗎?”待說完後,才關心了一句。

“我知道了。”虞卿昭嗓音有些啞,語氣似乎有些不對,還有些悶悶的。

她將臉頰埋在寧秋懷裡,隱藏住自己所有的情緒。

這就是阿寧,她喜歡的阿寧,哪怕是身重劇毒,還是句句不離她,所有事情都替她想到了。

怎麼有這麼好的人啊?

“怎麼了?”察覺到她的情緒有些不對,寧秋把她從懷裡拽出來。

“沒什麼。”虞卿昭急忙躲閃,不想讓她看到自己這個樣子,“阿寧,你一定會回來的,對吧。”

“對,相信我,我一定會回來的。”寧秋哪裡舍得不回來呢,這裡有她的阿昭啊。

“你若是不回來,那我便立刻找個人嫁了。”虞卿昭說這話時,眼眶已經紅了,雖然話語中是滿滿的威脅,但她顫抖的聲音卻表現出了內心的恐懼。

寧秋都心疼壞了,急忙哄著,“不會的不會的,我一定會回來的,我不會讓你嫁給彆人的,誰覬覦你,我便打斷誰的腿。”

“嗯。”

兩人說了好些話,直到天蒙蒙亮,才安心休息。

元諾清晨進來,看到自家殿下床上多了一個人還有些意外,幸好當時元蓯也在場,急忙把她拽了出去,並將所有事情都告訴了她。

聽完這些事情,元諾不知道自己該露出什麼表情。

她知道邱樓主是女子,但沒想到她身為女子竟然還會成為她們的駙馬,似乎之前的想法成了真?

這……就很難評。

不過,那又如何呢?

隻要殿下願意,她便也願意。

快中午的時候,床上的兩人才起床。

寧秋為虞卿昭挽了發,戴了簪子,便扮成婢女的樣子出了宮。

望著她離開的身影,虞卿昭久久沒有回身。

“阿寧,我等你回來。”

第78章 分離

寧秋走後, 虞卿昭仿佛變了個樣子,比之前要冷一些,做事也更雷厲風行。

好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沒有出什麼事, 元諾三人不僅很好的應對了父皇、母後和其他兄弟姐妹,還繞過了後宮給她設下的陷阱。

說到這個, 後宮之中好多人看中了她的婚事,想要在這方麵算計她。

她是虞國最受寵的公主,是皇帝的嫡長女,若是能娶到她, 不僅可以抱得美人歸, 仕途也會一帆風順、平步青雲,因此, 那些後宮的嬪妃就想讓自家的子侄成為大駙馬, 為自己的母家謀利或者是為自己的兒子奪權增加籌碼。

聽元諾說,那些人的手段層出不窮, 有的是製造偶遇,有的是打算英雄救美,有的是展示文韜武略,有的則是用那些肮臟的手段,但無一不被她們三人識破,不僅沒被他們算計到,還讓他們自食惡果。

這些其實都還好說, 就是那些不是很明顯的舉動, 讓人覺得有些糟心。

說對方有這個意思吧, 但是見了麵之後也就隻說幾句話, 便轉身離開,說對方沒那個意思吧, 出宮三次都能偶遇五次,這次數貌似也有些太多了,可派人探查後卻發現對方真的是去辦事,隻不過碰巧遇見她了,並不是查探到她的訊息主動製造偶遇的。

這就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直接拒絕不太合適,畢竟對方並沒有說什麼不好的或表明心意的話,不拒絕……自己心裡又不是很舒服。

後來,元諾再次看到他便轉頭就走,沒想到即使隔著很遠,這人竟然還主動趕過來打招呼,雖然打招呼後說的話也很平常,但心裡終歸還是不舒服。

次數多了,她也煩了,便在晚上趁對方走偏僻小路的時候,把他套麻袋打了一頓,而為了擺脫自己的嫌疑,還早早對外稱病,把所有的宴會與邀請都拒絕了。

不得不說,這樣做真的是清淨許多,就是這一稱病,讓皇帝、皇後幾個關心“她”的人過來的次數增多了。

元諾:難以雙全.jpg

好在所有事情都應付過去了,殿下也回來了。

對於她這種做法,虞卿昭也很滿意,既然覺得見麵不舒服,那就不要見麵,若是自己沒辦法控製,那就去控製彆人。

就像是元諾在一開始也根本不想因為對方委屈自己待在宮裡不出去,但出宮的話又沒辦法確定自己是否還會與他偶遇,那既然這樣,便直接揍一頓,讓他根本出不了門,這樣就能徹底杜絕兩人見麵的可能,而她自己也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

雖然這樣做,有些不厚道,但那又如何?

