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去了。”沈竹綰道:“寫個折子遞上去便好。”
季容妗頓時喜笑顏開:“好的夫人~”
沈竹綰深深看了她一眼:“駙馬這些日子辛苦了,眼下發了溫病,便好好休息幾日吧。”
這是給她假條的意思。
季容妗感動不已,恨不得抱著沈竹綰親兩口,但她還是客氣道:“這我怎麼好意思呢,先前已經休息許久了。”
“那駙馬明日便去吧。”
“……我好意思。”
沈竹綰眸中帶了些微不可見的笑意,笑意轉瞬即逝:“那駙馬好生休息吧,本宮還有事,先走了。”
淡青色衣裙隨著她轉身的動作微微擺起,露出半截瑩白的細腕,季容妗不知怎的便想起了冬梅說的話,沈竹綰就那樣任由她拉著,從書房走到了她的房間。
她其實記得當時的場景,自然也記得入手時細膩溫涼的觸感。
季容妗不自覺蜷了蜷手指,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後,猛地反應過來,將自己蒙在了被子中。
罪過罪過。
這是彆人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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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沈竹綰的假條,她便光明正大地開始摸起了魚。即便本身還生著病,發著低燒,也不影響她在公主府招貓逗狗。
兩日過去,小黑見了她就跑。
再一次被貓爪拍開後,季容妗看著那跑出殘影的小黑,蹲在地上,有些鬱悶地歎了口氣。
夕陽西下,花圃中的林木都被渡上一層金光。
沈竹綰隔著老遠便瞧見了那蹲在地上的少女,不知在想什麼,臉皺成了一團,像個包子。
懷中的小黑“喵”了一聲,喚起了少女的注意,她一下子抬眸,眼中閃著明亮的光,脫口而出:“小黑你……”
沈竹綰微微揚眉,抱著黑貓緩緩走近。
季容妗將剩下的話咽到肚子裡,拍拍衣袍站起身,看著在沈竹綰懷中格外乖巧的黑貓,癟癟嘴,道:“夫人,你回來了。”
沈竹綰如今已經對她時不時冒出的“夫人”免疫了,瞧著她癟起的嘴問道:“駙馬在這作甚?”
季容妗眸光時不時落在她懷中的貓身上:“在這等夫人回來。”
沈竹綰瞧著那一秒也沒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尾音延長語調上揚,聽起來不太相信的模樣。
“夫人。”季容妗兩步走到沈竹綰身邊,有些眼饞地看了看她懷中的小黑:“能讓我摸摸它嗎?”
沈竹綰眸中閃過些微光,揚眉看她:“好啊。”
季容妗立馬呲著大牙,朝著沈竹綰懷中的黑貓伸出了罪惡的手。
小黑意識到了什麼,警惕地“喵”了兩聲。
沈竹綰便輕柔地撫了撫它的背,炸毛的小黑很快恢複平靜,季容妗則趁著這個機會如願摸上了小黑。
“終於摸到了!”季容妗長長籲了一口氣,感慨中帶著幾分願望達成的喟歎。
沈竹綰好笑地瞧著她:“終於?”
說起這個,季容妗便有些不忿:“是啊,要不是夫人你,我今天也摸不到小黑。”
“嗯?”
“它可能覺得我是個大老鼠,它打不過我,但也不想與我同流合汙。”
“……”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抱著黑貓逐漸走遠,夕陽正好,紛紛揚揚的餘暉落在二人身上,像是一對抱著孩子散步的夫妻,相配地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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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季容妗沐浴完準備去沈竹綰房間,心中難能有些緊張。
這是她這麼些日子來頭一次沒有受傷,沒有事情,在全須全尾的情況下被公主點召。
天知道她現在多緊張,甚至為了以防萬一,將原主的道具也帶了一份在身上,就怕公主突發奇想要與她做些什麼。
雖然這麼些日子來,沈竹綰都表現地像一個清心寡欲的仙子。
懷揣著忐忑的心情,季容妗在冬梅的催促下,磨磨蹭蹭地上了路。
小路幽深寧靜,唯有兩邊的燈籠發著明亮的光,這是沈竹綰特意為她準備的。
靴子落在地上發出“嘭嘭”的輕響,季容妗看著身邊的冬梅,正欲與她閒聊兩句,忽然一陣勁風閃過,淩厲穿來的氣息帶著錚錚寒意令季容妗後背發涼。
“鏘鏘”
金屬撞擊的聲音響在她耳畔,季容妗扭頭,發梢被氣勁吹得往後倒,不遠處,冬梅與一個不知從哪來的黑衣人纏鬥在一處。
“駙馬,快跑,去找公主殿下!”
季容妗看著那黑衣人滿含殺意的眸子,登時頭皮一緊,撒開退便跑。
這種時候她留下隻會拖後腿。
身上的衣袍被風吹得緊貼肌膚,季容矜一邊跑一邊喊救命,很快,偌大的公主府便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來了。
可那黑衣人卻像是認準了她一般,打退冬梅後便不顧一切地朝她奔來。
季容妗:“……”什麼仇什麼怨啊。
她閉著眼拚命跑,跑得腿肚子都發軟,直到前麵的路上出現一道白衣身影。
是沈竹綰。
季容妗淚流滿麵,什麼也不顧了,撒開腿一下子竄到沈竹綰懷中,緊緊抱住她的腰:“夫人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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