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大老父心惆悵(2 / 2)

賈政領命退下了,回來就安排侯寧找幾個麵生的去幾間古董行轉轉,走個過場。等著過兩日把早以備好的證據交給賈母,就可以收網了,冷子興也著人看著了,他記著這冷子興隱約有些來頭不清,好像還因此被人告過,就派人去查了查。果然,那戶籍黃冊是偽造的,該說不說,不愧是賣古董的,連戶籍都造假。這下就妥了,周瑞家的是賣身的奴仆,轉天發賣了就是,冷子興交由官府,讓官府去核查真實來曆,不管以前犯過什麼事,單偽造黃冊一條,就讓他吃不了兜著走,稍微運作下,讓他去寧古塔吃雪吧。

這事最後是賈母處理的,基本按著賈政的預想走,周瑞家很快就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府裡了,對外說是去管外邊莊子了,王夫人那邊,被賈母叫了過去,關著門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很是臉黑了幾天。因著這事,府裡賬上多了筆銀子,賈母也發話說要是園子裡缺古董,她給補上。賈母的私產以後歸誰不知道,這拿出來就相當於放到公中了,是以後的家產,某種程度,這大概算是安撫吧。賈政瞧著,賈璉沒有疏遠,反倒對他越發信服了。

這幾日因為古董,府裡的氣氛有些微妙,不過賈寶玉倒是看得出臉上越來越輕鬆。

某日,賈政送兩兄弟去學塾時,馬車上寶玉期期艾艾的低聲問賈政,可不可以幫秦鐘找個好一些的學塾。

賈政挑眉,他知道寶玉和那孩子平時有來往,便問,“自是可以,不過寶玉怎麼不考慮讓那孩子直接入族學呢,你們一道學習不是更好,他是親屬,族學也是收的。”

寶玉搖頭,“我想過,不過鯨卿拒絕了。他前段時間病重,現在剛痊愈,說之前未曾好好念書,基礎打得不紮實,現在貿然入族學有些困難,想找個清清靜靜念書的學塾就行。秦老爺身體不好,他不想讓秦老爺奔波,所以拜托了我。”

這事簡單,賈政應了下來,準備改天找同僚問問,選個名聲好些的,再找個中間人,說和說和。既說到病重,突然想起幾天前那孩童與雛菊的故事,就問寶玉那雛菊現下如何了,可找著?

寶玉點頭,“找著了,還是李貴找著的。前幾天我把他們散出去,漫無頭緒的找了一天,都尋不到,最後還是李貴說不如回那山廟看看,那地方再不好,也是她的來處,第二日便去了那裡,果然在那傾倒的廟裡找到了。現下送去了另一間寺廟,寄宿在那裡,她說那裡挺好。”

“那就行,”賈政揉揉孩子的小圓臉,瘦了些,瞧著比初見時長大了許多,心中莫名有些惆悵。孩子不長大,自個擔心,好容易長大一些,也擔心,不知道這長大是不是件好事,還能不能保留天性中的天真浪漫,唯願吾兒愚且魯,以前不解,現在倒有些明白了。

省親園子的修建工作有條不紊的推進著,賈政並沒有特彆關注,多是任賈珍去跟,偶爾才聽得他們稟報進度。

就這樣金桂飄香,到中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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