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快起來,叫人看見可怎麼辦?”梁九玉心裡火氣還沒消,臉上也火辣辣的,她用腳尖踢了踢多爾袞道。
多爾袞跪在那兒,非常自在,目光盯著她:“叫人看見怎麼了?我惹惱了媳婦兒,給媳婦兒賠罪,應當應份。”
“你……”越說梁九玉臉上越紅,好歹眼淚是止住了,她側過臉去不看多爾袞。
多爾袞膝行兩步上前,抱住梁九玉的腰,低聲道:“我去南方平叛的時候,聽當地負責招待的武官開玩笑,說他們那兒有種疼媳婦兒的男人,稱之為耙耳朵,隻要媳婦一瞪眼,渾身上下哪兒都軟,我覺得……挺好的。”
梁九玉:“……”
“就您這霸道的樣子,我說幾句話您恨不能叫我閉嘴,生氣了甩耙子就走的,可彆侮辱了這個詞兒。”梁九玉冷哼,耳朵上的紅色漸漸消退。
多爾袞立馬接話:“我錯了,我不該跟你發火,以後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再這樣了好不好?我就是……知道你心裡有人,那還是個死的,爺沒地兒爭沒地兒搶,心裡難受。”
梁九玉嘴巴微張:“誰說我心裡有人?”
她是喜歡美男不假,可她喜歡的美男數不勝數,那是欣賞,就跟看美麗的瓷器或者花兒一個道理。
而葉君羨……她是真把對方當成哥哥,親哥也就那樣了。
“你心裡沒人,什麼人都沒有嗎?”多爾袞不動聲色緊了胳膊,仰起頭鼻尖兒捧在那月見規模的包包上,眼神慢慢就開始多了幾分火辣。
梁九玉臉上又開始發熱,她伸手去推多爾袞:“你給我放開!我跟你說正事,你嫌我多嘴,現在道歉還不忘占便宜,你怎麼這麼混蛋呀!”
“隻對你。”多爾袞不肯鬆手,跪臥美人膝,這也算是一份享受,“剛剛是我話說重了,夫妻之間是該當無話不說,以後你有什麼都可以跟我說,若是我再犯渾,你就抽我。”
梁九玉被他蹭得臉上要燒起來一般:“那你現在就欠抽,趕緊滾起來!”
“你抽……你先說,你原諒我了嗎?”多爾袞深深盯住梁九玉,盯得她連腳指頭都忍不住微微蜷縮。
“看我心情吧,你先離開,我現在,現在不想看見你。”梁九玉磕磕巴巴道。
多爾袞眼神微黯:“我南下這些時候,沒有一天不想你,府裡現在攢了滿滿幾庫房的東西,都是給你準備的。隻要我有時間就給你尋摸,東西越多,我越想你……”
叫多爾袞這話說的,梁九玉推他的手再使不上力氣,也許是哭得太狠,她渾身都泛著一股子疲乏,隻用鼻音嗯出聲來,懶散得想要睡過去。
多爾袞不知不覺已經改跪為趴,非常有眼色地將她放倒,直給她親得更迷糊,渾然忘了自己還在生氣,連時間都不記得了。
等梁九玉再反應過來,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翼而飛,就剩了件褻褲,渾身皮子都疼得厲害。
“你……混蛋!你給我起開!”梁九玉見多爾袞眼中狼光愈盛,捂住胸前翻身趴下,羞得話裡又帶上了哭音。
就算她穿慣了吊帶熱褲,也從沒跟男人似的光著膀子在人前過呀。
“你還生氣嗎?”多爾袞覆下來,一下一下啄著那小巧精致的耳尖兒,雖然他這會子比梁九玉更難受,可語氣倒還是慢條斯理的樣子。
梁九玉有些喘不過氣來:“你,你……你先下去,讓我把衣服穿上。”
見多爾袞充耳不聞,梁九玉感覺到他好像也沒穿多少衣裳,又想哭了,她本來就嫌大婚早,這洞房還要更早些嗎?
“我就是惱你不肯聽我說,你自己胡思亂想,還非得覺得彆人也是那樣,我覺得剃頭不好,一是本著滿漢親近,老百姓們更好融入大清的意思,二來……剃頭真的好醜,我不想自己的男人是半拉光頭。”梁九玉呼吸急促,怕多爾袞忍不住,趕緊開口說正事。
多爾袞輕笑出聲:“那爺現在好看嗎?”
“好看。”梁九玉不假思索回答道,隻要這男人趕緊退開,是天仙都成。
“你現在承認爺是你的男人了?”多爾袞還是有些不知足。
梁九玉氣得想撓他:“多爾袞!你彆太過分!你給我滾起來!”
