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
季太傅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沒好氣道:“公主還不至於害大乾的子民,水患一事一是因為雨水過多,二就是,或許有人想要借此做些什麼。”
江南一代,是寧王的地盤。
若真的有人故意弄出水患想借此達成什麼目的,那人是寧王的可能性很小。
隻會是何栗。
說起寧王,季容妗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全府死的隻剩他一個人身上。
“寧王有問題?”
除了氣質陰鬱了些,季容妗覺得他那身板,或許還不如自己強壯。雖說從前聽過寧王驍勇善戰野心勃勃的傳聞,但始終很難與那個身形對上號。
季太傅搖搖頭:“正是因為表麵沒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
從前的寧王幾乎將自己的野心寫在臉上,又怎會因為一場大火就被消磨殆儘,除非寧王換了個魂。
除卻這兩人,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楚國,的確算得上內憂外患。
季容妗深吸了一口氣,與季父在書房說了許久,也知曉了不少朝堂上的事情。
留在那用完晚膳後,便回了公主府。
丞相府內。
何栗看著底下的人,眸中閃過一縷陰沉:“此次賑災之糧決不能運到江南,明白了嗎?”
底下一眾人紛紛附和著“是”。
何栗揮揮手讓他們下去了,幾次行動皆以失敗告終,不僅沒能折殺小皇帝,還令他喪失許多打手。
如今形勢對他愈發不利,就連懸閣也接他的單了,再這樣下去,他的大業還怎麼成。
“何平安呢?”一眾人紛紛退下後,何栗才看向身旁的丫鬟問道。
丫鬟抖了一下,顫聲道:“三公子,三公子在讀書。”
何栗臉色緩了緩,隻要何平安還在自己這邊,他便不是毫無勝算。
黑沉的廳內悄無聲息出現了一道身影,何栗看著他,問道:“找到芸娘家人了?”
那人點了點頭:“被公主派人保護著。”
() 何栗臉色難看了些,揮袖冷聲:“這個女人可真是,無孔不入啊。”
“不過屬下發現,芸娘還有一個女兒L,在宮中負責采購。”
何栗眸中閃過一縷精光:“好,可有把握活捉她?”
“她出門也會有兩三個護衛跟著,不過不成問題。”
“那就好。”
二人說完,那道黑影一轉眼便消失不見了,旁邊的丫鬟瑟縮在一處,渾身顫抖。
何栗隻瞥了她一眼,便轉身往外走去。
肥胖的身影緩緩消失在房間,那小丫鬟顫抖著放鬆下來,下一秒,一隻泛著寒光的利刃悄然擱在她喉前。
“噗呲”一聲,鮮紅濺出。
丫鬟緩緩倒地,眼睛外凸,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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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容妗每日的生活除了上朝與當值以及騎馬射箭,又多了一項與季太傅學習的任務。
短短半個月,進步飛快,季太傅也時常讚賞她,父女關係逐步融洽。
江楠語與江太醫持續冷戰中,已經半個月沒有回家了。
謝林鳶帶了個麵具換了身衣袍,光明正大地開始在京城搞起了古代版簽售會。花花綠綠的外殼,不堪入目的圖案。
她好意思簽售,沒人好意思去買。因此這場簽售消寂地持續了一個下午,便再無後續。
至於沈竹綰的師姐洛阮,自從那夜後便不見蹤影。
再次出現是在秋獵前一日,失魂落魄,麵色頹唐,賴在沈竹綰書房哭的肝腸寸斷,書房附近幾百米都能聽見的那種。
季容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聽說,秋獵結束後她要與謝林鳶一同回女皇國。
次日,讓季容妗準備了半個月有餘的秋獵賽事正式開始。
獵場為純天然形成的森林,在東南角占約三分之一個京城那麼大。
的確相當之大,正因如此,早在秋獵開始前一個月,便命人圍出了一片專供此次狩獵用的地盤,並嚴格排查了一番。