你讓我不舒服,那我揍你一頓撒撒氣也是應該的吧。

誰讓你總在我麵前晃悠,惹我厭煩呢,對吧?

更何況,就算她沒去楚國,而是一直待在虞國,若是遇到這種事情,估計隻會更早揍他一頓,讓他沒辦法再出現在自己麵前,現在的話,她隻覺得元諾揍晚了。

其實,虞卿昭此時回來,隻能說是湊巧了,因為根據以往的經驗,她到虞國的時間應該會晚十天左右,但這次因著寧秋的事情,加快了速度,這才與之前不同。

而元諾恰好這次就“提前”對外稱病了,這才沒出什麼事,依舊是按照以前的安排進行。

因為對外稱病,那來昭寧宮的人就會很少,不僅方便她回來,也方便“她”淡出眾人的視線,那樣等再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時候,若是有了什麼變化,也有理由解釋。

儘管元諾能夠保證她扮演的殿下與真正的殿下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但終究還是有那百分之一的意外,因此,留出一點兒時間來“調整”,仍然是有必要的。

原本她都想好了怎樣留時間,什麼時候以什麼理由留時間,但這次殿下回來的確實有些突然,那人也確實是太煩了,這才正正好。

虞卿昭回來後,給了自己兩天時間處理所有事情,一條條命令從元蓯幾人的口中傳出,祁風等人也在做自己的事情。

此時,寧秋已經跟著龔宇回到了古什門。

“師父,我回來了。”古什門大殿裡,寧秋給師父古豐煥行禮。

“事情真相我已知曉,你也不必多言,還是先好好休息才是。”古豐煥走到她的身旁,將一個小藥瓶遞給了她,“這是為師為你煉製的藥丸,可暫時壓製毒素。”

“謝師父。”寧秋聽明白師父的言外之意——暫不可能完全解毒,隻能暫時壓製毒素。

這種情況其實她也能想到,若是師父能夠解毒或者是找到這種毒藥的話,早就會在教她醫毒的時候便把解毒方法教給她了,根本不會留到現在,不過師父能夠在她回來後便給她藥丸,肯定就是在第一時間得知她中毒的消息後,想儘辦法為她研製的。

“先回去休息吧,還有師父呢,師父會想儘辦法為你解毒的。”看著自己的小弟子,古豐煥歎了口氣。

“見血冰封”這種毒他也是第一次接觸,以前的他搜集了眾多毒藥,根本沒有這毒,當時的他還懷疑這毒是不是他人杜撰的,這世間根本就沒這種毒,但這次過後,他才知道,不是沒有,而是他沒找到。

可,他找了多年都沒找到,那這毒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又是被誰藏著的?

“是,師父,弟子告退。”

寧秋根本不擔心自己沒辦法解毒,一是她對自己有把握,二是她對師父有把握,三是……她直覺自己不會出事,儘管這直覺來的莫名其妙,但就是這樣,所以,她一點兒也不擔心。

出了門,眾位師兄弟已經在外麵等著她了。

似乎是這麼長時間不見,師兄弟們都很想念她,不僅在她回來後急忙趕過來在門口等著,手裡還都拿著給她的禮物。

“謝謝師兄師弟們。”

