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天時地利兵法(2 / 2)

阿籍狠狠地把巴掌大的魚身砸在岩石上,再用鋒利的岩石剖開魚肚子,閉著眼睛把新鮮魚肉往嘴巴裡塞,咀嚼了幾下,終於忍不住蹲到一邊哇哇狂吐。

那種滑溜的混合著血腥味道的東西,光吞咽就讓她不舒服了好幾天的腸胃一陣痙攣。

阿籍走回到岩石後麵坐下,兩眼空茫地瞪著陰沉的天空,再沒心思去注意是不是蟲有蛇在附近出沒,有沒有有螞蟻沿著她的小腿爬動。

這樣的生活,不如死了乾脆。

荒涼的海島像是座死寂的墳墓,阿籍聽不見呼嘯風浪和喧鬨叢林裡蓬勃的生命力,也感覺不到陰沉地天空和海洋正孕育著的巨大威脅——這不是她所熟悉和認同的生活環境,她隻能感覺到自己一日複一日加重的恐懼和絕望。

天黑之後,她照例縮在大岩石後睡覺,直到被砸在身上巨大的雨滴驚醒。

大岩石隻能擋住海邊吹來的風,卻擋不住瓢潑似的大雨。站起來仰頭一看,閃電像是在黑幕中劃開的銀龍,將夜空一分為二。

暴風雨中,海水正以一種肆虐到瘋狂的速度吞噬海岸。阿籍呆愣了一下,昏脹的腦袋在冰冷的雨水中漸漸清醒——海水漲上來了,逃!快逃啊!

阿籍收拾起東西,開始往高處狂奔,腳下踩到了碎石,胳膊被樹枝劃傷了,都全部顧及不到了——海難發生那天的恐怖畫麵又一次在腦海中重現,小小的汽艇比舢板好不了多少,一個浪頭就可以將它撕裂。

船上的人倒餃子一般滾落水中,運氣不好的就直接在船舷上撞得頭破血流……

“救命——救命——”

外沿稀疏的樹木被吹地東倒西歪,白天怎麼搖也掉不下來的果實“簌簌”落地,樹乾較纖細的小樹乾脆攔腰折斷。

阿籍禁不住大喊了幾聲,聽不到任何回應後開始更加賣力的奔跑,嘴巴顫顫地發出對一個熟悉名字的呼喊:“共翳——共翳——”

麵對強大的自然力,她除了妥協無法可選,隻是口中的這個人,也不知道生死何處。

這不同與在電影院看災難大片的刺激,不需要多麼宏大的視覺衝擊,光是一腳踩進冰涼泥沼的滑溜感就能把人逼瘋了。

天傾海沸,草木石水都成了敵人。

阿籍回想起溫暖的篝火和共翳裹著獸皮的端正跪姿,火堆上還掛著咕嚕嚕冒熱氣的陶罐,偶爾扭過頭,眼神鷹一樣的精銳。

……真是,美好。

又是一棵大樹在身後倒下,阿籍甚至能聽見木纖維牽扯撕裂發出的“吱呀”聲。她已經跑進半人高的草叢裡,下半身精濕,鞋子也跑丟了一隻。

四麵都是風聲,都是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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