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2 / 2)

她不過是太子府上一個見不得光,連正經封位都沒有的侍妾。

璧月的話兒斷斷續續,大多數時候都說得很膽怯,不太敢講出真相。可是即便是從斷續言語中,也不難拚湊出原委。

蕭雲芷雖然失了魂,但卻不是徹底失了神誌。她是了解自己的,這樣身份跟著祁弘晟,她不願。於她而言,她與祁弘晟擁有過最純粹真摯的過往,有扯不斷的情愛,祁弘晟在危難之際不離不棄,她自然感激。

可是她不願做祁弘晟的妾。

雙十年歲的她,與祁弘辰有了夫妻之實,可那不像曾經期盼過的那樣甜如蜜糖,而是...對過往的背叛和對純粹的玷汙。

她自然是要離開的,就如同璧月含糊地對她描述的那樣。她要離開祁弘晟,不願用這樣的身份和蕭家的仇恨拖累祁弘晟,也不願繼續與有了側妃,也即將迎娶正妃的祁弘晟糾纏。

祁弘晟不許。

這也不稀奇。蕭雲芷從未懷疑過祁弘晟對她的情誼,也懂得祁弘晟將她這樣身份的女子,將蕭家的罪臣之女納入太子府,背後有多少妥協和苦衷。她知道祁弘晟性子裡有一種偏執,即便他從未對自己展露過。

因愛生怖,因怖生憂。她都明白。

她也無望地愛著他。即便世事無常,即便天意不佑。

若是他們為此大動乾戈,倒也是說得過去的。

蕭雲芷有些乏累地靠在書房的椅背上,璧月端來的參茶已經涼透,她並沒有用。她知道那參茶是取了百年老參最溫和滋補的部分,也是每日幾次在書房外等見她的祁弘晟親手為她泡的。

她不知如何麵對這份心意,也不知如何解麵前的局。她的母親、嫂嫂還在浣衣房,她還未想法子為父兄申冤昭雪。她身上的擔子太重,實在容不下她與祁弘晟的情誼了。

窗外,又傳來了祁弘晟對璧月的囑托和叮嚀,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他聲音中有著迫切和無奈,離窗口那麼近。他明明在自己的府邸上,可卻因為她的不肯,遲遲不踏入書房一步。

他是愛她,因而怕她不愉。

蕭雲芷還未打算見他,默不作聲地垂首看著桌上的書簡,尋思如何聯絡郭敬文等人,想法子照料母親、嫂嫂和妹妹,而後她便可無後顧之憂,聯絡父兄在西北的殘餘勢力,洞悉陷落的北境情況。

她不能指望昏聵多疑,害死西北軍民的皇帝了。

她也不能拖累祁弘晟。

齊王...她眸子一暗,隱約想到了老皇帝最寵愛的三皇子,想到三皇子的母家勢力,她以水作墨,慢慢將朝中勢力畫在桌上。

齊王奪嫡,想來不遠了。太子本就不得老皇帝之心,齊王如今長成,才具能力不俗,已然在朝中有了支持。隻不過朝中仍有武將和老儒執著太子顧氏出身和嫡長子的身份,與老皇帝分庭抗禮,可這些人在齊王為朝廷立下功勳後,便不會敢與皇帝作對。

蕭家當年在顧家垮台後,以聯姻力保太子,而如今已經支離破碎。

蕭雲芷心中一痛,垂眼看著自己用茶水在桌上寫下的齊王二字,心中半是籌謀,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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