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兩巨頭會晤(2 / 2)

“你…哼,我就說你打小最是能裝,在母親麵前總做出副友悌的模樣,這下全露出來了吧!”

賈政牙疼,這是幾十歲的媽寶兒嗎?第一關注點居然是這個,“是是是,趕緊去找母親告狀,要不要我送你過去啊。”

賈赦張了張嘴,看看一臉無所畏懼的賈政,不服氣的嘟囔了句,“你也就仗著母親偏疼你,”說完,拿起桌上的茶水灌了幾口,喝得急,嗆了幾口,水都從嘴角邊流下來了,他也渾不在意,一把擦去。

“那祖母還偏疼你些呢?”賈政才不慣著他,人不能既要又要還要。

賈赦瞪他一眼,沒話說了,沒好氣道,“說罷,來找我做什麼?我還沒找你呢,那北靜郡王是個什麼事?”

“那事說來話長,”賈政拖長音,見賈赦不耐煩要插嘴了,又飛快的說道,“所以我長話短說,太妃有意抬舉元春,北靜郡王是來探探情況的。”

“哦?這是好事啊?”賈赦坐直了身體,看著賈政確認真實性,見賈政不像說大話的,有些憤憤道,“也不知道你是走的什麼運道,元春要晉了,你就是半個國舅爺了,咱家也跟著沾沾光,”說著,想起那日又有些不滿的看向賈政,“那你怎麼是那個態度?”

“因為我不想元春晉了,紮著當今的眼,說句不好聽的,你也不想有人摁你頭,讓你納妾吧。”賈政抗議,那可是你侄女,又孤身一人遠在宮中,得為她長遠考慮。

賈赦摸摸下巴,代入自己暢想一番,“那倒不一定,要是長得漂亮,我納了就納了,還得好好擺個酒答謝人家呢。彆得不說,就咱家侄女那樣的樣貌,又這樣的出身,缺得就是個機會,這是天上掉餡餅的事,你不拿嘴接著,還想著得罪人拒了,我怎麼有你這麼個缺心眼的弟弟。”

也真敢想,要勳貴都是這種貨色,也怪不得想出這損招來。賈政覺得自己是腦袋被驢踢了,才會和他舉那個例子,才會在這和他談這些,反派死於話多,做就是了, “和你說不通,當今又不是你,反正這事我是她爹,我說了算。”

賈赦很不滿意,瞪著賈政道,“反了你了,我還是你哥呢,這家你管著,但我才是正經傳人,這事對元春也是好的,她要趁這機會,有個一兒半女,那還愁什麼,家裡也就起來了,說不好,還能更進一步呢。你光怕這怕那的,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有舍才有得,反正這事我和珍兒說了算,你大舅子也必是同意的,你彆亂插手,插手也沒用,改天我就讓珍兒帶著寶玉去拜謝北靜郡王。”

美得你,還更進一步,賈政就知道這事現在說出來,沒人會站自己這邊,懶得和他掰扯,反正他遲早攪合了,想到這白了他一眼,“不和你說這個了,今個過來是關於你兒媳婦的,璉兒不在,我找你拿個主意。”

“我兒媳婦?王熙鳳啊,她不在你家住著嗎?有什麼事你找你媳婦去,她又是姨媽又是叔嬸的。”聽到是王熙鳳,賈赦就懶得管了。

這兒媳婦娶了跟沒娶一樣,幾年下來連個帶把的都生不出來,還天天管著璉兒。平日裡除了按時來問個安,來沒見上門噓寒問暖,扒拉些那邊府裡的東西來孝敬家裡,對邢夫人也是麵上淡淡,雖然他也看不慣自家那個小家子氣的,但下她臉麵就是下他臉麵。總之一句,這兒媳婦送弟弟家了,有事彆來碰瓷他。

賈政不理他酸酸的語氣,到這院子他就不急了,穩坐釣魚台,悠哉悠哉道,“你可想清楚,那是你正經兒媳婦,她做了什麼,帶累的是你兒子,以後帶累的是你孫子,我家可是隔一層的。”

聽得這,賈赦心頭火都要起來了,這敗家兒媳婦,平時也沒得她什麼好處,有問題了還得給她收拾,怒氣衝衝道,“什麼大事,要真有,改天讓璉兒休了她。”

終於有人和自己一樣氣了,賈政這才滿意的把事情始末說了,你家兒媳收人錢,打著你兒子的名義幫人平事,這事弄不好會出人命的。他知道賈赦其實並不在意幫人平事這事,就抓著背著璉兒這點大作文章,添油加醋,一說看看家裡哪個娘們有這手段,又是放利子錢,又是管著名貼的,丈夫的清客相公說使喚就使喚,這家怕不是她當的,又說以後他娶兒媳婦,有這前車之鑒在這擺著,得吸取教訓,找個讀過幾本書,識字、賢惠的,如他大兒媳那種,木是木了點,教孫子卻很好。

賈赦是當爹的,本就忌諱賈璉被王熙鳳管著,這會被賈政猛上眼藥,又是孫子,又是當家的,騰得站起來就往門外大步走去,嚷嚷著要讓人現在、立刻去廟裡把王熙鳳給他綁回來。

這火好像燒過頭了,胳膊折了也得往袖子裡藏啊,賈政良心發現,忙抱住他,“息怒息怒,那是璉兒媳婦,得等璉兒回來再處置,你這樣璉兒不得更離心了。再說了,母親喜歡著她呢,她再不好對母親那是沒得說,比你還孝敬母親呢。”

兒媳婦可以不要,兒子、母親賈赦還是要的,他喝了酒平日裡又荒唐得夠嗆,還真被賈政拖了回來,摁在椅子上,像隻翻了身的烏龜,張牙舞爪就是半點動彈不得,斜覷了賈政一眼,冷笑道,“不要你假惺惺的,璉兒不聽我話還有你一份功勞呢。”

“那也是你上梁不正,早年大嫂子在時,璉兒多乖巧啊,大嫂子一去,你管過他嗎?”賈政才不給他臉呢,管生不管養的父親,還想著孩子孝順,你以為孩子見風長的,生下來往地裡一種,十八歲就回來孝敬你,天都沒你臉大。

見他不吭聲了,賈政才把來意說了,“行了,畢竟是你兒媳婦,我也就是來給你打個招呼,讓你知道這事。再有以後自個的名貼收著點,彆再散漫給相公們了,寫那幾個字累不死你,有一就有二,沒有這事,哪天也有什麼管家小廝拿了去,銀子敞開著放那,就彆怪人伸手。”

賈赦掙開他的手,喘著粗氣道,“滾,就知道你來沒好事。”

知道他多少聽進去了,賈政放開手,給他順了順心氣,好言相勸,“你也一把年紀了,彆這麼容易動怒,傷身。還有少喝點酒,那玩意不好,女色頭上一把刀,你說你這個年紀,也彆糟踐那些女孩子了,母親天天為這擔心你呢。”

“滾!”

回應賈政的是飛來的杯子,他一矮身躲開,拍拍屁股走了,賈赦高不高興不知道,反正來一趟,他是挺高興的,感覺神清氣爽。

“咱個老百姓啊,今兒真啊真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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