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麻煩(1 / 2)

《不繼承祖業會死》全本免費閱讀

此時,太陽已經躲到了大山後麵,西邊的雲彩變成了血紅色。天色將黑未黑,整個村子像是籠罩在一層薄薄的黑紗裡,零落的村屋裡透出幾縷炊煙。

奇怪的是,偌大的村子裡空蕩蕩的,路上一個人都沒有。

葉平安微微皺眉,自從到了村子,心中總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他們開過來的小轎車就停在村子口,下車後,王竹去一邊打電話,申大師就掏出羅盤對著周圍比劃了半天,微微皺眉。

王竹掛斷手裡的電話,笑著說:“我也研究過些風水,據說這種三麵環山一麵環水的地形叫做玄武,是出了名的風水好地。可是據我所知,石泉村從建國前就是有名的貧困村,這麼多年來縣裡也有各項政策傾斜,可是這裡交通閉塞,土壤也不好,根本發展不起來。可見,風水一說也並不是都準。”

申大師搖搖頭:“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這個三麵環山也是有說法的。從咱們風水上來講,講究的是紫氣東來。可是你看看石泉村的三座山,剛好是西麵南麵和東麵。這樣一來就把祥瑞之氣完全擋住了。而且你看西邊這座山特彆的高,估計下午5點就看不到太陽。這是風水上最忌諱的,意預“不可善終”!”

葉平安站在一邊聽申大師說講風水,注意到不遠處的路儘頭遠遠的出現一個男人的身影。

“這個村子的風水確實不太好,是不是村子裡意外死亡的人特彆多?”申大師接著問。

“這倒是。”走近的男人插口道:“村子裡地處偏僻,有一些小孩經常不聽話去山上亂逛、或者去河裡遊泳,每年都會有一兩個出意外的。這也正常,每個村子都這樣。”

“三位是從燕京來的領導吧?我是石泉村的村支部書記和主任石來勝,不好意思,來晚了。”男人大概50多歲,像是乾慣農活的,法令紋很深,看起來有點凶。

王竹主動介紹:“我是民宗局的王竹,這位是葉大師和申大師,我們主要是來調研宗教工作的。”

石來勝秒懂,他掃了申大師和葉平安一眼,熱情的抓住了申大師的手用力晃了晃:“大師,總算把你們盼來了。快,到家裡坐。”

申大師不好意思的看了葉平安一眼,還是捋著胡子跟石來勝並排走在前麵。

葉平安和王竹跟在後麵,村子裡安靜的有些不尋常,明明是飯點,走在村中的小巷上也隻能聽到前麵石村長說話的聲音,好像周圍的房子都是空的,可是葉平安分明看到左邊的房門微微敞開一條縫,隱約的透出了一隻眼睛,可是當她仔細看過去時,房門卻緊緊閉著。

王竹小聲的說:“這個村子裡一直以來都挺封閉的,沒怎麼見過外人,也不喜歡跟外人打交道。我上次來的時候也是這樣。”

葉平安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石村長似乎早就知道貴客要來,早早的備好了飯,正正方方的飯桌上板板正正的擺了六個菜一個湯,上麵用盤子倒扣著。

他一進門就招呼家裡人過來打招:“這是我媳婦,娘家姓楊,你們叫他楊大嫂就是。”

楊大嫂略顯局促的笑笑,兩隻手不安的在身前的圍裙上抹了又抹:“農村也沒什麼好吃的,你們彆介意哈。”

“我家裡還有一個兒子,當兵了不在家。”石村長招呼大家坐下:“農村條件差,招待不周哈。”

楊大嫂把倒扣的盤子一一掀開,有燉的雞,炸的魚,蒸的排骨,還有蔥花雞蛋土豆絲和綠豆芽。

申大師笑著說:“石村長太客氣了,這飯菜也太豐盛了,我光聞著味肚子裡的饞蟲都出來了。”

石村長笑的一臉褶子:“我還準備了點自己釀的糧食酒,大師嘗嘗不?”