見小丫頭急眼了,多爾袞這才將梁九玉翻過身來,額頭抵著她的:“爺真的快炸掉了,你的話爺從來都放在心裡,半點不敢或忘。你說自己妒性大,你不喜歡彆人碰你的男人,我到如今已經有近四年沒叫女人近過身了,不信你問問多鐸去,我現在連口羊肉都不敢吃。”
梁九玉垂著眸子,手緊緊攥著身下褥子,心口燙得她不知該如何是好:“你,你再忍忍……就,就快大婚了。”
見這渾身是刺的小丫頭好不容易軟下來,聲音軟得如同蜜-水,多爾袞眼睛隱隱發紅,要麼怎麼說他們倆配呢,也不隻是梁九玉會順著杆子往上爬。
“爺不進去,你叫爺解解饞,就解解饞好不好?你看看,爺真是受不住了,剛才還叫你嚇得夠嗆,真是怕以後出問題。”多爾袞拉著她的手,不容拒絕地去碰觸最難受的地方。
梁九玉就跟碰到火裡剛拿出來的燒火混子似的,燙得她眼淚都凝聚在眼眶裡:“我,我不要……男人說的話要能信,母豬都會爬樹,我不信,你起來……唔。”
梁九玉本來就被揉搓的厲害,拒絕的話就跟撒嬌一樣。
母豬會不會爬樹多爾袞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會爬,不動聲色就將梁九玉扒了個乾淨,手上終於碰觸到了自己心心念念了四年的地方。
塔娜和依蘭仍然躲在抱廈裡,爾雅怕裡頭主子有吩咐,不敢走的太遠,隻能在門口廊子上站著。
裡頭說話的聲音隱隱約約聽不清楚,爾雅也不好奇,隻拿著繡活兒笸籮,給主子做裡衣。
可沒過多久,裡頭動靜就不對勁了,主子隱約的哭聲變了調子,後頭有些不像是在哭,爾雅聽得一頭霧水。
到了後來,裡頭喘息聲越來越大,床架子吱悠吱悠響個不停時,爾雅這才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臉上迅速燒成了蘋果。
“嘶……”她一針紮到了自己手上,紮出了一串血珠子,她趕緊將手指頭放進口中吸吮。
等她止住血,裡頭那位十四爺一臉饜足地樣子走了出來,臉上都似是帶著光。
“不用打擾你們主子,讓她睡會兒,準備些好克化的東西,等她起來吃。”多爾袞吩咐道。
其實若這不是宮裡,他真是不想走了,懷裡抱著小人兒睡才恣意,他是越來越想趕緊把人娶回去。
爾雅等他走後,悄悄進屋裡,屋裡似乎有些奇怪的味道,也不算重。
她見地上有主子的小衣,趕緊拾起來,然後便發現那衣服上有些白色的臟汙,爾雅有些不明白這是什麼。可探頭看主子那紅腫又靡麗的唇瓣,她莫名臉上就熱了起來,趕緊拿著衣服出去了。
等梁九玉醒過來後,才想起發生了些什麼,那個不要臉的除了最後一步沒做,其他的該做的不該做的……比後世那些人還要重口味,她突然就開始擔心起大婚的日子來。
彆人以為她是盼著趕緊到日子,殊不知梁九玉是恨不能一天變成一年才好。
可到底時光如梭,說快就快的叫人觸目驚心,起碼是驚了梁九玉的心。
要嫁人的前一夜,大玉兒扔給梁九玉一本幾乎可以算的上是3D的避火圖,因為來自現代,她還非常不隱晦的將洞房和男女之間那點子事兒說的清清楚楚。
清楚到梁九玉都有些目瞪口呆,連害羞的話都說不出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大玉兒比多爾袞還要重口味。
“你彆覺得姐姐說這些太過,男女之間過日子,就是床上床下的事兒,但凡在床上融洽的,下了床你的日子就好過。以後若是吵架了,你冷著他,他才真知道什麼是冷滋味兒。”大玉兒見梁九玉一副被驚得魂遊天外的樣子,拍著她的腦袋道。
梁九玉木楞楞地把眼神移回大玉兒臉上:“那你和皇上……”
“不然你以為皇上為什麼一個月大半都待在承乾宮?”大玉兒一點不害臊,驕傲地挑著眉頭壞笑。
梁九玉:“……”誰都不服就服你。
“我跟你說,尤其是第一回,難受是不能避免的。我已經叫皇上跟多爾袞去說了,前-戲肯定得充足,不然就憑你們這體型和體力差異,你可有罪受了。”大玉兒繼續道,“你也彆害臊,我說的你都記著,到時候彆忘了,越害臊的做多了,到時候你就疼得越輕,知道嗎?”
梁九玉:“……”知道不代表能做到啊!
等大玉兒跟梁九玉做完啟蒙教育,她已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原本對大玉兒的不舍,出嫁前的忐忑不安,通通都消失不見,隻有前-戲這倆字,循環在腦海中播放。
她幾乎沒能睡多久,就被塔娜和依蘭給挖了起來,沐浴、擦身、繳臉、上妝……等她抱著寶瓶,捏著蘋果坐在轎子裡,還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懵逼感。
因為是大清開國以來第一個大婚,又是王爺的婚禮,有皇太極的叮囑,辦得極為浩大,從宮裡出來一直到睿親王府,一路都是紅色。
老百姓們經曆了戰亂後,頭一次能輕輕鬆鬆站在街邊上,看著坐在高頭大馬上的軒朗王爺和後頭的十裡紅妝笑鬨幾句,空氣中都彌漫著輕鬆感。
等一切都安定下來的時候,梁九玉已經餓得快暈過去了,所以當蓋頭被如意秤給挑起來的時候,她臉色瑩白如玉,輕抿著唇角,眼神迷蒙如同春水般,整個人帶著往常所沒有的嬌弱感。
再配上她越發長開的好相貌,叫在場跟她還算是熟悉的幾個王爺貝勒們,都有些驚豔。
多鐸看著這嬌豔欲滴的新娘子,心裡酸溜溜的,如同喝了醋一般,再看不下去親哥哥臉上得意的笑容,拉著人就往外走。
“該去喝酒了。”他要把哥哥灌醉,最好入不了洞房才好。
等眾人都走了以後,梁九玉這才啞著嗓子哆哆嗦嗦開口:“快,快,把我腦袋上的東西拆了,我脖子要掉了,還有給我弄點吃的,真是要命了……”
爾雅等人:“……”果然,主子還是不開口比較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