雖然她是小師妹,但也隻是古豐煥這一支的小師妹,在她之後,師叔師伯們也有收一些記名弟子,這些記名弟子不放在序列中,卻也得按照進古什門的順序叫她師姐。

與師兄師弟們打完了招呼,收了禮物,她便回房間了。

她的房間乾淨整潔,很顯然,師父已經派人給她打掃過了。

將禮物放在一旁,抬步走到書桌前,提筆寫下一封信,第一行字為“致阿昭”,而落款則為“阿寧”。

寫完後,她便立刻派人將這封信送到了平安商行。

轉身把禮物規整好,便拿起匕首,劃破自己掌心,放出了一小杯血。

仔細觀察,這杯血的顏色已經不像常人的血那般紅了,溫度也比常人要低一些,寧秋明白,這是“見血冰封”的效果。

若想解毒,必須“清除”這些異常。

寧秋將傷口處理好,看著這杯血,思考了片刻,似乎是想到了方法,便開始著手試驗了。

她端著這杯血,去了自己房間的密室,這密室是古豐煥在教她醫毒的時候專門為她建的小藥房,裡麵放滿了各種草藥與毒物,為的就是方便她能隨時研製毒藥或解藥。

經過一天的試驗,沒有任何進展。

到了夜晚,毒素發作,身體溫度開始下降,四肢逐漸發麻,動作也變得遲緩了一些,她急忙吃了一顆小藥丸,運轉內力將其化開,使其加快生效,並壓製毒素,沒多久,身體便恢複正常了。

“還是師父的藥管用。”

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寧秋歎了口氣。

在回來的路上,因著和阿昭一起抱著睡覺,毒素發作時,身體的變化是完全瞞不過她的,不得已隻能從包袱裡拿出一些能夠緩解毒素發作或者是壓製毒素發作的藥丸吃著,但……不是很管用,最後就隻能運轉內力直接“暴力”壓製了。

一開始她還趁阿昭睡覺時離開馬車去彆的地方壓製毒素,可被阿昭發現一次後,便隻能在馬車裡了,雖然她也拒絕過吧,但阿昭一句“你都這樣了,我哪裡睡得著,我怎麼可能不擔心你”給堵回去了。

當時的阿昭紅著眼眶,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她看了後特彆心疼,哪裡舍得拒絕她呢?隻能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啊。

等她真的抱到有些冰涼的自己後,那眼淚是真的下來了,這可把她嚇了一跳,急忙哄她。

好不容易哄好,兩人便一起用內力壓製毒素了。

一段時間後,毒素被壓下去,她的身體就恢複了,而在回虞國的那段時間裡,她每天晚上都這樣。

那個時候完全不像現在這樣輕鬆,究其原因,還是師父比她強,藥丸的效用比她的高。

身體恢複後,她就接著研製解藥。

第三天,遠在京城的虞卿昭收到了元折從平安商行帶回來的信。

打開手中的信,看完了上麵的內容,她也放下了心。

從阿寧離開開始,她的心便一直提著,生怕她在回去的路上出什麼事,儘管知道有二師兄龔宇在不會出事,但她還是擔心,而現在收到阿寧的信,她也終於能把提著的心放下了。

尤其是見信裡麵說“師父已經為我研製出了壓製毒素的藥丸”,她便更放心了。

有師父在,阿寧一定會沒事的。

“殿下,錦妃來了。”正巧此時,元諾過來了。

第79章 錦妃身份

“殿下, 錦妃來了。”

錦妃為什麼會來?

虞卿昭看了一眼元諾,想要從她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元諾接收到她的眼神,立刻把知道的消息說了出來。

“前段時間, 錦妃的弟弟蕭陽澤和安王的一個幕僚當街打起來了,聽說隻是因為一個小小的矛盾, 但也不知道怎麼的,便動起手來,而且……”她停頓了幾秒,回想當時探子彙報的場景, “emmm, 打的很凶。”

“很凶?”

虞卿昭聽到這兒倒是來了興趣,如果隻是一個小小的矛盾, 那最後為什麼會打的很凶呢?

“對, 很凶,之後, 那位幕僚似乎就盯上他了,不僅給他找事,還派人暗-殺-他,幸好陰厲及時發現並來昭寧宮報信,這才保住了周信的一條命。”

“那這件事你們有沒有派人調查過?”聽到這裡,虞卿昭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蕭陽澤會遇到這樣的事情,隻可能有兩個原因。

第一個原因是, 當時他恰好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事情, 而這些事情對於那位幕僚來講, 是需要完全保密的, 但現在,這些事情被他人知道了, 那這個人就必須死,因為隻有這樣,才能保證其不泄露。

而第二個原因則是,安王要有下一步行動了,且這個行動是需要錦妃或其母家參與並幫助的,那他現在就是針對她的弟弟,就是想逼迫她站位,讓她成為他的線人,幫他行動。

但……就憑剛才元諾的幾句話,虞卿昭直覺第一個原因更可能是真相。

“回殿下,有的。”這件事是元折負責的,便由她上前回話了,“探子調查後發現,兩人的爭吵皆因庭軒樓頂樓的香客居,因著他們同時看中了香客居,但又都不退讓,最後便吵起來了,吵著吵著就動手了。”

