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珀喜出望外的用力揮了下拳, “太好了!”
所有人:???
這又是什麼情況。
傅珀拿起第三排中間僅剩的一張牌——方塊Q。
方塊代表事業和財富,Q則是王後牌, 同時也代表女性中最據權威的那個人。
這件事的轉機就在一名掌管大筆財富的權威女性手中。
傅珀突然靈機一動,起身向前走了兩步看著韓涵問道:“請問你爺爺過世之後韓家由誰掌控?”
韓涵疑惑,這是人儘皆知的事:“我奶奶,她老人家精神矍鑠眼光獨到,自從回國以後爺爺身體日漸衰敗,奶奶就開始掌管大局,直到現在依然是集團的董事長。”
對了!都對上了!
傅珀深吸一口氣, 看著他們揚聲道:“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們,事情的真相不是你們以為的那樣, 其中隱情你奶奶知道。”
“隻要你們願意打個電話去問問, 我相信她會將真相說出來的。”
韓涵和沈謙對視一眼, 將信將疑, 強烈懷疑這是他們為了哄自己下來的計策。
可是, 用得著說這種會馬上就被戳穿的謊話嗎?
“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告訴家裡人真相, 他們就會想辦法來阻止我們。”沈謙隻能想到這個可能性。
傅珀搖搖頭,“你們也看到了,我是個算卦的, 我為自己說出的話負責, 我說你們沒有那種關係, 就是沒有,現在科學這麼發達, 完全可以求證專業機構啊!”
其他人聽到這話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這都是哪跟哪啊。
沈謙和韓涵除了是夫妻,還有什麼關係,又怎麼需要專業機構了?
就在這時一道震耳欲聾的螺旋槳聲響起, 並且越來越近。
“呼呼——”
傅珀抬頭一看,抬手遮擋從空中襲來的強風。
除了她手中的王後牌,地麵上其他的撲克牌瞬間就被掀到了半空中。
竟然是直升機!
“終於來了!”一名警察被吹的東倒西歪,聽著耳中對講傳來的聲音可算是鬆了口氣。
傅珀這才恍然大悟,感情自己擺牌的時候這些人也沒閒著,竟然在認出兩人的身份後立刻通知韓沈兩家人,因為路途遙遠,對方用最快的時間乘坐直升機趕到現場。
國道入口處有一個向外突出的觀景台,此時正好作為停機坪。
就在大家還在難受的捂著耳朵,緩解耳鳴狀態的時候,幾道身影互相攙扶著向這邊跑來。
所有人轉頭一看,都不禁心酸起來。
一共是四個人,一名滿頭白發的老人一馬當先,一對中年夫妻一臉焦急,除了擔心老人還不時的伸頭看向這邊,“媽!媽您慢點……”
“臭小子!你乾什麼!自己想死彆帶著涵涵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啊!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其他三人都急的上氣不接下氣,隻有沈謙的母親吼得震天響,把螺旋槳的聲音都壓了下去。
語中的怒氣一聽就讓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哆嗦一下。
這種來自“母親”的等級壓製刻在每個人的骨血裡。
沈謙更是如此,在外麵獨當一麵的男人被母親訓斥的差點腿一軟,幸好被老婆扶了一把,不然恐怕真的要掉下去了。
“媽……不是我,我不是……”沈謙在不說出真相的情況下真的是有嘴都說不清。
“奶奶,爸爸,媽媽,你們怎麼來了。”韓涵憋了一個多月的委屈這一刻全部湧了上來,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吧嗒吧嗒的掉。
韓老太太被兒子兒媳扶著跑到近前,拄著手杖喘勻了氣,“你這孩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就嚴重到要自殺的程度!奶奶是怎麼教你的,這個世界上任何問題都有解決的辦法,暫時想不出來不代表沒有!”
韓涵的父母也急得滿頭大汗,“女兒,小謙,你們快過來吧,看把你奶奶急的。”
韓涵是她的父母晚育生下的孩子,看著六十歲的父母急的眼淚都快下來,韓涵忍不住趴在欄杆上痛哭失聲。
沈謙看到這情況,就知道他們今天的計劃不能成了,扭頭看了一眼已經落到地平線下的夕陽,心情格外的複雜。
之後等待他們的究竟是暗無天光的黑夜,還是充滿希望的明天呢……
人救下來了,兩家人對警察連連道謝。
“多謝你們通知即時,不然我們真不敢想。”韓涵的父親給四名警察鞠了好幾個躬。
沈謙的媽媽剛才對著兒子又吼又罵,此時衝過去抬起發軟的拳頭對著沈謙後背就是幾下,打完之後強忍的眼淚才流了下來,“臭小子……”
“涵涵,讓媽看看,”教訓完兒子轉過身對這個兒媳完全是兩個態度。
擦了擦韓涵臉上沾到的灰塵,視線落在她被枯枝劃的全是血痕的小腿上的時候,更是心疼的不行,“你們這兩個孩子……哎。”
韓家老太太在兒媳的攙扶下,也對警察彎下腰,說了聲感謝。
四名警察麵對韓涵的父親還能淡然自若,此時看到韓家老太太也是如此,頓時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不,不要感謝我們,人是小傅大師拖住的,你們應該感謝她。”
顯然他們也把傅珀和韓涵二人說的話當做了為了救場才隨機應變說出來的。
“小傅大師?”韓家老太太順著警察的指引看向傅珀。
傅珀此時正和沈謙韓涵兩人站在一起,感受到韓家老太太打量的目光,轉頭淡定回望,禮貌頷首。
口中話卻是對二人說的:“解鈴還須係鈴人,我剛才已經說過了,這件事你們要去問知道真相的人。”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心裡忐忑萬分,他們此時已經走過來,傅珀完全不用說謊的,可她依然說的信誓旦旦。
難不成,真的還有希望?
