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朱墨。
她的父母也是一臉激動的站在身後看著她。
距離那件事已經過去快一周了, 其他幾科的答案都被陸續放出,昨天正是文綜最後一科。
為了怕影響朱墨的心情再出意外,這些日子朱墨父母帶著她去外地散心, 直到全部答案都出來了, 才帶著人回到湖城。
沒想到這一估分,一家人都愣住了。
除了語文有作文沒有辦法得到準確分數, 其他幾科和傅珀說的一分不差。
“昨晚有名校招生辦的人聯係我,過兩天就會派人來。”朱墨拉著傅珀的手坐在派出所休息區。
傅珀詫異:“還沒開始查分他們就這麼靈通?”
這些種子選手才知道潛規則傅珀也是第一次聽說。
朱墨點頭,“其實對於各省有機會角逐前二十的考生高考前他們就已經開始接觸了。”說完意識到自己在傅珀麵前說這話似乎不太合適, 眼中閃過懊惱的垂下頭。
“這麼說你的名次應該是可以確定了。”傅珀雖然學習也不錯, 但和朱墨這種學霸還是不一樣, 她也想得開。
“是——”朱墨母親喜出望外的剛想說,就被朱墨父親拉了一下,左顧右盼一下湊到她耳邊悄聲道, “如果沒錯的話應該是湖城的文科狀元。”
“並列,是並列的,除了我之外還有兩名考生是一樣的分數。”朱墨連忙解釋。
並列狀元也很牛了,傅珀不得不說自己還是有些羨慕的。
不過羨慕之後也就那樣了, “那你準備上哪所學校?”
朱墨垂下頭摳摳手指,“你呢?”
傅珀回指自己, “我?你是問我準備報哪裡嗎?”
餘光瞥見朱墨的父母麵露緊張的看著她, 傅珀搖頭輕笑, “我還沒估分。”
話音剛落,“傅珀你過來吧。”吳波打好了招呼就出來把人叫到辦公區。
朱墨拉著傅珀緊忙跟上, 表現得比她這個當事人還緊張。
兩個一起回憶考試的題目,很快一科科的估分就出來了。
“最低643分。”傅珀將心裡默算出的分數說出口,作文她是往低裡估算的, 如果順利的話可能還能再多5分左右。
在場所有人同時高呼起來,“這麼高的分!太厲害了!”
辦公區其他幾位民警也都紛紛上來祝賀,“恭喜恭喜!”
吳波也用一種重新認識她的眼光將人上下打量,“原來你除了會算卦還是個學霸!”
這種分數全國所有學校她都可以閉眼報了,要知道去年TOP1的文科錄取分數線才615分。
朱墨拉著她,再次問那個問題,“你準備報哪個學校?”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齊刷刷的看向傅珀。
關於自己的事除了第一次綁定吃瓜係統的時候,她再也沒看過,包括高考分數和以後會就讀的大學。
經過這些日子給人算卦,傅珀對自己的未來已經有了大致的規劃。
麵對大家的注視,她淡然的道:“我想報湖城大學。”
“湖大?”大家倒是沒什麼意外或是覺得遺憾的。
湖大是一所曆史悠久的大學,至今已經建校將近100年了,師資力量雄厚,是國內tp前十的學校,和首都的那兩所高校雖然排名及不上,但某些專業卻是國內頂尖的。
傅珀的這個分數可以報湖大的所有專業了,吳波好奇,“你想報什麼專業?”
被問到這個問題,傅珀勾起嘴角露出神秘的微笑。
見大家都很好奇,這才揭秘,“你們應該能猜到的,是我的老本行——玄學與古代哲學研究學院。”
在座的都是湖城本地人,可是對於這個聽起來就很“迷信”的學院卻很陌生。
“還有這個學院呢?學的是什麼,算卦?”吳波撓頭。
這時旁邊一位老民警揚聲一笑,“你們不知道吧,這個學院還真有,而且人家以前都是直接招研究生博士生的,從去年才開始招本科生。”
傅珀笑著點點頭,“沒錯,這個專業招生的分數還不低。”
老民警對她比了個大拇指,“沒想到城北的滕大師還挺有本事的,他之前說和你有師徒之緣,如果你能就讀玄學學院還真就應驗了。”
“啊?”傅珀眉頭一挑,她理解滕羅安說的那句話意思是“達者為師”,同在這一行少不了互相討教,她以為是那種“老師”。
老民警這才給他們解惑,“彆看滕羅安在城牆根上馬紮一放,幡子一扯,天天跟人胡說八道,其實人家是正經的大學教授。”
“沒錯!就是你想報玄學學院的老師!”
吳波和朱墨一家張大嘴巴,像聽天書一樣,第一次知道宣稱不搞封建迷信的國家竟然悄摸的出現了這樣一個“搞迷信”的學院,專門培養“神棍”。
“這所學院最早出現是在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至今已經將近五十年曆史了。”傅珀微微頷首,帶著一抹獨特的感情給大家講述自己了解的內容。
朱墨瞪大眼睛,好奇地問:“這個玄學學院錄取分數多少?”
