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個男人的同伴裡，居然還真有拎不清的。
“你們是誰？知道我們是誰嗎？就敢這麼對他？”有個地中海不滿地問。
他臉上潮紅，顯然已經是喝過一輪了，才會把平日裡對待下屬和普通人的態度帶過來。
押著男人的女人笑了笑，亮出了自己的身份證明：“我當然知道您的身份，王局長，那您知道您密切交往的這個男人是間諜嗎？”
間諜？
話音一落，那些幾分鐘前還摟摟抱抱、親親熱熱一起進門來的官員們就變了臉色。
女人的目光掃過這些官員的臉，迅速地分析了一遍他們此刻神情中蘊含的信息：“我們接到群眾舉報，已經在此人的住處搜到了他作為間諜收集到的一些涉密資料，有些可能還是你們泄露給他的。”
官員們臉色更難看了。
這個被抓的男人姓白，是個商人，很會拉攏人，在場的這些官員們幾乎都享受過白老板平時給他們弄來的好處，有些人甚至和這個白老板交好了二十多年了。
要說向這個白老板泄露過多少涉密資料，恐怕連他們自己也說不上來。
他們的表情說明了一切，女人心裡不由得冷笑了一聲，臉上卻還維持著平靜。
“看來你們要交代的東西有點多。”
她腦海中閃過這位白老板家中隱秘角落裡藏著的證據，那上麵的名單……令人觸目驚心。
不愧是一個在國內潛藏了三十年的釘子，這位白老板的滲透不可謂不深，在看到證據之前，誰也無法相信他居然拿到了這麼多機密資料。
這個官場，隻怕要來一次大洗牌了。
且不說“Y”的這一封郵件帶來的後續引起了多大的騷動，對於顧江遙來說，一切都跟他沒關係。
他又不是“Y”。
殷夜白擼著狗，忍不住瞥了他一眼：“你真的打算當無名英雄？”
如果說最開始，他是擔心顧江遙會因為泄露太多東西把自己栽進去，那麼現在，殷夜白的心態已經變成了擔心顧江遙什麼都不為自己爭取。
直到現在，互聯網上關於鳥群襲擊機場的話題熱度還沒有消減下去。
人們感謝著專家這一次的靠譜，討論著要是機場照常運行可能會發生的可怕後果……
但是，沒有人知道，救了他們的人是顧江遙。
還有今天，顧江遙舉報的一個在國內潛藏了三十多年的間諜。
這個間諜隱藏多年，用商人的身份接觸了很多官員，收集了不少涉密資料，上輩子最後竟然還逃出了國。
哪怕那時全世界都因為天災而動亂頻繁，這件事造成的影響也不小。
白老板盜取的許多資料都非常珍貴，還有一些國內科研人員辛辛苦苦研究出來的一手資料，就這麼泄露了出去。
而顧江遙，不光弄了個“Y”的馬甲去做這些事，壓根就沒打算領功，現在還心平氣和地像是這些驚天動地的大事不是他做的一樣。
“他們對我的信任程度又增加了，等我告訴他們末世要來臨的時候，他們會相信的可能性也增加了，”顧江遙答道，“這才是我的目的，不是嗎？”
無論如何，在末世這樣的巨大危機麵前，單獨的個人哪怕未卜先知，能做到的事情也極其有限，堪稱螳臂當車。
隻有巨大的國家機器，集合了巨大的人力資源和物力資源，才能撼動那樣巨大的席卷全球的災難。
“我希望能夠和你一起散步，就像現在這樣。沒有末世，沒有喪屍，所有人的生活都和平又安寧。”
殷夜白垂著眼簾，問：“你不是有這個堪比世外桃源的度假山莊了？何必還去費心費力蹚渾水？”
“如果全世界都生活在地獄裡，那麼躲在基地裡苟全性命的平靜又能維持多久？”顧江遙歎了口氣，“我記得，在最後的那幾年，基地附近出現了一個喪屍王，據說等級很高，指揮命令其他的高級喪屍像指揮軍隊一樣。”
殷夜白擼金毛的手停了下來，顧江遙卻沒發現，還在憂心忡忡地繼續說著。
“人類的異能者進化的速度遠遠趕不上變異動植物和喪屍的進化速度，基地看起來很堅固，但是我們都知道，這種堅固完全是給自己圈地為牢。
喪屍是沒有痛覺的，如果喪屍王要襲擊基地，我們那個看起來堅不可摧的基地能抵擋多久？要是那個喪屍王來襲擊我們這個度假山莊，難道我們這個度假山莊還能比那個基地更堅固嗎？”
“……那個基地離雲州還是很遠的，也許這次我們不用應付那種喪屍王。”殷夜白有些不自在地說。
“沒有那個喪屍王，誰知道會不會出現新的？”顧江遙說，“還是得從源頭把喪屍王消滅掉。”
殷夜白：“……”
“你怎麼了？”發覺殷夜白的情緒似乎不太愉快，顧江遙奇怪地問，“你也在擔心喪屍王嗎？”
“……嗯。”
殷夜白有些彆扭地移開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