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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為什麼,明明完成了交換名字的儀式,他們之間的距離變得遙遠了起來呢?反而是弟弟裕太跟她之間的關係肉眼可見地越變越好了。

自家弟弟是不擅長和異性相處的類型,起初對待這位客人的態度總是能躲就躲,碰到麵也隻敢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地打招呼,甚至發生過因為一不小心在浴室門口撞見正開著吹風機哼歌的少女,嚇得滿臉通紅落荒而逃後一腦袋撞上牆眼冒金星倒地不起的慘劇。

“裕太君,你沒事吧?”

“我我我我我沒事,請你不要靠近我!”

可惜本人對此還是沒有任何自知之明,而是將“敵退我追,敵駐我擾,敵疲我打”的遊擊隊戰鬥真訣熟練應用於人際關係中,才短短幾天就將稱呼從“不敢直呼其名”強勢升級成為了“真弓姐姐”,友好指數直升五顆星。名字後麵加“姐姐”,有種被罩著的溫馨和安全感,這是家裡最小的孩子才有特權使用的稱呼,他使用不了;與之相對的是“小真弓”,名字後麵加“醬”,有種渾然天成的喜愛和親近,這便又是家裡最大的孩子才能使用的稱呼,他也使用不了。

作為老二,還是同齡人,如何稱呼對方注定是一個微妙的課題,隻是那個突如其來的事件到來的時候他才發現,這個位置有個天然的優勢,那就是可以在情緒失去控製的時候直呼其名。

於是在看到身上帶傷的少女和毫發無損的弟弟一起坐著警車回來的時候,他帶著審視的目光叫了兩個人的全名。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有時間去看兩個人各自的細微表情,它們比語言本身誠實太多。

宇賀神真弓瞬間變成耷拉著耳朵的小狗。人造LED的暖黃強光下,她的睫毛像蝴蝶一樣降落在臉頰,顫巍巍的,隨時會被驚走的樣子。

不二周助感覺那些鱗粉都撲簌地落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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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心裡,呼吸變得急促,眼睛也像過敏一樣紅癢腫脹起來,他極力維持著情緒的平靜:“你們兩個有誰能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原來是青少年之間的爭端,有一群食肉動物將不二裕太攏在牆角,揚言要將他胖揍一頓,正巧經過的真弓姐姐箭步衝過來擋在他前麵勸架救場,結果在一陣推搡之中不慎滾落台階,好長時間都沒能站起來,那群人就這樣嚇跑了。沒什麼大傷,隻是某些部位這陣子要遭罪,在不二周助的再三要求下,她隻能將火力最集中的部位——膝蓋和小腿展示出來,觸目驚心的青紅紫,整片整片地化開,好像斑駁的調色盤。有沒有人可以告訴她,她其實不是什麼守護神,而是凡胎肉身。他摸摸這裡,又碰碰那裡,問她痛不痛,然而她咬著牙不願意鬆口。

“你現在的表情好凶好危險,有點像塔羅牌裡麵的十四號‘死神’。”真弓抬起頭,語調因為疼痛稍顯得沒有那麼雀躍,尾音還是上揚起來的,就連這個時候想傳遞出去的信息都可以分類至“開朗”“樂觀”那欄範圍。

“你也不一般,”他一邊給她上藥一邊說道,“我們是同類,都是危險分子。”

他沒說錯,雖然他對塔羅牌的了解不是很全麵,但是仍然可以標記麵前的人為黑桃級彆人物,無論洗過多少次牌都會重複抽中,像塔羅牌裡的第十號命運之輪,危險程度持續升級中。

“我會去教訓他們的。”

“我不能阻止你用暴力解決問題嗎?”

“很遺憾,不可以,因為他們傷害了我重要的人,必須奉還回去,這是原則問題。”

“那你加油,儘量不要輸,然後讓他們向我們道歉。”

是第一次,她聽見那個對於勝負不太執著、連玩Monopoly都會隨意放水的少年很認真地向她發誓——

“嗯,不會輸的,我向你保證。”

……

回憶裡的回憶走向終局,如果用一首曲子的曲式結構來比喻,那就是他把主歌旋律後置了。

開始下大雨了。

她起身將窗戶全部關上,外麵變得漆黑一片;留神去看,城市變成了一團模糊的光斑。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屏息去聽。厚厚的玻璃,把密集重疊的雨聲削減成一幕魚龍混雜的白噪音。

可即便如此,雨的氣味和聲音還是能滲透進來,被沉甸的雨的氣味浸濕的床單勉強負荷起青春期的重量,她走向床前,把溫度計從他的身體裡取出來,少年呼出的熱氣和直而硬的空調冷風一齊打在她的手上,她感覺到了一種排斥。

“37.8℃,好像稍微降下去一些了,但是一到晚上肯定還是會反複,不過沒關係,我會在這裡看著你的。”她補充,“哦對了,其實今天是我在這裡的最後一天,不自在也沒關係,討厭我也沒關係,我想我們以後應該都沒有什麼見麵的機會了。”

不二周助輕輕搖了搖頭。退燒藥起效果了,他一下覺得暈眩,一下丟掉了好多本來可以想說出口的話。水汽升騰上來,像海平麵上升一樣讓人絕望。說起來,他連宇賀神真弓泛白又泛紅的指節都記得那樣深刻,卻想不起來桌上日曆的數字。

“沒有哦,其實我並不討厭你……”

他重新閉上了眼睛,隻是這一次睡過去的時間有點長,等再度睜開眼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消失了。就像是仲夏夜的夢境一般,是某個愛惡作劇的精靈為了激發藝術家的靈感,朝女主角的眼中滴了一滴魔法花汁,讓她隻充當迷路的繆斯。

其實我並不討厭你,而且正好相反。

我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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