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2 / 2)

季容妗背靠石塊,看向麵前的女人道:“與你說了,公主不會來此處,你看都已經快一個時辰了,不如你把我放了,想看什麼反目成仇的戲我演給你看就是。”

姬千麵的目光從上到下自她臉上掃過,麵上帶著一種看破一切的笑:“因為害怕公主放棄你,所以便先放棄自己,這樣,即便公主真的放棄了你,也在你的意料之中是吧?”

季容妗笑眯眯地看著她,背在身後的手卻緊了緊:“我隻是結合實際罷了,畢竟,公主不止是我的妻,還是陛下的長姐,更是大乾的長公主。”

“哦。”姬千麵若有所思:“你是想說,公主的決定不能隻憑她自己的心意是嗎?”

她麵露憐憫,故作悲傷地歎了一口氣,說出的話卻直往季容妗心上戳:“但事實是,即便她憑著自己的心意,首先會救的也不是你。”

季容妗目色微動,也跟著歎了口氣:“你這挑撥離間的手段不行啊,我聽了都沒什麼感覺。”

姬千麵一愣,旋即捏著她的臉,往她口中塞了個東西,咬牙切齒道:“你這張嘴可真是叫人討厭。”

季容妗被這突如其來的東西卡住,咽下去後不住咳嗽,眼尾都滲出些淚珠,卻還是笑道:“多謝誇獎。”

姬千麵還欲說些什麼,身後卻傳來利箭破空之聲。

她神色一變,快速躲開,帶著季容妗飛身站在石塊上,居高臨下看著那帶著一群人圍來的女子。

“公主!”季容妗在瞧見來人的一瞬,幾乎抑製不住心中的欣喜,可旋即,她又彆開頭咬牙道:“公主,你來這做什麼?去青石台取藥救陛下!”

沈竹綰目色微閃,看向那紫裙女子,聲音冷冽:“將解藥交出來。”

姬千麵幾乎在一瞬便反應過來,她眯著眼罵了句“老狐狸”。

若是沈竹綰先去青石台,等待她的隻會是一場空,而那時,沈竹綰再反應過來解藥不在青石台已經來不及了,小皇帝必然已經死去。

到時候憤怒至極的公主殿下定然會趕來鬼哭崖,她再將同樣中了鬼見愁的季容妗扔給她,讓她眼睜睜看著愛人死在自己麵前。

可惜,沈竹綰到底不是省油的燈。

不過眼下,她倒是有了新的主意。

說那時遲那時快,姬千麵正欲抬手將季容妗拍下懸崖,季容妗手中捆住她的繩子便斷了,姬千麵心中驚訝,卻還是與她對上這一掌。

就在這時,那原先站在遠處的白衣身影神不知鬼不覺地已然到了她身後,蘊含千斤的一掌猛然拍出。

“嘭”地一聲,姬千麵迎麵撞在石頭上,口中吐出鮮血。

圍在周圍的影衛一擁而上,將姬千麵控製在了手中。

季容妗走到沈竹綰身邊,催促她:“公主,我們快些去青雲台。”

言罷,目光又落在一邊的姬千麵臉上,對視的

一瞬(),眸中的得意幾乎快溢出來了。

姬千麵噗嗤一聲笑出來?()?[(),搖搖頭,看向她的目光更加憐憫。

沈竹綰搖了搖頭,對季容妗道:“無妨,她有解藥。”

皇宮。

姬千麵被鐵鏈拴住手腳掛在牆上,影一看向她,逼問:“將另一份解藥交出來。”

姬千麵雖然被捕,卻仍舊笑吟吟道:“解藥隻剩這麼一顆,現在配置,還需一味楚地才有的藥材,你們隻能救一個。”

沈竹綰步履不急不緩,拿著一顆藥丸塞進姬千麵嘴中,垂眸道:“半個時辰,不說出來便會化為血水。”

姬千麵臉色變了變,仍舊道:“即便我化為血水,這解藥也依舊隻有一份。”

沈竹綰並不說話。

反倒是在一邊的季容妗猶豫片刻,上前道:“公主,若不然先將解藥給陛下服下,臣至少還能先抗兩日,陛下等不了那般久了。”

沈竹綰目色微移,在心底輕歎了一口氣。

她抬眼對上少女清澈的雙眸,欲伸出手輕撫她臉龐,卻又克製地隻牽了下她的手:“委屈駙馬了。”

周圍許多雙眼睛在這一刻齊齊低眸,假裝看不見。

季容妗因這小動作在心底小小的雀躍了一下,很快又輕咳一聲,正色道:“公主快去吧。”

沈竹綰微微頷首,往沈熾寢宮走去。

季容妗目送她遠去,還未揚起笑,便聽那被押著的女人發出一聲嗤笑。

上好的心情毀了點。

季容妗斜著眼看去:“你在高興什麼?”

“我在高興什麼你不知道,但你在高興什麼,我卻知道。”姬千麵麵色發白,想來是藥效開始發揮作用了,她道:“你是在高興公主殿下先去救的你嗎?”

季容妗揚眉:“怎麼?”

姬千麵便笑得更大聲了,等她笑夠了才道:“你當真以為公主是去救你的?”

季容妗繞著她轉了兩圈,插著手睨她:“又想挑撥離間?”

“嗤。”姬千麵動了動手,似想掩唇笑,可惜被鏈子栓得動彈不得,一動隻發出些嘩啦啦的響聲,道:“真是可憐,你不若想想,公主殿下見到你第一句話說的是什麼?”

季容妗努力回憶了一下,抬眸看她:“讓你交出解藥,怎麼了?你想怎麼歪曲?”

姬千麵饒有興致地盯著她:“之後呢,你催促她去青雲台,她與你說的是什麼?”

這回,沒待季容妗回答,她便道:“她說我有解藥。”

季容妗掀眸看她:“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姬千麵壓低了聲音:“公主她早便猜到青雲台沒有解藥,解藥在我身上,所以才來的鬼哭崖,而並非是為了你。”

“胡說!”季容妗上前一步逼近她:“公主怎會知曉青雲台沒有解藥?”

“公主是什麼樣的人你難道不清楚?”姬千麵彎唇,瞧著她緊繃的下頜,湊在她耳邊,柔聲道:“還是說,季大人自覺在公主心中比陛下更重要?”

季容妗麵色白了幾分,不知是藥物的作用,還是想到了什麼,她後退兩步,深深看了眼那被鐵鏈拴住的女子:“你說的,我一個字也不會信。”

她轉身往屋外走去,鐵鏈嘩嘩的響聲伴隨著姬千麵的低嘲緩緩傳來:“自欺欺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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