她的父母一聽立刻緊張起來,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把心提了起來。
“學院的錄取分數倒是不高,去年第一年招收本科生,就是湖大的最低錄取分數線576分,但是錄取的人數卻有限製,隻有五個名額,除了文化課分數達標之外,還需要在填報誌願之前參加專業考試。”
有的專業就是這樣的,除了文化課還要有特殊的底蘊才能報。
因為類似的專業都不是憑借大學幾年就能學出來的,他們需要的學生本身就得帶著底子。
用以前的話來說叫帶藝投師。
朱墨聽到這,遺憾的“哦”了一聲,她的父母倒是鬆了口氣。
吳波問:“那你行嗎?隻招五個人,你有信心戰勝其他人嗎?”
傅珀勾起嘴角,眼中含著深意:“試試唄,說不定行呢。”
她私下裡研究過這個學院,對自己能被錄取有三分自信,但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還是需要提前做些功課。
至於找誰,那不是有早就把“老師”的名號認下的滕大師。
和朱墨一家告彆,既然沒辦法和傅珀報一個學校,以她的成績是鐵定要去那兩所高校之一的。
離彆的時候依依不舍的連連回頭。
“反正小傅大師擺攤的位置已經問到了,假期這麼久你想去就去吧。”朱墨爸爸攬著女兒肩膀給她出主意。
朱墨的母親也很樂意女兒和傅珀多多走動,不提傅珀自身的能力,就從朱墨喜歡她這一點上看,他們就很支持。
以前為了學習在其他人際交往方麵多少有些疏漏,現在正是補課的時候到了。
朱墨這才反應過來,“是啊,傅珀就在那,我隨時可以去找她!”
……
滕羅安白天沒課就會在城北牆根下擺攤,這天也巧,傅珀過去的時候人正好騎著自行車剛到。
“滕大師,我來幫您。”傅珀立刻上前幫忙把車後座和車把上掛的東西拿下來。
滕羅安見她這麼狗腿的樣子,露出個滿意的表情。
旁邊看管共享單車車站的老人疑惑的把這兩人上下打量一番,“騰小子,這丫頭怎麼回事?吃錯藥了?”
滕羅安笑了,“不是吃錯藥,我看是有求於人。”
傅珀手腳麻利的把特製的折疊支架放好,將“算命測字,不準不要錢“的幡掛上,撿了兩塊磚頭把架子壓好,馬紮往牆根上一放,還殷勤的用手彈彈莫須有的灰塵。
“嘿嘿,”半弓著上身,臉上笑的像朵花似的抬手請他坐下,“滕老師,都給您收拾好了,您坐。”
“現在叫老師了。”滕羅安踱著方步背著手坐下。
傅珀立刻順杆爬,就地蹲下,仰著頭崇拜的看著他,“您真是神機妙算,我就是個野路子,半吊子新人,是您看得起我才收我做學生。”
滕羅安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點頭,“你也不用妄自菲薄,雖然底子差了點,好在還算有靈性,放心。”
傅珀聽完這才是真的放心了。
幾句話裡也算探出玄學學院招生考試的大致情況,有沒有靈性很重要。
果然,在經過一整天鞍前馬後的跟隨之後,臨到收攤滕羅安這才漏了口。
“考試在6月26號,高考成績23號左右能查,真的下定決心要報考玄學學院現在就要開始預約考試了,成績當天考當天出,過不了還不影響報其他學校。“
說到這滕羅安側頭仔細看了一眼傅珀的麵相,輕笑了一聲,“至於你,大概率是不用考慮這個問題的。”
傅珀的心又定了幾分,還剩最後一個疑問沒有解開,“老師,咱們學院考的內容是什麼啊?”
從滕大師、到滕老師、現在是老師,連“咱們學院”都出來了。
滕羅安一眼就看透她的小心思,“你不用擔心,玄學學院自主招生考試和一般的學校考試不一樣,非常具有玄學特色。“
玄學是本土的傳統學科,包含五大分支——山醫命相卜。
幾千年來和中醫一樣具有師帶徒的傳統特色,因為民間各地都有各自的傳承,很難拿出一份統一的教材來作為考綱,所以除了幾千年來傳播較廣的幾部著作可以用來做筆試以外,還特批了一種實踐考試。
隻要二者能過其一,就算通過入門考核。
玄學學院招錄的學生分兩種,一種是家學淵源數代傳承下來的人,對各種《易經》之類玄學著作倒背如流,日後主要是做道學學術上的研究;另一種就是因緣際會入了這行有靈性的學子,就是實踐派。
後者就如傅珀這般,要讓她說《易經》,可能連念都念不流暢,但是人家就是會算啊,天生就是乾這行的。
經過滕羅安的講解,傅珀這才明白為什麼他篤定自己能通過的原因。
心裡這才算是完全放下來。
不過這兩位都沒想到,在傅珀去參加考試之前,還出了件事讓她在小範圍的圈子裡火了一把。
時間一轉到23號正式查成績了。
在傅珀掐著時間查分的時候,朱墨那邊已經提前迎來了首都某所名校招生辦的工作人員。
見麵後他們突然想起,之前打電話的時候朱墨聽到自己是湖城文科狀元,僅比省文科狀元低了2分,同時也是省內第5名的時候似乎並不意外。
就連她父母也是一副早就知道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