“除此之外,探子沒有發現其他情況,而且,蕭陽澤之前從來沒有見過那位幕僚,至於那些暗-殺-他的人,我們抓了活口,仔細審問後才知道,他們是安王派給那位幕僚的人,專門聽他的指令去-殺-人。”

“因著蕭陽澤之前從來沒有見過對方,我們當時還在想,是不是兩人的親戚與對方有牽扯,但從這個方向查下去,還是沒有結果。”

“最主要的是,安王那邊也沒有動靜。”

虞卿昭聽完她的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半分鐘,才起身跟著元諾去見錦妃。

此時,錦妃蕭然冉正在殿中坐著,不時抿一口旁邊桌上的茶水,腳尖還輕點著地麵,看起來很是自在愜意,但若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她在抿了一口茶水後,便將其放下,並轉頭看著門口的方向,眸中不覺露出一絲焦急,手中的帕子還被繞在手指上好多圈。

很顯然,她的狀態並沒有看起來的那麼好,甚至可以說,與“自在愜意”正相反。

其實這也不能怪她,實在是她剛從弟弟口中得知遇刺的真相,便急忙趕來向殿下道謝了。

她就這麼一個親弟弟,這次若不是殿下提醒,他可就沒命了啊。

虞卿昭剛到這裡,便看到她正等的一臉焦急的樣子,指尖微動,給元諾遞了個手勢,對方便走上前來攙扶著她,與此同時,她暗中動用內力,使自己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看起來真像是不舒服的樣子。

“方才宴寧身體有些不舒服,讓錦娘娘多等了一段時間,還望娘娘勿怪。”

麵色難看的她在元諾的攙扶下走進了殿中,說話聲音較輕,還裝作一副“我很難受”的樣子。

“公主這身子還沒好利索嗎,有沒有再宣太醫來看看?”

蕭然冉好不容易等到了虞卿昭,剛想開口說些什麼,便看到她這個樣子,即將要說出口的話隨即就轉了個圈,又咽回了肚子裡。

“秋天本來就涼,一早一晚注意不到就很容易生病,太醫看了後也就隻有那一番熟悉的話,我聽都聽膩了。”虞卿昭搖了搖頭,有些虛弱地笑著。

“公主可要注意身體才行,就算是太醫每次診斷都是相似的結果,也不能不看太醫啊。”蕭然冉此時像是一個關心家裡孩子的長輩,言語神情中都透露著關切與愛護。

虞卿昭咳嗽了兩聲,麵頰泛紅,待元諾遞給了她一杯茶水後才緩過來,“娘娘的話,宴寧省得,隻是這藥太苦了。”

似乎是真的很苦,說到最後的時候,她的眉頭都皺起來了,一看就是不想再多喝一次。

“良藥苦口利於病,公主也得為自己的身體著想。”說完她就從身旁婢女的手中拿出一張紙來,“這是我弟弟特地派人送來的治療咳嗽的偏方,還望公主能夠收下,以答謝殿下的救命之恩。”

看著她的舉動,虞卿昭心裡隻有兩個字——果然。

她漫不經心地看了元折一眼,對方垂下了眸,心下已經了然。

既然元折沒有暴露身份,也沒有透露出任何有關她的事情,那蕭然冉又是如何知曉這件事是她派人做的呢?

看來,她也是有些手段的啊。

“娘娘在說什麼,宴寧不知。”虞卿昭掩麵咳嗽,一臉病態。

她這個樣子就是專門演給蕭然冉的:你看,我都病成這個樣子了,又怎麼能夠去救你弟弟呢?

“若公主這樣說,那或許還真有可能是我弄錯了,不過這偏方,還請公主收好。”蕭然冉見她這個樣子,微怔,不過隨即反應過來,便說了這樣一番話,“不管事情真相如何,還望公主以身體為重。”

“娘娘這般好意,宴寧再推辭就有些不識好歹了。”虞卿昭看了她一眼,便讓人將其接下來了。

“希望這個偏方能對公主有效,讓公主的身體能儘快好起來。”

“借娘娘吉言。”虞卿昭又咳嗽了兩聲,看起來很是難受。

“如此,我便不在這裡打擾公主休息了。”

蕭然冉此行的目的已經辦妥,見她這樣難受,也不好再留在那裡,便起身離開,而在她離開後,虞卿昭就恢複成原來的樣子,與方才那一副病態的模樣截然不同。

殿中忽然沉默片刻,虞卿昭靠在椅子上閉目沉思。

蕭陽澤平白無故受到刺殺,安王及其幕僚開始有所動作,蕭然冉能查出是她這邊做了推手……

這一切的事情似乎都脫離了她前世的記憶。

安王為何要針對蕭陽澤,蕭然冉一個後宮之人怎麼會查出自己這邊的事情?

