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和房間裡還保持著案發時的樣子,隻是血跡已變成了暗紅色,地上還有白線繪畫的屍體的樣子。
葉平安挨個屋子轉一圈,看著地上和屋頂的血跡,結合看過的材料,腦子裡浮現出了案發的過程。
半夜,女人迷迷瞪瞪的從床上坐起來,走到廚房裡拿了把剁骨刀,先回到臥室對著男人的脖子劃了一刀,這一道比較輕,血噴濺到了屋頂,男人卻沒有立刻就死,而是捂著脖子向外跑去。
這一刀割斷了氣管,男人張著嘴呼救卻沒有打出聲音,而是被女人從後麵追上,瘋狂的在背後砍了幾刀。
男人終於失血過多倒在客廳裡,女人衝上去拿刀在他胸口用力紮著。
而後是兩個孩子,死法基本上如出一轍。
女人把屍體拖到客廳中央擺成一個圓,最後用刀劃了自己的脖子。
虎毒尚且不食子,到底是什麼樣的仇恨讓人對孩子下毒手呢?
從這個角度看,女人確實很像是被鬼上身或者是中了邪。
“大黃,你感覺到了什麼?”葉平安溜了一圈大黃問。
大黃:“什麼都沒有。”
“怎麼可能什麼都沒有?你是不是還沒有恢複?”葉平安皺著眉頭。
大黃聲音異常嚴肅:“我早就好了。但是這個地方太邪門了。按理說橫死的人總會有怨氣遺留,可是這裡,我什麼都感覺不到,乾淨的可怕。”
“這才是最大的問題。葉平安,這回恐怕又麻煩了。”
葉平安又去了其餘的兩家,結果也是一樣。
屋子裡非常的乾淨,沒有任何巫術、魂魄、怨氣的痕跡。
大黃一隻畜牲被人掐死了尚有不甘,這三家人遭此劫難真的一點怨氣都沒有?
葉平安越想越不對勁,一個電話把申大師叫了過來。
此時已是中午12點,一天之中陽氣最盛的時刻,可是呆在屋子裡卻感覺渾身發涼,一股陰冷之氣順著小腿往上爬。
申大師的酒還沒醒,進屋的時候不自覺打了個哆嗦:“屋子裡怎麼這麼涼?”
葉平安說:“這房子就在山腳下,常年見不著陽光,又挨著河,涼一些也正常。”
申大師依然皺著眉頭:“這屋子的風水真不好,不知道這家人怎麼能住這麼長時間的了。”
“聽楊大嫂說,這三家的老爺子是三兄弟,從小父母就去世了,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家裡窮,隻能從山腳下開始房子。三家都有兒子,不過外出打工了。聽說現在還沒聯係上,後事都是村子裡給辦的。”葉平安邊介紹情況邊領著他去屋裡轉了一圈。
看到牆上地上的大片血跡,申大師到抽了一口涼氣,縮了縮脖子:“小葉,剛才你就自己呆在這裡?你不覺得有點…滲人嗎?你一個小姑娘家膽子還挺大哈。”
膽子…大嗎?
葉平安想了想,還真是。
從小爺爺就總說她是傻大膽,彆人遇到了事情都是害怕的向後退,隻有她傻不拉幾的向前衝,好像從來不知道什麼害怕。
“申大師,你看出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葉平安問。
申大師掏出羅盤,圍著房子轉了一圈,嘴裡邊念念有詞,最後一臉正色的對葉平安說:“這房子的風水不好,住在裡麵的人容易出意外。”
葉平安扯扯嘴角:“這個我已經知道了。我剛剛看了一圈,發現案發現場沒有任何怨氣,連受害人的魂魄都沒有。您見過這種情況嗎?”
申大師捋了捋胡子:“奧,這麼奇怪嗎?我倒是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葉平安有些喪氣,就見申大師話頭一轉:“但是我聽長輩說過,人死之後,魂魄也是分等級的,死的越慘力量越大。所以有些人發明了一種邪術,先把受害人虐殺致死,然後再收集死者的魂魄,用來達到治病或者長生不死的目的。”
“那您看,這次的事件屬於這種情況嗎?”
申大師又縷縷胡子:“不好說。聽說那波人早在20年前就被宗教委員會消滅了,咱也不知道有沒有漏網之魚啊。”
線索又斷了。
葉平安有些煩躁,索性背著桃木劍帶著大黃在村子裡溜了一圈,走到西南角的時候,正看見楊大嫂帶著王竹從一家院子裡出來。
“葉大師?”王竹高興的揮揮手打招呼。
葉平安慢吞吞的走過來,這才發現他們身後跟著一個瘦弱的中年女人,頭發很長,瘦的臉上幾乎脫了像。
葉平安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女人不自在的向後縮了縮。
“這就是咱們村的會計石春花。”楊大嫂熱情的介紹:“我醃了點黃瓜鹹菜,順路給她送過來呢。”
“春花,這是城裡來的葉大師。”
葉平安微笑著石春花點頭打招呼,卻不妨石春花把頭轉了過去。
葉平安一愣自認不是多討人喜歡,也沒有惹人討厭到連看都不願意看的地步吧。
楊大嫂笑著打圓場:“春花性子內向,怕見生人。葉大師彆介意啊。那你趕緊回去照顧有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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