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子非魚(1 / 2)

回頭婿 溺子戲 5437 字 4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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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原想著把喂兔的差事交給江酌,他便不會再跟去地裡,沒成想,這人早早起來喂了兔子,喂完,自個兒拿著草帽工具站在旁邊等著出門了,元春勸過幾次,江酌都隻是搖頭,她無法,隻得任由他去了。

讓人去了,自己又忍不住擔心,江酌的傷還沒好,如何能乾得了重活兒?於是乾活時,總忍不住偷偷去瞧他,半個時辰的功夫就要瞧上三五回,有時候目光過於強烈,江酌便會抬頭看她,眼神示意地問,怎麼了?

元春笑起來,眼睛像月牙似的:“沒什麼,小郎君要歇一歇嗎?我燉了綠豆湯,早晨放進井裡冰鎮,剛好消暑。”

“不用了。”

元父在一旁聽著,沒甚滋味,如今都已經十月了,早晚天氣涼的,乾一天活兒他都出不了什麼汗,哪用得上綠豆湯?何況還隻是播種,七月豐收時都沒見煮。

元父硬著臉,自個忙了一會兒,又自個兒開導自己,那姓江的小子到底是文弱了點,綠豆湯吃便吃吧,至少心不壞,還願意到地裡幫乾活,就衝這點,元父實話實說對他是刮目相看,從前總惦記的那句“傷好了,自己走吧”早已忘到了九霄雲外。

江酌乾了苦力,每日就得勤著換藥,爹吃飽了飯,不情不願地去給江酌看傷,都快成半個大夫了。元春等在外頭,見爹出來,殷勤地說:“爹,洗澡水燒好了,就在鍋裡。”

元父低低哼一聲,往灶屋去了。

元春在外頭等了一會兒,瞧見江酌出來,便站在門外問他:“小郎君的傷怎麼樣了?”

江酌撩了撩眼皮:“死不了。”

元春已經習慣他這麼說話了,並不在意,高興道:“我看爹換出來的紗布,上頭沒甚血跡,應當是終於結痂了。”元春兩隻手背到身後,偷偷晃呀晃的,忽然看到江酌側臉上的傷:“小郎君傷了臉,爹沒有擦藥嗎?”

“不用擦。”

“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元父不樂意看元春圍著江酌轉,這就是個小白臉,傷了臉也擋不住俊俏,元父看元春圍著人忙前忙後的,心裡拈酸,不想擦,不給擦。

江酌沒答,想起元父幫他換藥時,看他的眼神不大友好,像是對他不大滿意:“……許是覺得是男子,沒甚大不了的。”他用掌心碰了一下,沒甚感覺,“反正也快好了。”

好什麼啊,都沒摸對地方,元春覺得不行,她先前以為這一塊兒爹也上藥了的,隻是同後背的傷一樣久不見好而已,今日才發現,原是沒上過藥。隻怕要留疤了,這麼好看的人,臉上多一道疤多不好啊,她憂心忡忡道:“還是要擦藥。”

“無事。”

元春說乾就乾,趁爹去洗澡,偷偷找來傷藥,打開,遞到江酌麵前:“擦一點。”

江酌原想拒絕的,但都已經遞到自己麵前了,於是,兩隻手指隨意抹了點,打算應付一下,誰知元春忽然抬手指了指他的臉,像是擔憂自己會碰到,聲音都輕了些:“在這裡。”

江酌的目光沿著她的手指往下,垂眸落在她的指節,目光失焦,往她的手靠近。

“再往右一點。”元春說。

“……這裡?”

元春的手越來越近,幾乎要碰上他的臉,指尖透著粉,因為沒有鏡子,江酌隻能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她手上,餘光被她占滿,視線模糊又清晰,清晰又模糊,似乎是近了,一點絨絨的暖意落在他下瞼。

“往上一點。”

“這……”江酌垂下眼睫,睫毛幾乎要碰到她的手背。

終於,她:“嗯。”

江酌重重抹了一下。

元春驚呼:“啊呀,輕點。”

其實就是眼睛靠下的位置。

元春見他不說話,尋著他的目光,發現他一直在看自己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自己的手不好看,連忙縮回來,不大好意思:“我的手不好看……”

江酌伸出自己的手,剛好放在元春的下麵,不在意道:“好像小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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