儘管這些都不太明了,但……嗬

虞卿昭睜開眼睛,輕笑出聲,她們已經達成協議了,不是嗎?

對方把偏方帶過來,她接受了偏方,就這個舉動,就當時的一個對視,便都已明了,心照不宣。

現在想來,方才自己剛進來時看到對方那種焦急、焦慮的樣子應該也是假裝的,想想她後麵的舉動,哪裡需要急躁呢?估計……是想要先發製人,打自己一個措手不及吧。

若是自己沒接住的話,那就可以憑借一個偏方將此事揭過,若自己接住了,便與自己達成協議,怎麼樣都不虧。

當她看到自己這個虛弱樣子的時候,便又改了姿態,裝作一副“知心長輩”的樣子,順勢把偏方拿出來,也能達到目的。

這蕭然冉的能力可不容小覷。

若不是方才自己又回想了一下這個場景,可能都要被她騙過去了呢。

“元折,去查一下錦妃的母家。”

照現在這種情況看,蕭然冉並不一定是蕭家的人,更大可能是隱藏勢力的人,就是不知道對方來這裡會有什麼問題,等等……

此時的虞卿昭又想起了另外一種可能,現在的“蕭然冉”一定是當初的“蕭然冉”嗎?

這可不一定。

要知道連古什門都有易容術,那其他隱藏勢力派自家人去代替某個人,也沒有什麼問題吧。

若是這樣……

“再查一下錦妃近年有沒有出過什麼意外。”虞卿昭沉默了片刻,又說了一句話。

“是。”

不管錦妃是哪裡的人,但目前這個情況,隻能說,是友非敵,那就足夠了。

*

已經離開的蕭然冉麵帶笑容,悠然自得,完全不似方才在殿中的模樣。

“主子,您為何要對大公主表露善意?”一旁的侍女芙蓉低聲詢問。

“虞卿昭她,可不僅僅隻是一個公主而已,難不成你沒有發現這段時間以來,此公主非彼公主嗎?”經過禦花園的時候,蕭然冉放慢了步伐,欣賞周圍的風景。

“奴婢愚笨。”

“咱們這位大公主可是出去了好長時間呢。”蕭然冉低下頭,輕嗅手邊的月季,眼中一片了然。

其他人有可能不清楚,但身為花明樓中人的她自然了解古什門有一種可以改變他人樣貌的術——易容術,這種術很高明,若非對其特彆了解是完全看不出來的。

而她們花明樓的人,最擅長的就是,觀察他人的小動作、小習慣以及走路姿態、呼吸頻率等等,很顯然,之前那段時間的虞卿昭與此刻的虞卿昭確實不一樣。

這,就說明,她出去了,而且,出去了很長時間。

聯想到探子傳來“在楚國看到一位和宴寧殿下容貌的相仿的男子”的消息……

“而且,還是去了彆國。”這句話聲音很小,小的連芙蓉都沒有聽清,就被風吹散了。

第80章 才回宮,就相看駙馬了?

虞卿昭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事情早已被他人知曉, 就連她都以為自己去楚國的事情隱瞞的很好,卻不知,這個錦妃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而她也已經不是當初的錦妃了。

“芙蓉,給蕭陽澤傳信, 偏方已經給大公主送去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了。”蕭然冉抬手輕撫那朵月季,眸中劃過一道亮光。

她隻負責把偏方送給虞卿昭,其他的什麼都不管, 畢竟, 她可是不受寵的妃子呢。

一個不受寵的妃子又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能力呢?

她可沒辦法把自家弟弟和公主撮合到一起,雖然他是自己唯一的親弟弟吧, 但他確實配不上虞卿昭, 這點,她早就知道, 可偏偏他不信,那她,作為姐姐,自然也就幫他一把了。

不過,結果還不錯。

至少知道這位公主殿下不是宮裡被嬌養的小白兔,而是懂得偽裝的狐狸。

畢竟還達成了合作不是嗎?