……
人暫時救下來了,問題卻還沒有解決,韓家老太太做事乾脆不想節外生枝,當即就決定暫時借用附近的派出所,第一時間把結給解了。
騎行者得到了一張韓涵父親的名片,喜不自勝的繼續他的旅程,傅珀則被一起請到派出所。
走到大門口,傅珀仰頭看著上麵碩大的國徽,無聲地歎了口氣。
這是第幾家,她都快數不清了。
一行數人把調解室擠得人滿為患,事情涉及到兩家的隱私,警察把人帶進去就離開了。
他們相信有鎮場子的老太君和傅珀這個小大師在,鬨不出什麼亂子。
人一走,門一關,韓涵剛想站起來就被丈夫輕輕按住了肩頭。
“我來說,”沈謙站起來看著麵前的所有親人長輩,低頭飽含父愛的看了一眼韓涵肚子裡的孩子,“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沈謙就從自己外祖母過世之後他們一起收拾老人家遺物開始講起。
在場的人聽的麵色接連變化,在得知沈謙的外祖母就是韓涵祖父韓浦仁曾經的外室時幾乎所有人臉色都沉了下來。
沈謙的母親麵沉如水,韓涵的父母也皺起眉頭。
“直係血親和三代以內的旁係血親禁止結婚”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頒布的《婚姻法》規定的。
在韓涵父母出生的那個年代某些地方還有表兄表妹親上加親的婚配習俗,雖然通過科學普及後也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但是他們第一反應並沒有覺得兩人是明顯的悖論關係。
反而是父親的外室給他們的衝擊比較大。
傅珀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一直明目張膽的觀察韓家老太太,發現她除了露出個恍然大悟的表情之外,並沒有其他的情緒。
奇怪了,婚生子對外室的孩子有敵意,難道原配對外室就沒有負麵情緒嗎?
難道是年老豁達了?
“小大師想必已經猜出什麼了吧?”聽完沈謙講述前因後果,韓家老太太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輕笑著看向傅珀。
傅珀聳聳肩,“從我的卦象上來看韓涵女士和沈謙先生並沒有血緣關係,是可以婚配的,至於其中內情想必老夫人能給他們一個解釋。”
“真的!”沈謙和韓涵眼睛瞬間睜大,喜出望外的握住對方的手。
“不可能!”沈謙的母親雖然不希望兒子兒媳被迫分開,也不能任由外人汙蔑已經過世的母親。
聽到這話不止是她,就連其他人也下意識地認為是沈謙的外祖母做了不該做的事。
韓涵的父親嘴角神經性的抽了抽,又被他緊忙抬手壓下。
往事已矣,不管上一輩如何,女兒女婿還要好好生活,不能因為他惹得兩家新增仇怨。
沈謙的母親使勁搖頭,“不是那樣的,我不相信我媽會做那樣的事。”
“哎……”韓家老太太長歎一口氣,“這事也是一場孽緣。”
“曾經我以為這個秘密會被永遠帶進棺材裡,事到如今卻不得不說了。”
隨後的時間,韓家老太太就給在場的人講了一個故事。
原來不止沈謙的媽媽不是韓浦仁的孩子,就連韓涵的父親也不是韓浦仁的孩子。
“什麼!我……我和我爸——”韓涵的父親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老太太看了他一眼,“多大歲數了,就不能冷靜一點,你看孫女孫女婿都沒像你似的一驚一乍。”
“這件事是你父親最大的秘密,相信他如果知道關乎孫女的幸福會諒解的。”
韓家老太太內心漠然:不諒解也沒辦法,誰讓他早死了呢,也沒法捂她嘴。
誰說她不怨,老太太怨的是韓浦仁,不是外室。
此時說出那老不死花心鬼最大的秘密,讓他晚節不保,韓家老太太心裡還有點暢快呢。
“韓浦仁他雖然和正常的男人沒什麼不同,唯有一點就是他不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