參加狩獵的都是武將和各大臣子女,加起來一百人左右。
到達獵場已經接近午時,眾人又忙著安紮營帳,忙碌完之後,便已經到了傍晚。
秋獵本就有磨煉之意,食物來源除了狩獵所得,便是自帶的乾糧。
隻不過今日是第一日,第一日向來算是聚集宴,會辦的體麵些。
沈竹綰與沈熾坐在主位,來人隨意而坐,不是議事,也就沒那麼多講究了。
季容妗本想坐在沈竹綰手下一側,卻被洛阮搶了先。
再之後又擠進了兩個朝臣,她與謝林鳶便相鄰坐在了中間一段,離沈竹綰距離不近。
片好的牛羊肉與食物放在鼎中端到各人桌前,出門秋獵自然不會帶舞女,於是便成了各家小輩的表演露麵機會。
季容妗吃著有些心不在焉,餘光不時往沈竹綰那邊瞟。
每次看過去,洛阮都在與沈竹綰說話,甚至還從沈竹綰麵前的食物中,拿走了
一鼎不知道什麼東西。
看起來親密的很。
季容妗看得咬牙切齒,咬肉都咬出了不共戴天的力度。
直到謝林鳶戳了戳她,眨眼道:“小季,把你那盤羊肉端給我,我看你好像不愛吃。”
季容妗:“……”
不過她的確不愛吃,於是便轉頭將那鼎羊肉端給了她。
座位離得有些遠,所以他們動作幅度便大了些。
沈竹綰吃的不多,餘光往那邊看時,恰好看見這一幕。
晚宴結束,眾人各自回帳篷休息。
沈竹綰所住之地與旁人自然隔開些距離,不過離季容妗所在之地也不遠,洗漱完後,便趁著夜色,悄摸摸往公主帳篷處走。
礙於她駙馬的身份,看守的人對她視而不見,一路放她進了沈竹綰的帳篷。
她去時,沈竹綰已然更衣完,隻穿著潔白的裡衣,站在床邊,似要上床的模樣。
瞧見她進來,動作便頓了頓,看她:“駙馬有事?”
季容妗慢步挪過去,站在她身後,悶聲:“有事。”
沈竹綰停下了動作,轉身靜靜看她:“什麼事?”
“臣來……”季容妗幽幽抬起頭:“冒犯公主。”
話音落下,沈竹綰便猝不及防被人抱了滿懷,少女將頭埋在她脖頸間蹭了幾下,輕聲問她:“可以嗎?公主殿下。”
這還是頭一次,她表現得如此主動,在行動完後才問自己可不可以。
沈竹綰輕輕推開她,直視她的雙眸:“給本宮一個理由。”
理由,什麼理由,看見她與洛阮在一起不開心?有點幼稚。
沈竹綰目光流轉,緩緩收回視線:“若是沒有理由,駙馬便回去吧。”
說著,便要轉身。
手腕處的衣襟被一隻手輕輕扯住,是恰好可以讓她察覺的力度。
“因為不想看見公主與師姐那般……親密。”她說完,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嗯?”沈竹綰唇角微勾,尾音上揚:“駙馬這是吃醋了?”
季容妗撇開頭不說話,拉住她衣袖的手卻沒放開。
沈竹綰瞧著好笑,好心地解釋了一句:“駙馬大可放心,她隻是我師姐。”
聽聽,這句話和她隻是我妹妹有什麼區彆,渣女!
不說還好,一說季容妗醋意更甚,於是公主殿下發現自己的安撫不僅沒用,還令少女炸了毛,下一秒便被人帶著壓在了床上,與她緊緊相貼。
因得倒下的慣性,沈竹綰從喉嚨中發出一聲曖昧不明的輕“嗯”。
少女埋在她肩頭的動作微頓,又在她發出這聲聲音後,如尋了味的狗一樣,張口咬在她脖頸間。
酥麻的戰栗感從脖頸快速傳往耳後,又從耳後一路蔓延到全身。
她呼吸亂了一瞬,很快便將雙手搭在少女肩膀,微微用力:“本宮明日還要出席。”
身下人墨發鋪了滿床,白皙的膚色在此對比下宛如瓷玉,說話間胸口微微起伏,灼熱的呼吸撲得她心頭發顫。
季容妗呼吸微促,輕輕吞咽一聲,胸口低伏下去,在她耳邊輕聲說:“公主,臣不會留下痕跡的,讓臣咬一下好不好?”
濕熱的溫度撩撥在耳尖敏感的神經上,少女壓抑著情.欲的聲音落在她耳邊。沈竹綰身子不可避免軟了一下,支撐著的手也因此失了些力度。
季容妗便在此時趁機而入,輕輕吻在她脖頸間。
沈竹綰呼吸輕顫,幾乎是情不自禁地微微仰起了些脖子,目光遊移在帳篷上方,承受著那灼熱燙人的溫度。
她從不知道,少女竟還有如此強硬的一麵。
直到被人輕輕咬了一下,沈竹綰才仿佛想起什麼,破碎聲音飄在空中,又被她刻意壓低:“季容妗,不許留下……嗯……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