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泉快哭了:“為什麼啊!為什麼你非要我進聖人學府啊!不是有施溪嗎?”
竇老:“彆指望施溪了,他現在是生是死都說不定呢。”
話音剛落,竹林外就傳來一道清悠悠的聲音。
“竇長老,你這青天白日地詛咒人,是不是有點缺德啊。”
竇老:“?”
方玉泉:“?”
兩人跟著回頭,就看到施溪活得好好的,還笑吟吟跟他們打招呼。
竇老震驚:“你居然沒死?”
施溪:“是啊,驚不驚喜。”
竇老難以置信:“瑞王怎麼會放過你?!”
施溪得意地揚了揚下巴:“我是天選之子。”
方玉泉可開心了,他抓著竇老的手,道:“竇叔竇叔,看到沒,施溪還活著,有他在聖人學府當內應就夠了,咱倆趕緊回鵲都吧!”話還沒說完,就又吃了竇老一個暴扣。“方玉泉!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
方玉泉額頭都被敲紅了,眼淚汪汪。
施溪從容走進竹林,笑吟吟地和這一老一少交談。
“竇長老,現在我有聖人學府的借讀名額了,說吧,你們想怎麼調查金烏墜的事。”
竇老眯起眼,打量他。
施溪:“我猜猜——能夠悄無聲息讓農家拉車的三足金烏從天而落,還不留下任何痕跡,這人怎麼說也得突破儒家四階【相國境】了吧。”
竇老挑眉:“你就那麼肯定是儒家術士乾的?”
施溪:“不是儒家術士,你來聖人學府做什麼?”
竇老被懟的一噎。
經過昨晚的事,竇老也算是對他放下大半戒心了。他目光幽幽:“施溪,我跟你說個秘密,你能保證爛在肚子裡嗎。”
施溪指了下自己,很是失望:“竇長老,我現在給你們做聖人學府的內應,一暴露就是死。誠意都那麼足了,你還不信我嗎?”
“好,我信你。”竇老深深看他一眼,從袖子裡拿出一截樹的根來。黑色的樹根外表腐朽,但是內部仿佛仍然流動著淡金色的生息。
他跟施溪講起鵲都舊事。
“二十年前,有賊人闖入我神農院禁地,意圖奪走神樹【扶桑】。神農與之戰死,扶桑也根係受損。當年羅文遙到訪趙國,在鵲都出箭幫了我們的忙不假,可很快,三位農聖就發現,扶桑根竟也是毀於儒家術法!”
竇老臉色沉沉說:“扶桑事關趙國民生。我們很難不懷疑,羅文遙是不是裝模作樣,賊喊捉賊。”
施溪挑眉:“這是扶桑的一截根?”
竇老點頭:“對,幾位農聖保留了賊人的術法氣息,用‘逐日之羽’將它印記。此後一旦賊人出招,‘逐日之羽’就會有所感應,發出鳴響。”
“我把這截扶桑根給你,是希望你在聖人學府,幫我找到那個膽大包天的賊!”
“此番金烏在衛國上空墜落,【蘭沙】差點丟失。我看也是那人存心不想我們修複扶桑,故意與我神農院為敵!”
“這事牽扯到好幾位聖者了吧。”施溪幽幽歎氣,接過扶桑根:“竇長老,你還真看得起我,把這麼艱難的任務交給我。”
竇老翻白眼:“你小子彆裝了,昨晚你可是連陰陽家聖者都不怕。”
施溪想到他昨晚在瑞王麵前的裝死樣,就皮笑肉不笑:“你居然還好意思提昨晚。”
竇老心虛,轉換話題:“施溪,你到底是哪家弟子?”
施溪:“如果神農院願意的話,我也可以是農家弟子。”
竇老冷笑:“我們農家可沒你這種瘋子。”
方玉泉在旁邊探頭探腦,滿心焦急:“喂,竇叔,你們在聊什麼?什麼陰陽家,什麼聖者?陰陽家聖者來雲歌了?!”
竇老指著方玉泉:“我們農家一般都是這種傻子。”
方玉泉:“……”莫名其妙挨了一頓罵,方玉泉隻能忍氣吞聲。
施溪假仁假義:“竇長老,你可彆這麼說方小公子。衛國尊卑等級分明,我一個人在聖人學府不方便行事,以後還得多多麻煩方小公子呢。”
方玉泉看他那不懷好意的樣子就心咯噔,抱胸退後警惕:“你想乾什麼?”
施溪意味深長地笑:“梁丘蓉一個附屬國王姬,在聖人學府說不上話,但趙國右相之子,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