安王……

遮掩住眸中的種種情緒,對著手邊的月季嫣然一笑, 瞬間, 月季都合上了一些, 似乎是見到如此美麗的女子, 害羞了。

“芙蓉,我們走吧。”

安王既然敢算計她弟弟, 那就做好被報複的準備。

在皇宮裡“休養生息”這麼多年,身子骨都懶了,這下也該活動活動了。

蕭家的勢力,安王還不配得到。

當天晚上,與蕭陽澤爭吵的那個幕僚在家被-殺,而那些刺殺過他的殺手們,也被下了劇毒,會日日夜夜遭受折磨,生不如死。

虞卿昭得知這個消息後,便明白是蕭然冉的手筆,這下就更加確定對方與隱藏勢力有關。

墨樓、花明樓、蓮花教、岐山教……她是屬於哪個勢力呢?

這四個勢力,她也隻是簡單了解罷了,根本不知道其門內弟子的特征如何,這也不方便辨認。

遲疑了幾秒,寧秋的麵容突然出現在她的腦海,心裡瞬間釋然。

乾嘛非要弄個明白呢?

先前不就覺得隻要對方是友非敵就好了,怎麼現在就又突然懷疑,想要搞個清楚了呢?

更何況,有些事情,並不是搞清楚就可以杜絕一切的,阿寧,不就證明了這一點嗎?

以前的她,總是對阿寧產生戒備之心,不僅派人一直盯著她,還總是想弄明白她到底是什麼人,但,結果呢?

人沒徹底搞清楚,還把自己搭進去了,偏偏她還甘之如飴。

罷了罷了,還是等元折的消息吧,她就彆在這裡胡思亂想了。

“殿下,皇後娘娘找您過去。”元蓯突然進來,打斷了她的思緒,她回頭看向她,對方微微垂首,說了這樣一句話,“估計是為了您的親事。”

她的親事?

難不成祁康過後,他們又看中了彆的男子?

那可彆。

她還要等著她的阿寧呢。

“走吧,看看母後想怎麼樣。”

她才十五歲,真沒必要的。

虞卿昭帶著元諾幾人去了皇後寢宮,“母後,您找女兒?”

“昭兒,你來了,快點兒過來看看。”皇後周敏正看著一卷畫軸,這上麵都是一些男子畫像,“這些畫軸是你皇叔送來的,說是廢了很大的力氣才找到的畫技高超的畫師。”

皇叔?

是安王,還是景王?

虞卿昭走了過去,停在母後身邊,與她一起看畫軸。

她邊看邊讚歎,“你看這些畫像,仿佛就是看到那些人站在你的麵前。”

虞卿昭順手將那卷畫軸接了過來,一張一張的看,不得不說,這畫功是真不錯,每個男子的眉眼、氣質都能很好的從畫中凸顯出來,衣袍上麵的紋飾也很是逼真。

看得出來,在人物方麵,這位畫師的畫技是真的高超。

“也不知道你皇叔是從哪裡找來的畫師,畫景物如何,我挺想讓他進宮給我畫幅楓林圖的。”周敏歎了口氣,微微皺眉,“前段時間去了青楓園,那裡麵的楓林特彆美,原是想著看看就好了,可回來後就覺得還想再看一次。”

虞卿昭一聽這話就明白了,母後這就是想看又不想去,所以隻能找個畫師去畫下來,那樣,自己就可以不用出宮便可以欣賞楓林了,其實這種事情她也可以做的,隻不過……

“這畫師畫人像都這麼好,畫景物自然也差不到哪裡去,母後儘管去找就是。”

這個時機可不好找啊。

“昭兒說的也是。”周敏聽了這話,立刻打定主意之後便去找對方,“先不說那個了,你看看這裡麵有沒有你看中的。”

“母後,我方才看了一遍,感覺這些男子長得都差不多,沒有那種特彆好看、令人眼前一亮的。”虞卿昭找了一個比較籠統的理由,“有可能是因為都是同一個畫師畫的,所以看起來都很相似,翻閱一遍後,都沒有在腦海中留下什麼印象。”

周敏懷疑地看了她一眼,這麼多樣貌俊俏的男子,她竟然沒有看中的!還說沒有留下什麼印象!

