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來真的是個(1 / 2)

再往後還有什麼事麼?

想想好像還真的有。

高中畢業的時候……高考完當天小聚過,不過有老師和長輩在的場合瘋不起來。成績出來之後,所有即將各奔東西的朋友們又約在一起小聚,十八九歲的年紀,對未來和人生的認知都很模糊,卻也都知道這次說了再見後很可能就是永彆。

一群朋友一塊兒湊錢買了燒烤吃散夥飯,還買了啤酒。

都是第一次喝酒,三兩罐下肚,個個喝得五迷三道,鬼哭狼嚎,又說又笑。

也不知道前因後果是什麼,不知道是誰先提議的,可能就是單純喝大了,一群人決定去墳地群過夜。

回想到這方驕隻能捂臉,心說還用得著接著回憶嗎?接下來肯定是要出事的節奏啊!就是不知道這個“出事”是哪種出事,撞上的到底是人還是鬼。

——是人,但或許有鬼。

大晚上的,一群醉醺醺的小年輕,徒步上山尋找墳堆,結果碰上深夜吉時下葬的。

方驕倒抽一口涼氣!

還好,不管當時的場麵到底有多驚悚恐怖,他都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唯獨一點殘留的驚悸感還留在心口,阻攔了他去細想。

當時躲閃中有同學摔斷了腿,其他人也被各種突發事件嚇得清醒了,在山上亂作一團。想打車吧,根本沒有司機肯接單過來。大家很快就慫了,一致決定跟家裡聯係,你推我我推你的,最後是方驕把電話打到方一好那去。

深更半夜,剛拿到駕照的方一好靠著不準確的定位,彎彎繞繞地開車過來,把斷腿的送去醫院,醫藥費也是她墊付的。

方驕統共就想起來這麼三件事而已。

但這三件事回憶完畢,他也慢慢地垂下了自己高貴的頭顱。

方驕:……突然感覺很愧疚。對不起,好姐姐。我原來真的是個傻逼。

這種領悟來得太猛烈和突然了,方驕有些承受不了。

他哭喪著臉,雖然打消了讓方一好幫忙的念頭,但還是習慣性地跟方一好解釋了事件的前因後果,能記住的他全都說了:“……現在我就是在想要從哪裡搞到課本給他。”

方一好微微側頭,認真地聽完了方驕的話。

她想了想。

【就這點屁事?你最好彆他〇的想推給你爹。】

方驕:“姐,你應該不至於剛巧還留著大學的課本吧?”

“考完試就丟掉了。”方一好說,不過她還是提供了一個思路,“可以去問問學長學姐,實在不行的話,你把你自己的課本賠給人好了。”

方驕嘴角一下就垮下去了,滿臉都寫著不情願。

不如說,在方一好提起來之前,他就沒有想到過還有“把自己的書賠給蘄艾”這個選項存在。

【真〇把狗脾氣。什麼東西隻要到了你手裡你就不肯丟,哪怕是撿著坨熱〇你不肯撒手。】

方驕頓時氣得捶胸頓足:……誹謗!這是……這是純純誹謗!我才沒有撿過熱、熱那啥!

“我去問問同學群。”方驕不敢去捋方一好的虎須,委委屈屈地應了,又討好地蹭過去,“姐啊,我記得你是那什麼,神經外科的博士,是吧?”

這其實才是他專門過來找方一好的目的。課本的事情在手機上問一聲就夠了,方驕真正想問的其實是他突然出現的超能力。

“還沒畢業,不算博士呢。”方一好說。

方驕鼓起勇氣,靠得更近了些,在方一好警惕起來的表情中小聲問:“姐,如果我跟你說,我的腦子出了點問題,現在我願意捐獻自己給你做實驗和研究用,你能發論文畢業了不?”

【……】

【〇你〇我他〇畢業……&%¥……】

【傻〇。】

“哈哈。”方一好把頭發往耳後捋了捋,心平氣和地說,“你還怪幽默的,方驕。”

方驕先是被她身後咕湧的怨氣嚇得一個激靈,再被她語無倫次然而言辭尖銳的心音嚇得再一激靈,最後被她無欲無求、蓮花台上的柔和微笑駭得雙腳發軟,不自覺地落後了幾步。

“我開玩笑呢姐。那我,那我有事先走了。”方驕驚恐地說,“姐你,好好休息,好吃好喝,那個,我腦子沒問題,我先前胡說的!”

他連滾帶爬地逃離了方一好的怨氣籠罩範圍。

在他背後,方一好若有所思地盯著他倉皇的背影。

【〇崽子說話太混亂了,牛頭不對馬嘴的。】

【有情況。】

【……他不會是真的腦子出了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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