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妗:“……”
她幽怨地收下了香囊,口中叫嚷著:“今夜有了公主的香囊,我一定能睡得很好。”
沈竹綰本來是要走的,但聽她這話後,眸光流轉道:“我觀駙馬在本宮房裡睡得那幾日倒是精神飽滿,不如……”
“不必了公主殿下。”季容妗忽然提起精神:“這幾日要看卷宗,有時夜裡偶爾想起來些細節還會點燈,怕因此叨擾殿下,這個安神香囊便夠了。”
“這樣。”沈竹綰垂了垂眸,轉身離開。
屋內靜了下來,仿佛先前發生的事隻是一個小插曲。
“駙馬明日可有時間?”
一片寂靜中,沈竹綰的話令季容妗心下一緊,她抬眸,緊張地盯向女子:“怎麼了殿下?明日是有什麼事嗎?”
當然有事,她記得的,明日是沈竹綰的生辰。
“沒什麼事。”沈竹綰頓了頓:“隻是一齊去將軍府上用膳。”
“嗯?”季容妗疑惑抬頭:“去將軍府上用膳?”
“是。”沈竹綰不緊不慢道:“明日是本宮生辰,將軍府發來邀約。”
季容妗適時露出些驚訝:“明日是公主生辰?”
沈竹綰點頭,看了她一眼道:“若是駙馬不願去,本宮也不勉強。”
畢竟她與林長存之間的關係,確實糟糕。
季容妗在心底默默補充,麵上卻道:“無礙,畢竟是夫人的生辰,我會一同參加,隻是不知公主喜歡什麼,我好準備準備。”
沈竹綰溫聲:“不必備禮,隻是簡單地用個膳罷了。”
季容妗麵上應了下來。
心底卻有些無力。
林長存那廝明日肯定又要作妖,使勁在她麵前討好沈竹綰,生怕她這個名義上的“駙馬”看不出來。
真是煩死了。
季容妗倒不是覺得他搶了自己的人,隻是覺得他那副缺心眼的樣子太令人無語。思來想去,決定明日給那廝一個暴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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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午時前,季容妗如願解決了那些卷宗,美美地睡了一覺後,起床開始整理自己。
“公主今日穿的什麼顏色衣裙?”季容妗看著鏡子中精神煥發的自己,問了冬梅一句。
“公主今日穿的是青色流煙裙。”
季容妗點點頭:“給我也拿件青色的衣袍過來。”
冬梅有些詫異,卻還是如言拿了過來。
季容妗很快換好,望著鏡子裡的自己,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又轉過身問冬梅:“冬梅,這身與公主今日穿的相襯嗎?”
冬梅細細瞧去,隻見青色長袍襯得她麵如瓷玉,腰處係著的一根黑金色腰帶勾出細瘦的腰肢,雙腿邁動期間,袍擺處繡著淡青色雲紋也如流水般徐徐而動,整個人像一支脆生生的竹子,好看的緊。
冬梅點了點頭:“駙馬今日確實好看,與公主也十分相襯。”
季容妗滿意了,春風得意地站在府門口。
不多時,沈竹綰也款款而來。同樣的淡青色衣裙,穿在沈竹綰身上卻多了幾分神秘端莊的美。
“公主殿下。”季容妗站在馬車旁,朝沈竹綰伸出了手。
金喜在一邊滿臉問號,這不是她的工作嗎?怎麼駙馬今日還和她搶工作呢?
沈竹綰目色輕淡地瞥她一眼,還是將手搭在了少女的手上,進了馬車。
季容妗緊隨其後,跟著坐了上去。
馬車悠悠行走,沈竹綰坐在馬車內,看向身邊略微緊繃的少女,悠悠出聲道:“駙馬這般緊張作甚?”
季容妗:“我不是緊張,我隻是興奮。”
季容妗正沉浸自己的計劃中,沒有注意到沈竹綰略有些怪異的目光。
馬匹傳來一陣嘶鳴,馬車應聲而停,季容妗知道,他們這是到了。
車簾掀開,外邊的光束照了進來。
季容妗走出馬車,果不其然看見了將軍府門口等待著的一眾人,林長存呲著個大牙赫然在列。
隻是在瞧見她後,那大牙便收了回去,冷冷地“哼”了一聲。
季容妗揚揚眉,走下馬車。
青色身影很快出現,季容妗伸出了手:“公主小心些。”
她背對著將軍府眾人,自然看不清他們臉上的神色,可沈竹綰能看清,不僅能看清,還能猜出季容妗心中所想。
眸中露出幾縷興味,在林長存咬牙切齒的目光中,沈竹綰的手中終究放在了季容妗的掌心中,又被她握住。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沈竹綰感覺自己被握住的手,似乎微不可聞地朝著某個方向揚了揚。
她不動聲色,借著眼前人的手下了馬車。
季容妗走在她身側笑容滿麵,一一招呼著:“林將軍,林夫人,林公子——”
在目光掃過林長存時,她的眉尖不自覺揚了揚,語氣也加重了幾分。
炫耀意味明顯。
沈竹綰目光又落在她今日與自己一樣顏色的衣袍上,片刻後啞然失笑。
她倒是幼稚地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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