“那我今天有口福了!”

楊大嫂端著盤子去了廚房,並沒有上桌和他們一起吃。

申大師和石村長幾杯白酒下肚,臉上泛起了潮紅,稱呼也由原來的大師村長變成了老哥和老弟。

葉平安和王竹一邊吃飯一邊聽石村長訴說著自己工作的艱辛。

“我這村長當的不容易呀。”石村長喝的眼裡都是紅血絲:“村子裡的壯勞力都走了,剩下一堆子老弱病殘。今天這家地裡沒人乾活,明天那家裡又生活困難,我幫誰不幫誰都是錯。”

“我乾了30年的支部書記兼村長了,不說有多大的功勞,可也把這個村治理的平平整整的。縣裡今年就要給我辦退休了,臨了了,村裡出了這事…”石村長情緒激動的捶桌子:“我怎麼對得起組織上對我的照顧?村子裡年輕人臨走之前把家交給了我,現在變成了這樣,我怎麼跟他們交代?”

葉平安慢慢放下了手裡的筷子,申大事端在手裡的酒也放了下來,他拍了拍石村長的肩膀,話裡帶著幾分醉意:“老弟,你儘管放心,我們就是來解決這件事情。我在燕京混跡多年,誰不知道我是武當正統出身?這點小事還不是手到擒來。你就放100個心好了。”

結果第二天早上,申大師和石村長兩個人因為醉酒沒起來,隻能由楊大嫂帶著葉平安和王竹了凶案的現場。

路上王竹有意識的問了石泉村的基本情況,村子裡有100多戶人家,但是近些年有能力的年輕人都舉家搬走了,目前也就剩50來戶村民。村裡共三個村乾部,石來勝是村長,楊大嫂是婦女主任,還有個石春花是村裡的會計。

說起這個石春花,楊嫂子的話明顯的多了起來:“春花是個命苦的人,前些年一家人一直在外邊打工,結果坐車的時候出了意外,男人當場沒了,兒子也成了植物人。孤兒寡母的沒法生活,這才回了村。當家的看她可憐,就把會計的工作給了她,每個月1000多塊錢,好歹夠倆娘倆生活的。”

說話間,兩個人剛好路過一棟石頭院子,楊大嫂用手指了指:“這就是春花,平時沒事兒的時候她都在家裡照顧孩子,隔一段時間就帶孩子去看一趟醫生。唉,也是怪可憐的。好在村子不大,事也不多,有點小事我們兩口子都乾了,一般的也不麻煩她。”

楊嫂子又帶著兩個人走了近20分鐘,遠遠的看到山腳下立著的三棟房子,她突然停住了腳步。

“二妹子,那就是…你們要找的地方。”楊嫂子用手指了指:“他們三家是三兄弟,也是我的本家,從左到右依次是楊鋼,楊鐵,楊桐。我就領你們到這兒吧,我的八字比較輕,此事之後,連著做了好幾天的噩夢,我就不過去了。”

楊大嫂臉上還帶出些不好意思。

葉平安轉頭看向王竹:“要不你也在這等著?”

王竹猶豫了一會兒,她隻是一個20出頭的年輕小姑娘,案發現場的照片都沒敢看第二眼,更彆說進那三棟死過人的房子了,隻是她看著葉平安年紀輕輕的,又是個小姑娘,讓他自己過去心中又有些過意不去。

王竹臉上帶出幾分糾結:“你自己行嗎?”

葉平安失笑:“你忘了我是乾嘛的?在這等我。”

楊家三兄弟的房子都是臨河而建,相互之間隔了十米左右,高低錯落。

可能是因為常年曬不到太陽的原因,一靠近院子就覺得有一股濕冷之氣迎麵撲來。

葉平安揪著兔子玩偶的耳朵從兜裡掏出來:“大黃,你看看這房子有什麼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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