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從恭維巴結道著,“阿虞姑娘真是天資聰穎,這箭術未學幾日,便已能精通。”
陸衡之臉色泛著青白,死死盯著笑顏如花,朝他笑著的阿虞,他手指死死攥著衣角,病態笑著。
郎中顫顫巍巍地給陸衡之拔箭包紮著傷處。
……
阿虞實在懷疑挨家挨戶未能搜查到的十三,易容成了巫族,藏於巫族宅院。
所以今日杖責玉櫻選取在她的宅院,若是十三未如預料般前來,明日在移去鬨市口。
偌大的院裡擠滿了丫鬟小廝,其中還有巫族前來看熱鬨,眾人議論紛紛,“這是犯了什麼錯?”
“她呀,記恨阿虞姑娘已久,昨個夜裡意圖殺姑娘。”
陸衡之眼眸如灘死水,安靜站於原地,手裡握著兩尺粗的木板,是奴仆方才交於他的。
人堆最中間,貌美如花的女人被綁與矮椅上,身後葉玉手持木板狠狠打著玉櫻背上。
葉玉用了十足力,不到半會玉櫻已是吐血無力倒地,阿虞秀眉微皺,不免提醒著陸衡之,“你待會下手輕些,彆真將人打死了。”
阿虞雖知葉玉下手沒輕重,可也隻能由她同陸衡之來杖責玉櫻,才能阻止十三救人。
因著救人,定是要先殺了手持木板杖責玉櫻之人,才能攙扶起被綁於木板的玉櫻,再逃離出府。
葉玉同陸衡之二人氣運又豈是十三能與之相較的,此番隻要十三肯來,便不會再有差錯。
玉櫻被打得已快香消玉損,阿虞輕聲道,“先住手。”
丫鬟小廝被驅趕回屋,偌大院內隻剩他們幾人。
阿虞半倚在貴妃椅上,百般無聊地翻閱著話本,靜靜等著十三落入圈套。
還未到半刻鐘,院門便被猛地踢開,俊美少年烏發高高束起,神情冷若千年寒冰,死死地盯著阿虞,放著狠話道,“我定會將你千刀萬剮。”
阿虞將話本放置在小桌上,隱藏於暗處的武林高手通通現身,將少年圍住。
陸澈行拔出長劍,他出劍極快與眾人纏鬥著。
玉櫻額上冒著細汗,神情痛苦不已,歇斯底裡慘叫著,“阿行彆管我了,彆管我了……”
“你快走…快走!”
阿虞支著下巴,眼眸微亮等著武林高手們打垮陸澈行,未料少年幾個回合將那些武林高手打的分身乏術,負傷累累。
阿虞臉色蒼白,笑意凝住。
還是因著葉玉氣運加持,眾人才能繼續纏鬥著少年,阿虞深吸著氣,拿著先前藏好的匕首,快步走向玉櫻。
阿虞將匕首死死抵在玉櫻喉嚨,脖頸血跡嘀嗒一地,女人嚇得魂不守舍,“阿行…阿行…”
陸澈行見玉櫻被挾持一時失神,接連被刀劍砍了數刀,他臉色蒼白如紙,雙膝發軟,費力道著,“葉虞,是我殺了柳離。”
“你有何怒氣衝我來。”
“放了阿姐……”
阿虞本想以玉櫻性命作威脅,讓他自廢武功。她卻突感頭昏,眼前漆黑,好半會才勉強站穩。
玉櫻已掙脫出來,被葉玉死死按在地下。
葉玉眼底是蝕骨的恨意,死死瞪著陸衡之,“你毀我容貌,害我致此落魄,你死定了。”
陸衡之眼眸如團黑霧,譏諷笑著。
葉玉側身看向阿虞,咬牙切齒,“葉虞,我在黃泉路下等著你。”
葉玉手持木板狠狠敲在玉櫻頭顱,女人慘叫聲戛然而止,她雙目瞪大,額上鮮血淋漓,手無力垂落。
死相可謂是淒慘。
武林高手若能製住十三,玉櫻死了,倒也無傷大雅。
若打不過,不得善終的就是他們了。
阿虞指尖輕顫,心底慌亂不已。
隻見少年拾起放下的佩劍,他猩紅著眼,額上青筋凸起,劍鋒極為鋒利,身形宛如遊龍。
陸澈行也不在顧及性命,先前他顧及還需留存些力氣,救阿姐出城,隻用了六成力。
如今他已是不懼生死,打法極猛,眾人為自保不被砍殺,被逼的紛紛讓開條路。
陸澈行失了理智,直奔葉玉,他大手死死掐上女人脖頸,額上青筋爆起,握得葉玉骨頭咯吱作響。
葉玉臉色青紫,眼皮翻著,明明是瀕臨垂死卻宛如惡鬼般猖狂笑著,這笑聲也喚醒了陸澈行的幾分神智。
他眼眶濕潤,咬緊牙關,終歸是鬆了手。
阿虞臉色蒼白,所謂的武林高手皆無力倒地,攏共二十人死傷一片。
阿虞秉著呼吸接連後退幾步,趁少年抱著玉櫻痛苦不已訴說情意之際。
阿虞快步遠離了主院,她召集府內其餘護院同十三殊死搏鬥,仍是落了下風。
少年殺紅了眼,護院接連倒地,他死死盯著阿虞,眼神似千年寒冰,更似惡鬼要將她活脫入腹般。
他邁著步子,一步步靠近阿虞。
阿虞忽然笑了,陸澈行身著白衣,鮮血沾滿了錦袍,劍刃滴著鮮血。
阿虞知道她逃不了,必死無疑了。
追根結底,她也想不通,究竟是哪裡出了差錯,近乎三十人打不過一人。
從前江埕為替葉玉報仇雪恨前來殺她時,她生怕受辱,果斷自焚而死。
阿虞眼神有些落寞,三世了皆是如此,她怎還是淪為旁人情愛的墊腳石呢。
從前有陸衡之為葉玉給她中蠱毒,將她折磨人不人鬼不鬼,更有江埕假死放棄皇位隻為替葉玉報仇雪恨殺她。
如今十三亦是如此,阿虞譏諷笑著,她握緊匕首,就連葉玉那等蠢貨都知同歸於儘,她也該有些長進。
阿虞腳步頓住,直視著陸澈行,輕笑著道,“都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我於你算是救命之恩,你應如何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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