儘管知道女兒目前還不想成親,之前不是稱病,就是直接拒絕,但終歸還是得要相看一下吧。

不想那麼快成親就不成親,沒有看中的也可以慢慢看,但一點兒感覺都沒有,這……可能嗎?

“如果不信的話,您可以再看一遍。”虞卿昭眨著無辜的眼睛,把畫軸遞給了她。

這些人本來就沒有什麼亮點,雖然看起來是有些俊俏,但他們哪裡比得上男裝的阿寧,更比不上女裝的阿寧,抱起來軟軟香香的。

想到這裡,她就又想阿寧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體內的毒素有沒有緩解。

唉,還是讓元止再研究一下吧,幸好阿寧臨走之前還給她留下了自己的血供阿止研究。

“你這麼一說,我好像也有這樣的感覺。”周敏翻了一遍,越看越覺得好像畫得都差不多,等看完後,這些畫像真的沒在腦海裡留下什麼深刻印象。

“您看我說的對吧。”虞卿昭此刻的表情更加無辜了,一副“就是這個樣子”的模樣。

門外的元諾與元蓯兩人因著有武功的原因,早就把兩人的對話聽進耳朵裡,她們不自覺對視一眼,均看到對方眼中的笑意:皇後娘娘被殿下騙到了,不愧是殿下。

實際上這些畫像是有些區彆的,隻不過虞卿昭不想多說,也都沒看中,便找了這樣的一個借口,而這樣的借口很符合常人的思維——同一個人畫的畫像,這些畫像們相似也是可能的。

因著這句話很符合周敏的思維,所以她再看這些畫像的時候,就會覺得,確實很相似。

若是寧秋在這裡的話,便會知道,她家殿下運用的就是現代常用的心理暗示。

就這樣,皇後被她騙到了。

“嗯,你說的挺對的。”周敏看完後便覺得興致缺缺,還以為會有什麼能留下印象的畫像呢,結果沒有。

虞卿昭看了她一眼,對她的這個反應很是滿意,誰讓她給自己看這些畫軸呢,哼。

趁著這個時機,她暗戳戳地打探消息,並給她上眼藥,“母後,這是我哪位皇叔送來的啊?”

“是景王。”周敏的語氣有些不好,估計是把剛才的負麵情緒遷到他的身上了吧。

哦,是景王啊。

虞卿昭點點頭,心下有了思量。

她這位皇叔還是有些太閒了,竟然開始管起她的親事了,難不成是覺得她嫁了她的人,就會站在他那一邊?還是說覺得她單純好騙,容易控製?

嗬,若虞景輝真的是這樣想的話,那她可就要讓他失望了哦。

這些男子,她還真看不上。

前世今生她見過的男子不知多少,這些男子的容貌根本算不得上乘,當然,最主要的是,她有阿寧了,又如何看的上彆人呢?

“母後,女兒才十五歲,還小,沒必要這麼早就相看人家,更何況,我可是虞國最受寵的公主,又哪裡會嫁不出去呢?若是我想招駙馬,那絕對是有許多人等著我去挑選。”

“母後,以後再有這種事情,你就幫忙拒絕了吧,我都還沒玩夠呢。”

虞卿昭眉眼一轉,連哄帶撒嬌的把挑選駙馬的事情“婉拒”了。

“好好好,你既然不願意,那就算了吧。”周敏歎了口氣,對她半是無奈半是寵溺,真是拿她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謝謝母後。”

事情搞定後,虞卿昭便帶元蓯幾人回去了。

剛出皇後寢宮,元諾就很有眼色地上前給自家殿下彙報有關於景王的事情。

“殿下,咱們的人已經成功的獲取了景王的信任,目前還成為了景王麵前的紅人,有些比較重要的事情,景王都是派他去辦的,但,依我看來,這些隻是表象而已,背後的目的是試探。”她聲音很小,隻有虞卿昭才能聽清楚,就連元蓯幾人也隻能聽個模糊的話語才是。

“這些畫軸雖然是景王送來的,但咱們的人沒有收到有關於這方麵的任何消息,而且,景王府也沒有多一位畫師。”

這些話點到為止,虞卿昭已然明白元諾的意思。

沒有任何消息、沒有畫師,那景王是把這件事藏的太好了呢,還是說,這件事是安王以景王的名義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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