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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雨天 殊娓 5994 字 2個月前

她催吐催得眼裡噙著淚,朦朦朧朧,根本看不清鄧昀的樣子,隻覺得門邊的人影好高,她自己出出進進這間洗手間,可從來不需要抬手撥開新年掛件下麵的垂穗。

鄧昀問怎麼回事,她就把誤吃到蝦的事情經過給說了。

說完才想到,這根稻草救不到命,是個摸不透的怪咖,估計不靠譜,和他說這些完全沒用,還不如趕緊催吐。

也確實沒用。

鄧昀聽完,連個反應都沒有,轉身走了。

她想:那你問什麼?!

他是在許沐子又一次催吐不成功時回來的,當著她的麵洗過手,又用消毒濕巾仔細擦拭過。

催吐又不是什麼雅觀動作,有外人在場,許沐子很難繼續,隻能停下來。

她嘴上沒說什麼,腹誹的抱怨就沒停過,暗怪這個人沒一點眼色。

她都這樣了,他隻是洗手而已,為什麼不能去用其他洗手間?

許沐子有什麼都寫在臉上,正煩著,眼看著鄧昀撕開包裝袋,戴上了不知道哪裡尋來的一次性手套。

嗯?乾什麼?

在她滿腹狐疑的時候,鄧昀走過來,冷靜地托起她的下頜,把戴著手套的手指添進了她的嘴裡。

是食指,微涼。

指尖劃過舌側,一直按到舌根、刺激到喉嚨,最終催吐成功。

在乾嘔的那一刻,許沐子窩在眼眶裡的眼淚終於滑落下去。

視線驟然清晰,近距離撞上鄧昀那雙情緒過於鎮定的眼睛。

鄧昀可能幫她倒過溫水,也可能是她記錯了。

後來許沐子吃了過敏的藥,那些裹在肉餡裡的蝦沒有對她造成任何影響。

反倒是長輩們喝得太儘興,隔天都在宿醉,要麼頭疼難受,要麼渾身乏力,終於在大年初五的當天,改掉了砲龍烹鳳的飲食風格,換成滿桌的清湯小菜。

許沐子沒有對鄧昀道謝。

就像撞破他吸煙的那天,她的保密他也不客氣地照單全收過。

而在那之後,許沐子和鄧昀依然沒什麼交集。

隻不過,在許沐子大部分時間都用來練琴的寡淡生活裡,除了偶爾看一眼雅思班的男同學,又多了一項內容:

在餐桌聽到鄧昀的名字時,她比過去稍留意些。

那時候鄧昀已經在讀大學,很少回家。聽到他名字的頻率,不像他剛高考完那段時間那麼高。

也有個規律,但凡被提及,必然是他又得了什麼獎,或者做了什麼彆人家的熊孩子望塵莫及的事情。

每每談論過這些後,許沐子的爸媽總會補上幾句對她的鞭策。

他們說:“沐子,你可要加油,得給咱們老許家爭光啊!”

那段時間許沐子剛輸過一場鋼琴比賽,本來心態難以調整,麵對這種加油,連假笑都擠得十分艱難,隻覺得壓力倍增。

“鄧昀”這個名字,總是伴隨著長輩們施加給她的壓力出現。

所以聽著聽著,也就聽煩了。

還是雅思班的男同學好。

至於暗度陳倉地廝混到一塊去,背著長輩們在露台接吻,那又是後來發生的故事了......

這段關於往事的回想,被夏夏發來的信息給打斷了。

客棧是在網上訂的,趕路過來之前,有工作人員打過電話給她,並添加了許沐子的聯係方式,在軟件上發了入住須知給她。

她當時一心想著逃離家裡人八卦的追問,沒仔細看過。

現在看看,寫得很全麵。

有乘坐各類交通抵達的小貼士,也備注過住客可以提前打電話約定時間,工作人員會下山幫忙提行李。

最新收到的信息在兩分鐘前,內容如下:

您好,近期山區降雨,氣溫較低,我們24h為您提供煮好的糖水熱飲,可以驅寒。

如有需要,請隨時到一樓公共餐廳區域自取。晚安。

在這條信息後麵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