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見到李富真。”黑樓擦了擦頭上的汗，“她秘書一聽到我是果殼來的，直接把我轟出來了，還罵了我一頓。”
“她現在不是在三星地產工作嗎？”陳漢升看著手上的資料，現在的李富真還沒被調離三星的核心企業，不過職位不高，隻是中層管理，“我也就和三星電子有一點小矛盾，和她一個蓋樓的沒仇吧？”
“但是這次確實鬨大了，咱們發布會的熱度太高了。”黑樓苦笑著歎了口氣，“黃總和李總在發布會上介紹的時候，把三星的質量和價格問題，針對性地說了很久，現在整個韓國的媒體都在報道這件事，三星電子的股價都產生了一些波動。”
陳漢升聞言有些愕然，他確實為了計劃的下一步進行，讓黃立謙和李小楷在發布會上繼續懟三星，但產生這麼大的影響還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陳漢升頓時陷入了沉思，長公主他是必須見的，不然前期做的所有努力都會付諸東流，“你這樣，你找個ktv，安排一個……”
之後的幾天，黑樓按照陳漢升的安排開始行動，而陳漢升繼續完善和李富真見麵後的談判方案，這天下午，就在他檢查方案漏洞的時候，接到了一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電話。
“你好，是果殼電子的陳漢升先生吧？”電話那頭是一個年輕有力的聲音，吐字十分清晰，“你現在方便吧？我是工信部趙部長的秘書，趙部長想和你聊幾句。”
“我是我是，方便方便。”陳漢升原本倚靠在床上的身子頓時直了起來，渾身出了一身冷汗。
他出國前，單獨會見過的最大的官，一次是省工信廳的副廳長帶人來果殼調研，另一次是回港城接受市長接見。
但是這二次機會，基本上都具有政治代表性，和他之前因為疫情影響，當上了市優秀大學生一樣，與其說是看重陳漢升，不如說是拿他做一種象征，可現在領導親自打電話，這象征意味就不一樣了，而且還是正部長，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實權領導人。
“陳老板你好，我看了你們這個發布會，你很年輕啊，真是英雄出少年。”
“沒有沒有沒有，我也是趕上了改革開放的好時代，是國家給了我們這些人一個發展的平台。”
“你不用緊張，你的能力是非常突出的，我看到你大學時候就是創業先鋒，白手起家靠著快遞賺了第一桶金，沒有坐享安逸，繼續在科技領域奮鬥，很不容易。”
“我也是年紀小，初生牛犢不怕虎，就比較敢闖一點。”陳漢升對此沒有意外，他雖然對外宣稱沒賣多少錢，但是這種級彆的領導麵前，這點事根本是藏不住的。
“年輕人敢闖是好事，國家需要你這樣的人，對於優秀先進企業的需要，政府會重點幫扶的，我看到你們這個發布會上，要做一百億的研發投入？資金上有沒有什麼困難啊？”
陳漢升心裡咯噔一下，他隱約意識到，這恐怕才是趙部長打電話的真實意圖，現在隻是打電話聊天，如果自己的回答不能令他滿意，那明天中央的調查組可能就上門了。
“困難確實是有的，但是我們能夠克服。”陳漢升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個時候他的每一句話都要仔細斟酌，“趙部長，我也不敢瞞您，我們對外宣稱在和銀行做第一批二十億的貸款協議商討，但其實我們隻有五年內每年一億的免息貸款，還是有條件的對賭協議。”
“嗯，地方銀行的能力我是了解的，二十億的貸款肯定是不現實的。那你這個投資金額還能保證嗎？如果繼續推行，你打算怎麼解決這麼大的資金缺口？很多企業步子邁得太大，後來為了籌資就會做一些不好的事情，我很靠好你，你們省廳的廳長也向我提起過你，我不希望你走歪路啊。”